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近,太近了。
近到他能看清男人皮膚的紋理,感覺到對方的體溫。
蒲硯的呼吸不由得急促起來,慌張地下移視線,躲開那雙幽深的眼眸。
可視線卻又偏偏落在了陸朝槿輪廓分明的唇瓣上。
陸朝槿比蒲硯高出不少,微微附身看著對方慌亂的模樣,連嘴唇都被貝齒咬得泛白。
他在緊張什麽
然而不等陸朝槿問,走廊另一端卻忽然響起清脆的巴掌聲!
“啪!啪!”
“李雯雯,你竟然敢打我!”
“我打的就是你,我們分手吧!!”
“回來!”
情侶激烈的爭執聲越來越近,蒲硯聽出了這兩個聲音的主人正是以前在孤兒院時經常霸凌自己的那對社會哥社會姐情侶!
來自DNA的恐懼讓他毫不猶豫地想要躲起來,而這次—
他順手把陸朝槿也拉進了一旁空無一人的宿舍裡,並掩上了門。
陸朝槿:
房間裡沒有開燈,蒲硯在一片昏暗裡對著陸朝槿的輪廓輕輕“噓”一聲,小聲解釋: “他們很癲的,我不想和他們正面對上。”
雖然蒲硯知道自己的說話語氣語調和以前並沒有什麽不同,但他並不擔心陸朝槿會發現自己的真實身份。
因為…玩網遊的時候他嫌棄自己聲音不好聽,把網吧自帶的聲卡打開了!讓自己聲音既甜又可愛!
實際上,他的聲線清冷,而且一聽就是個男的,一點兒也不嗲。
而他也並不想和陸朝槿來個“感天動地”的網友相認。
畢竟是告白被拒絕了,還是被很難看的拒絕,蒲硯只希望自己在《萬裡明月》裡的【一根蔥】的身份徹底爛在兩年前,最好永遠都別被任何人發現他,蒲硯,就是《萬裡明月》裡的【一根蔥】。
爭吵聲越來越大,蒲硯專心聽起走廊上的八卦。
陸朝槿應了一聲: “嗯。”
手機屏幕亮起: 【薑特助:好的,我這就去查。】
陸朝槿將手機放回口袋,盡管面上神色淡然,但他卻無法忽視自己內心是多麽迫切地想要得到一個答案。
他不僅想要知道那個人還活著,更想要再和那個人見面。
陸朝槿垂眸,或許“我做的這一切都只是想確認忽然退遊的情緣安然無恙”一直都只是他的借口,他自始自終想的都是…
再見到對方,再次與對方變得親密無間。
門外那一對情侶的腳步聲漸漸靠近,爭吵還在繼續。
社會哥聲嘶力竭地大喊: “李雯雯,你給老子回來!你為什麽要和我分手,你是不是愛上別的男人了!”
社會姐被他拽住,尖叫道: “放開我!來人啊救命啊啊啊!家暴啊啊啊!”
周圍空無一人,被拽疼了也沒人理,社會姐果然開始發瘋了: “跟誰都比跟你這個早泄又陽痿的貨色要強!金針菇,你一脫褲子老娘就暈針!放開我,不然老娘要找人弄死你!!”
陸朝槿: “…”
蒲硯: “…我都說了他們很癲吧。”
不過陽痿又早泄,這個倒是很值得商榷。早泄意味著時間很短,而陽痿意味著根本就無法人道。這兩種形態是如何迭在在一起的呢
蒲硯有點好奇,但不敢去問。
社會哥被戳中痛點,嚷嚷起來: “你每次不都叫得很大聲嗎,上次還被隔壁房間投訴了!你享受過,現在倒抱怨上了啊!!”
“我享受個屁,我都是演的,就你那點東西,還沒有我中指長!滾啊啊啊!!”
社會哥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忽然又發動了新一輪猩猩吼叫: “你是不是今天看到蒲硯,喜歡上他了!啊!你說話啊雯雯,我哪一點不如他了!”
蒲硯忽然被提起,心想我他爹哪一點不如你啊!你別太普信啊!!
果然,社會姐也聽不下去這樣普信的發言: “你有病啊人家蒲硯又高又帥,你這個D絲跟人家怎麽比!而且你沒聽說他現在一個月掙一萬塊都不止嗎!”
社會哥聲音更高了,隔著一道門震得蒲硯耳朵生疼: “哦,原來是你這個拜金女嫌棄老子賺的少了是吧你這麽牛X怎麽不去going今天來孤兒院的企業家呢!他可是比蒲硯還有錢呢!”
莫名被cue的陸朝槿: “…”
窗外透不進來一絲光亮,房間裡的一切都隱隱綽綽,像蒙著一層黑色的陰影。
香皂的香氣彌漫在房間裡,掩蓋住了因為潮濕氣候而帶來的隱約霉味。
剛開始被拉進房間,陸朝槿還想過出去,但聽見門外這兩個瘋子吵架的架勢,他覺得還是等他們走了再出去為好。
社會姐好像被戳中了心事,不再尖叫而是冷哼一聲: “那也要人家看得上我才行啊,你這種從來不看新聞的文盲當然不知道,他可是在胡潤富豪榜上都有名字的那種有錢人。”
社會哥像是猴子一樣怪叫起來: “woowoo!
你還真去關注過!原來你早就想把老子一腳踹了再去找個有錢人是不是!你這個賤人!”說歸說,他還氣得一把薅住社會姐的紅色長發。
社會姐被他薅了頭髮,又尖叫起來,一邊伸手用自己的廉價美甲去抓社會哥的臉: “你還好意思說我,你和別的女生晚上一起打王者互相叫‘寶寶’,老娘都原諒你了!我就找蒲硯怎麽了!老娘今天就要去蒲硯!”
“你這B子還裝上無辜了是吧,”社會哥冷笑一聲,指著社會姐的臉大罵, “那你當初為什麽要和我們一起去改他的中考志願,你這麽喜歡他怎麽不跟著他去上高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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