顏汐不置可否地衝著她咧了咧嘴,然後目不斜視地進了屋子。
小女孩看著她搖曳離開的背影:“她剛才說她是我爸的專屬醫生,她長得有些好看,她是我見過的最好看的人了?不過我長大肯定比她還要好看,我是公主,我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看的人。”
大黑狗吐著舌頭,哼哧哼哧舔著她的手背。
而籠子裡的童晚,已經把整隻包子都塞了進去,噎得她一直梗脖子,使勁拍著胸口努力想要把滿頭都咽下去。
聽見小女孩的話,她也朝著顏汐看過去,只是陽光下只能看到一個虛幻的影子,還沒等她眨眨眼看仔細,顏汐就已經進去了。
大門被關上,隔絕了門內門外兩個世界。
小女孩看見她的視線,肆無忌憚地嘲笑著:“你也羨慕人家長得好看呀,可惜你長得這麽醜,這輩子都不可能變得那麽好看了,你比大黑都要醜,你以後要是跟大黑一起睡覺,大黑晚上醒來都要被你嚇一跳。”
小孩聽了也無動於衷,就像是完全聽不懂話似的。
她舔了舔唇瓣,努力回味著剛才那點肉味。
她不回應,小女孩覺得不好玩,罵罵咧咧道:“真沒出息,比大黑還沒出息,童晚,你為什麽要姓童,你根本不配跟我一個姓!”
她使勁踹了一腳籠子,結果硌到了腳的大拇指,疼的眼淚水刷的就出來了。
“啊,好痛!”小女孩蹲下身去捂大拇指,把怒氣全撒在了童晚的身上,指著籠子大吼大叫,“你這個掃把星,都怪你,我要讓媽媽把你趕出去。”
“你,過來!”小女孩指著一直等在一旁,竭力縮小自己存在感的女傭,“把籠子鎖上,從今天起,她就住在這個籠子裡了,以後大黑吃什麽就給她吃什麽!”
突然被CUE到的女傭嚇得渾身一顫,看了一眼籠子裡的童晚,大概是覺得可憐,沒第一時間上前,結果就被小女孩一陣怒吼:“跟你說話呢,你是聾了是不是,我是這個家的大小姐,你連我的話都不聽嗎?我要讓我爸爸把你趕出去!”
“不是的,小姐,我這就鎖,這就鎖。”同情心也不能當飯吃,女傭趕忙拿出來鑰匙,費勁地將那純黑的鐵鎖扣上。
小女孩蹲在一邊看著,滿意地笑了,她拍著手說:“對,就這樣,不過……”她思索一番,皺著眉頭,“大黑每頓都吃肉,吃的可好了,讓你吃大黑的飯真便宜你了。”
“這樣,以後讓她吃大黑剩下的。”像是終於找到了滿意的答案,小女孩咯咯咯地笑,“要是誰給她加餐的話,那就以後都跟她住在一起,吃在一起!”
女傭身子顫了顫,趕忙答應道:“是是是。”
小女孩看著童晚跟一團垃圾似的縮在角落,嫌棄地五官都皺在一起了,她捏著鼻子狠狠翻了個白眼:“臭死了,又髒又臭的,我才不要跟你住在同一個屋簷下,以後不準把籠子放在屋子裡,就讓她住在院子裡。”
女傭哪裡敢反駁她,甚至都不敢露出同情的神色,只能不斷地點頭:“是是是。”
對她的言聽計從,小女孩非常滿意,站起身拍了拍身上並不存在的灰塵:“我才是這個家唯一的大小姐,你們都要聽我的話,不然我就讓爸爸把你們都趕出去,讓你們以後都找不到工作!”
她說完又泄憤似的踹了籠子一腳,這才蹦跳著走進了房子。
而女傭看了一眼蜷縮在籠子裡,腦袋都要埋進□□的童晚,趕忙縮回視線,轉頭去幹自己的事情了。
……
“童馮明,你竟然讓這個女人到家裡來?你忘了當初是怎麽答應我的了嗎?”一個身穿真絲連衣睡裙,乍一看風韻猶存,但仔細一看就能發現臉上動過刀子的痕跡,眼睛拉了誇張的歐式大雙眼皮,跟舉國之力開了一條大峽谷似的,鼻子高聳入雲,就像是峭壁上屹立著的那棵決不屈折的松柏,再看那張臉,即使做了拉皮還是掩飾不住由內而生的老態和疲態。
如果是個千嬌百媚的女人,用柔軟嬌媚的語氣梨花帶雨地撒嬌著說出這樣的話,男人恐怕就像是掉進了蜂蜜罐,頭暈腦脹的什麽條件都答應了。
但此刻這樣的話由這樣的形象質問地大聲吼出來,完全就是撒潑,男人聽了,除了厭煩,再沒有其他任何的情緒。
“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了,顏汐是我的私人醫生,還有客人在呢,你要是還想發瘋,別怪我不客氣了!”童馮明一把拽住撲過來要打他的女人的手腕,壓低了聲音狠狠警告道。
女人一臉震驚地看著童馮明,手腕上的陣陣刺痛傳來,可她卻完全沒感覺。
她從來都不覺得男人能關注自己的下半身,童馮明在外面有女人的事她不是不知道,但這是她優秀的丈夫,是榮獲了國家最高榮譽的將領,是多少女人夢寐以求想要嫁的對象,所以對於他外面的桃色緋聞,女人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過去了。
偶爾有鬧得大的,可能會威脅到她地位的,只要她象征性的鬧一鬧,自己還是這個家的主人。
這次在星網上確實鬧得沸沸揚揚,畢竟兩人在外絲毫沒有避忌,甚至出征在外都形影不離,明目張膽地住同一房間,童馮明接著職務之便給這個女人提了不少級,如果不是他用自己的榮譽向皇室施壓,就憑借這個女人的資歷和家庭,她怎麽可能成為軍隊的正式編制醫生,甚至還成為了童馮明的專屬治療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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