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剛剛搶宋知時錢包的小偷赫然就在其中。
直覺告訴宋知時,他們跟上次尾隨他那批不是同一撥人。
“我身上沒錢了。”說完宋知時翻了翻衣服口袋,隨後故作鎮定道:“那錢包還值點錢,你們想要就拿走了吧。”
小偷並不信,他朝身邊幾人使了個眼色,那幾人便朝著宋知時逼近。
不是吧,不是吧,上來就搶?
都不談判的嘛?
還有沒有王法了?
宋知時慢慢地往後退,漸漸退到了牆角,他一面念叨著顧淮,一面暗暗後悔今天出來沒帶於坤,希望對方可以早點找到自己。
“住手——”
一道洪亮的中年男聲在宋知時身後炸開。
宋知時隻感覺自己眼前一花,一股巨大的力道把他往前推了一把。
等他將將扶住牆角回頭一看,剛剛幾個小偷同夥,已經同喊話的中年男人戰鬥在了一起。
雙方似乎都練過,打得有來有往,跟上次神秘人單方面毆打完全不一樣。
這次宋知時沒有再落荒而逃了,上次是因為他不知道那個神秘人是敵是友,但這一次,這個中年男人明顯是來幫自己的啊。
難道上頭又找了人來保護自己?
很快宋知時就知道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中年男人明顯技高一籌,以一敵四都可以。在他摘掉其中一人口罩和帽子以後,對方立刻亂了陣腳。
幾番回合下來,對面幾人並沒有佔到便宜,只能倉促跑了。
誒,他們贏了!
宋知時剛想歡呼,一陣劇痛襲來,讓他險些站不住。
中年男人拿起了地上的錢包,拍了拍上面的灰塵,檢查了一番才遞給宋知時:“哎呀,不好意思小同志,我來晚了,裡面的錢都沒了。”
“沒事沒事,裡面本來也沒錢。”宋知時道了聲謝,然後把錢包裡裡外外檢查了一遍,確定沒有劃傷,這才放下心來。
要說這小偷也是傻,估計是見他從銀行出來,以為身上會有錢,才搶了他的錢包。殊不知自己來銀行這趟壓根什麽都沒拿。
這可是買啥都要用票的年代,他敢拿著小黃魚滿大街晃蕩嘛?
而且他這錢包裡原本就沒幾個子兒,只是它是爺爺當年留學的時候,在國外定製的,臨別前送給了他,對他來說意義遠大於價值。
宋知時把錢包放好,恭敬地問眼前的男人:“這位同志,請問怎麽稱呼?”
男人很爽朗:“我姓韓,你叫我韓叔就行了。”
宋知時上下打了對方一番,很普通的長相,但身姿筆挺,氣勢也很不一般,剛毅的面孔上只差寫著正直二字了。可能是家裡的兵實在是太多了,他鬥膽猜測,眼前這位韓叔應該也是位退伍軍人。
“不知道您家在哪裡,改日一定登門道謝。”
“不用不用。哎呀,你的腿受傷了,這樣吧,我送你回去。”
“這太麻煩您了吧。”
“不麻煩不麻煩,我就住這一片。”
宋知時一瘸一拐地跟著韓前進來到了他家的小院子裡。
然後韓前進從家裡推出了一輛……三輪車。
“不介意的話,咱就坐這個吧。”
“不介意,不介意。”
有人願意送自己回去,省錢不說還方便,宋知時感激還來不及呢,又怎麽會嫌棄。
不得不說重生真的很能改變人。
考慮到出租房有一定的距離,加上自己還要跟大姐說一下保險櫃的事情,所以宋知時讓韓叔直接去了宋知意的小四合院。
到了地方,宋知時正想下車去敲門,大門從內推開,許勁松從裡面走了出來。
宋知時歡快地朝對方揮了揮手:“許叔——”
許勁松看見宋知時,向來板正的臉,難得有了點笑容。他朝宋知時走來,卻在看見宋知時身邊的男人時,愣住了。
“前、前進?你是韓前進?”
“許首……咳咳,許同志,你怎麽在這裡?”
“咦,你們認識啊?”宋知時驚奇地看著眼前的兩個人。
許勁松愣了會兒,才想起來跟宋知時解釋:“啊,對,我們是老戰友,很多年沒見了。”
宋知時一聽,緣分可真是妙不可言,當即興奮地說:“真的嗎?那真的太巧了!許叔,咱們今晚多做幾個菜,讓劉姐去打一壺酒,咱們不醉不歸!”
說完,一瘸一拐地就要往四合院裡去。
“等會兒,你這腿怎了?”許勁松把人叫住。
“我去了趟銀行,回來被差點搶劫,還好韓叔出現救了我。”
“那你趕緊去跟你大姐說說,免得她之後問起來。”
宋知意是知道宋知時今天要去銀行的,而且她對宋知時的關心和愛護絲毫不亞於一個長輩。
宋知時心裡清楚,於是點了點頭,先一步走了。
等徹底看不見宋知時以後,韓前進再也忍不住了,飛快地說:“首長,您——”
許勁松做了個禁聲的手勢:“噓,進來說吧。”
兩人一路疾行,來到了許勁松的臥室。
韓前進打量了一番屋內的裝潢陳設問:“首長,您現在就住這裡嗎?”
許勁松積威猶在:“別叫我首長了,如今這裡只有一個廚子老許,沒有什麽首長不首長的。”
韓前進聽了這番話,一個大老爺們都快淚流滿面了:“您、受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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