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渴。
謝心樹抬眸,逐漸回神,看清楊致今天穿的衣服。
他坐在床邊,被子蓋住腿心,睡褲有些褶皺,右腿小腿裸露在外。
這處腳踝沒有鏈。
那應該是在左腳。
楊致飛速掃了眼,有了個底,隨後對上謝心樹眼神。
“什麽意思寶寶。”楊致手撐在床邊,在謝心樹面前打了個響指,拉回他思緒,“要我喂你?”
“不不不是這個意思...”謝心樹起床氣都散了,連忙站起來,拖鞋都來不及穿好,走到床頭櫃上拿起玻璃杯,往嘴裡灌。
看得出來他是真的渴,水杯直接見底。
等謝心樹喝光了杯裡的水,他回頭,又開始盯著楊致看。
楊致今天居然不知道什麽時候換上了西裝,還打了領帶。
看上去盤靚條順的,又酷又冷峻。
“為什麽換這身衣服?”謝心樹奇怪。
“按照往年流程,今天各大車隊教練都要備采。”楊致松了松領帶,插兜看他,“怎麽了?”
“沒。”謝心樹搓了搓鼻子,“好看。”
楊致勾唇。
“早上你在睡覺,我給你量過體溫,沒燒。”楊致說,“感覺怎麽樣?”
“很好。”謝心樹乾脆道,“比昨天好很多。”
他呼吸時連骨頭都爽利,好心情直通腦門,貫穿在全身。
“行。洗漱完去吃飯吧。”楊致抬抬下巴,“他們在下面等你了。”
“好..”謝心樹轉身時卻又回了下頭,“學長。”
“嗯哼。”楊致應了聲,低頭在桌上找什麽,“還有事兒?”
謝心樹猶豫了下,還是說了:“昨晚,謝謝你。”
要謝的太多了。
其實昨晚謝心樹迷糊間醒過一次,他感受到才剛撤離他額頭的手背溫度,又看到楊致坐在身邊,手腕會擴散出好聞的香,隻覺得周遭環境瞬間變得很安心,於是又沉沉地閉上眼。
一句話道不完的謝。
謝心樹只能先記在心裡。
而楊致也不知道在他房間忙什麽,並沒有立刻跟著謝心樹下樓。
睡過了,親過了,謝心樹臥室也沒什麽不能給楊致看的東西,乾脆一句話都沒多問,帶上門下樓。
餐廳。
原時嚼著麵包,喝著他們給買的牛奶,很有精神。
“你知道嗎,我是天才。”他說。
繆思羽吃東西間抽空嗯了聲,“知道了,從你坐下到現在說了二十句了。能安靜了嗎,吃飯。”
“笑死我了。”沈流雙看著新人後輩的互動,在座位上直樂,“天才會天天說自己是天才嗎?”
“會啊。不會的話我來開創先河!”原時已經徹底騙過了他自己,堅定認為他就是道具天才,說完他看見樓上下來的謝心樹,鼓著腮幫子揮手,“隊長早!!”
“隊長你..”
謝心樹腳步一頓,生怕原時又問他嘴巴是不是被蟲咬了。
好在這次有了經驗,他嘴巴除了像抹過唇膏般滑亮,沒別的異樣。
“隊長你看起來氣色好好啊,鼻子還堵嗎?”原時問。
“沒事了。”謝心樹暗自松口氣,笑了笑,“吃完準備下,出發。”
“收到。”一幫人道。
司機很快開著車停到門口,謝心樹戴上耳機,列表裡就兩首,一首無限速,一首bleeding love,來回循環。
見他在聽歌調節,楊致上車後徑直走到最後一排,沒打擾。
車啟動後,楊致閉目養神,謝心樹看著窗外的街道,耳機裡旋律回蕩。
在下車前,謝心樹檢查好東西。
楊致走在他前面,一行人站在小巨蛋門口過安檢,謝心樹突然小聲:“學長。”
“不舒服?”楊致低頭湊過來,看他。
“不是。”謝心樹頓了頓,有點羞於啟齒,“我想問你,我..我踢被子嗎?”
楊致眉毛一挑,直接笑了,肩膀都發抖。
看謝心樹又有點臉紅,楊致很輕地彈了彈謝心樹腦門。
“不踢。”
*
他們進了場。
原時眺望了下現場座位,奇怪:“怎麽感覺今天沒什麽人?我們來得也不早呀。”
沈流雙經驗豐富:“跟早不早沒什麽關系,昨天積分不夠的車隊已經走了,不會再來了。你能在現場看到的,都是我們打進22強路上的競爭對手。”
“我去。”原時咂舌,“這麽殘酷。”
“等你打出國門,才會見識到什麽叫真正的殘酷。”沈流雙說。
對此謝心樹雖然沒插話,但在心裡是認同的。
國外飛車這幾年正好在崛起的時期,否則上一世的後三屆世競賽,flow也不會連連敗仗。
第二天的比賽沒第一天那麽莊重,開場總是要有儀式感,都打到半程了,選手隻管調整心態,主持人也不再熱場,純粹的競技感一下烘托起緊張的氣氛。
按照賽程表,謝心樹今天的8場都在後面。
他在觀賽席上喝水,熱嗓子,還擰了擰手腕,放松關節。
開賽的二十分鍾,一支車隊灰頭土臉地回來,後面跟著教練和經理,幾個選手看樣子哭哭啼啼的,眼眶都發紅。
“這是怎麽了??”原時正準備去打比賽,迎面對上,趕緊回頭詢問他隊長。
謝心樹站起身看了眼。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