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喜歡喝水,可以在罐頭裡混點水,騙她喝夠份量就行…” “對了但是很奇怪的是給她洗澡她又挺高興的…”…
聞宥琛聽得認真,然後才說: “我用手機錄下來了,回去我再用平板記。”
蒲硯原本想自己領養,一是不舍得貓,二也是怕碰到不靠譜的領養人。
此時看到聞宥琛這麽認真負責,感動得都要哭了。
他垂眸看著地上抱著蘿卜翻滾露出白肚皮的圓舞曲,順手在她的皮毛上摸了摸,說: “寶寶你的主人很負責哦。”
聞宥琛比蒲硯高一些,兩人都坐在地上時也是俯視著蒲硯的,蒲硯這一低頭,睫毛垂下像柔順的小扇子般,鼻頭小巧挺翹,比附白皙細膩,看起來像是個精致的娃娃。
“你左眼皮上…是有顆痣嗎”蒲硯忽然聽見聞宥琛問。
蒲硯有些莫名地抬頭看對方,說: “嗯,是有一顆。”
不過很少有人會注意到,因為睜開眼睛的時候,那顆淡紅色的小痣會藏在雙眼皮的皺褶裡,很難被發現。
蒲硯沒想到眼前的大男生竟然這麽細心,觀察力如此細致入微,到了一種讓他感覺有點奇怪的程度。
只是不知為何就在這一問後,聞宥琛就沒再說話,只是低著頭看圓舞曲玩耍。
蒲硯心想這是怎麽了,難道又有什麽狗血的故事要展開了嗎比如什麽他的前男友左眼皮也有痣之類的
“我想摸摸她,”聞宥琛終於開口了, “但是她好像不太願意,呵呵。”
蒲硯二話不說直接抱起圓舞曲遞給聞宥琛,可小貓卻不買帳,一個大跳直接飛到了地上,就是不願意和聞宥琛有近距離接觸。
蒲硯在她起跳的時候就想抓住她,結果一個伸手不但沒抓住,還一把握住了眼前男人指節分明的大手。
聞宥琛的外貌給人一種天生就適合學習美術的感覺,手指長而纖細,骨節在白淨的皮肉下尤為明顯。
長相也給人一種藝術家獨有的不羈感,鳳眼上挑,笑起來露出兩顆尖尖的虎牙。
蒲硯慌忙松開手,並且道歉: “抱歉抱歉,冒犯了。”
“…沒事。”聞宥琛笑起來,虎牙更加明顯了, “你手好冷啊,明明穿得挺多的啊。”
蒲硯解釋道: “可能是剛才碰了冷水…”
聞宥琛沒說什麽,卻起身從房間裡拿出了個即用的暖寶寶塞進他手裡: “對了,方便問一下,你是從什麽時候開始在顧家工作了嗎就是有點好奇,你不想說也沒事的。”
這種事情就算自己不說,只要聞宥琛去問了顧磬秋照樣會知道。
而且對自己年紀輕輕就在顧宅當管家這件事,好奇的人其實很多,蒲硯覺得自己早就習慣了。
他剛想說,手機就響了——
是陸朝槿的電話。
蒲硯看了聞宥琛一眼,示意自己接個電話: “事情處理完了嘛”
為了處理一樁公司下屬搞砸的破事,陸朝槿不得不在深夜本來能夠和老婆溫存的時刻回家。
開完會,陸朝槿便立刻給蒲硯打去電話: “嗯,解決了,怎麽還沒睡”
天際線已泛起魚肚白色澤,將深藍色天幕提亮了好幾個度。
然而,電話那頭不僅有老婆的聲音,還有另一個男人的聲音: “這麽晚還有人給你打電話誰啊”
陸朝槿: “…”
這聲音不像顧磬秋也不像林知墨,大半夜的都快天亮了,蒲硯竟然和一個男人單獨呆在一起
***
“上一次我們一起睡覺,好像已經是兩三年前吧。”謝翊榕在床上躺下,顧明安便非常自然而順手地給他掖好被子: “嗯,應該是在我回國之前了。”
長絨棉面料的被褥觸感細膩,拂過謝翊榕臉頰時癢癢的。
兩人都在艾美莉卡上高中和大學,中間有一段時間甚至一起住在謝翊榕在曼哈頓的房子裡。
同住一個屋簷,自然是非常親密,而且謝翊榕又總是黏著顧明安,兩人同床共枕的次數並不少。
顧明安回國後,謝翊榕也時常回國和顧明安小聚,但回來的目的主要還是為了盯著自家那群鬣狗般的親戚,防止自己不在家的時候發生什麽不利的事情。
所以謝翊榕每次回國,都會為了套取信息而用大把時間在謝家呆著,很少在顧家留宿。
顧明安跟著躺下,卻沒有關閉床頭燈,說: “好在床夠大,否則還真是有點擠。”
兩人的身高都逼近190,還都是大骨架,若不是顧明安臥室的床是個2.2m的圓床,還真躺不下。
床架的線條簡約流暢,框架以冷色調的不鏽鋼搭建而成,表面經過細膩的拋光處理,簡約又帶著冷硬的工業風格。
謝翊榕卻故意朝他那邊挪了挪: “你就是嫌棄我睡相差吧。”
“這是事實,”顧明安調侃, “又伸胳膊又伸腿,你就差夢遊了。”
下一刻謝翊榕就整個人像樹袋熊似的貼上了顧明安,手臂搭在顧明安結實的胸口,大腿也“chua”地放在了顧明安腿上: “什麽意思,明安哥嫌棄我,好過分啊,嚶。”
謝翊榕身體滾燙,顧明安被他緊貼著,卻沒有掙脫,只是莫名歎了口氣。
他本來以為自己回國後,謝翊榕會慢慢適應生活節奏,兩人也不會再用以前在埃米莉卡的方式相處。
畢竟那時候謝翊榕還是個十六七歲的懵懂少年,自己多照顧他一些,而他對自己產生了依賴是再正常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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