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醫生說我好得差不多了。”
“怎麽不用,我是你的家屬,照顧你是理所當然的!”
宋知時沒好氣道:“你啊你,上次傷了頭和腿,這次又傷了胳膊……非要全身都受一遍傷才好嗎?還藏著掖著不告訴我,讓大家一起騙我,你可真是……”
“這次是偷襲,我們都沒想到他們的膽子竟然那麽大,還好不是在礦上,否則人擠人,不知道會發生什麽。”
“都什麽時候了,還有空關心別人。”宋知時嘟囔了一句。
不過這才是顧淮不是嘛?
以保護人民群眾為己任,先人後己是他一貫的風格。
宋知時吸了吸鼻子,小聲說:“顧淮,別再受傷了好嗎?”
“我會擔心,我會難過,就算是為了我,能不能好好保護自己。”
“你再受傷,我真的會瘋的!”
少年的眼神澄澈透明,有的只有濃濃的關切與真心,不摻著一絲雜質。
顧淮嘴唇動了動,目光深深地看著他:“好,我答應你。”
宋知時被這熱烈的眼神燙了一下,不自然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你餓不餓,我去弄點東西給你吃。”
說完便頭也不回地落荒而逃,隻留下顧淮在原地歎息了一聲。
落日熔金,暮色四合,晚霞透過紗簾,變得朦朧而迷離。
可能是氣氛太好,宋知時突然想到那個無疾而終的表白。
但眼下顧淮受傷了,顯然這又不是好機會。
“怎麽了?”
“沒,沒什麽。”
“哦,好吧。”
以為少年並不想理會自己,顧淮的神情有些苦澀。
算了,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還是直說吧!
“那個,其實,那天晚上……”宋知時起了個頭。
顧淮認真地問:“嗯?什麽?”
可能是對方的眼神太過於真誠,宋知時又可恥地慫了。
“沒什麽。”
“坦誠相待?”
宋知時略惱,這TM是什麽咒語吧,只能顧淮一個人發動。他可以不遵守,卻可以一遍又一遍地問自己?
惱羞成怒之下,宋知時眼睛一閉,脫口而出:“那天晚上你跟我說的事情,我後來想了想,我想說其實……其實我也是。”
顧淮一愣,隨即好像意識到了什麽,看著宋知時呼吸逐漸加重。
半晌後,他緩緩站起身走到宋知時面前,湊近看著雙眼緊閉的少年,眼中沉澱著無限的炙熱。
“你知道這句話代表什麽意思嗎?”
宋知時被燙得一哆嗦,他深呼吸一口氣:“我知道。”
顧淮的呼吸變得更加急促,這三個字在他聽來美妙極了。
“你、你能再說一遍嗎?”
“就是,我說我也喜歡你,這很難理解嗎?”
如此直白熱烈的話語,讓顧淮不可置信,而說完這些的宋知時早已紅透了臉。
宋知時臉上一熱,率先垂下眼,眼睫快速地跳動了兩下,結巴道:“你、你靠那麽近幹嘛?”
顧淮沒有動,他盯著宋知時那兩片嘴唇,最終還是沒敢跟那天夜裡一般吻上去。
他有點害怕,總感覺今天發生的事情有點不真實,莫非自己還在做夢,少年壓根沒回來?
宋知時沒想到顧淮那麽正人君子,他隻說了一句話,對方竟然就全身而退了,徒留自己還僵硬緊張地站在原地。
到底親不親?
你還是不是男人?
不是男人換我來!
衝動之下宋知時直接踮起腳尖,朝著顧淮親了過去。可卻因用力過猛,他的牙齒狠狠撞到了對方的嘴唇。
等宋知時反應過來的時候,兩個人已經唇齒相依,他感覺自己嘴唇熱熱的,濕濕的。等等,那好像是……
來不及多想,下一秒宋知時的嘴唇已經牢牢地鎖住了。
仿佛要把這幾天的不滿通通發泄乾淨,宋知時也學著顧淮的樣子回吻了過去。
一吻終了,兩人都有些氣息不穩。
顧淮動了動喉結:“你剛剛說的……是真的嗎?”
宋知時裝傻:“什麽真的假的?”
“你騙我?”顧淮沒想到少年竟會耍賴,若即若離的感覺好像又回來了,一時臉龐竟變得煞白。
“沒有,我是真心的。”宋知時破罐子破摔,索性就把這些天的糾結全部說了。
是夜,宋知時打了一個地鋪睡在地上。
兩個人再度獨處一個空間,但心境卻已經全然不同了。
回想起白天那個吻,宋知時還會感覺渾身疲軟,好在夜很深,也沒有燈,沒人看得見他此刻的表情。
黑暗中,顧淮問:“睡不著嗎?”
“是不是我翻身吵到你了?”
“沒有。”
“我現在越來越想不通了,你說他們到底圖啥?商陽就這麽一個小小的煤礦,全國前十都排不上,犯得著出動那麽多人力嗎?”
一個合格的特務或間諜,可不是那麽容易培養的。
“那就只有一個可能,他們要的並不是這個煤礦,或者說不僅僅是一個煤礦。”
“這就很可怕了,因為我們壓根不知道他們的目的到底是什麽?這件事水太深,橫豎已經不歸你管了,就不要再去想了。”
“嗯,好。”
“上面對你接下來有什麽安排?”顧淮知道的內情不少,繼續留在河洛非常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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