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真是越來越偏心了, 之前為了夏苗娶親的事情,就白白砸進去多少銀子?現在更是要從我們閨閨手裡搶了錢來貼自己小兒子!”
“那還不是你肚子不爭氣, 到現在也生不出個兒子?”陸春央瞪了小李氏一眼沒好氣的說道, 但心中其實也對大李氏的意見越來越大。
到了第二天早上, 小李氏偷偷起了個早,去雞舍裡摸了兩個蛋, 臥給陸春央和閨閨吃。
陸春央昨夜睡的遲了,今早起的也晚了些。聽小李氏說給自己臥了個蛋,就放在廚房裡,便起床朝著廚房走去。
沒成想他推開廚房大門一看,灶台上哪兒還有什麽雞蛋?
小李氏跟著後面,此時便抓住機會,陰陽怪氣的說道:“剛看見娘從廚房裡去了夏苗屋裡,別又是把你的雞蛋拿給二弟吃了吧?”
陸夏苗自被退親了以後,性子變得十分陰沉,整日關在屋子裡不願出來見人,連農活也不怎麽幹了。
大李氏心疼他,待他自是比大兒子更好了些,什麽吃的穿的,都先緊著他來。
陸春央看在眼裡,對自己這個拖油瓶的弟弟也是越來越看不上!
此時這一隻雞蛋,便如導火索一般點燃了他的神經。讓他大步朝著陸夏苗的屋子走去,砰的一聲推開了屋門。
正在吃臥雞蛋的陸夏苗被陸春央嚇了一跳。抬眼看他,便看到陸春央正滿臉鐵青的看著自己手中咬了一半的雞蛋和桌上的白米粥。
現在大房沒以前條件好了,大家平日裡吃得粥都是摻了玉米渣的,然而大李氏給陸夏苗開了小灶,單獨熬了一碗白米粥!
而大李氏也做賊心虛的縮了縮,梗著脖子對陸春央道:“一大早的,擺個臭臉給誰看?你媳婦是不是又給你吹枕頭風了?這小蹄子!我今天定是饒不了她!”
“就沒見過你這麽偏心的老娘!”陸春央忍無可忍,臉上暴起青筋,上前一步,一把把陸夏苗手上的半個雞蛋給捏碎了!又抓起陸夏苗面前的飯碗摔了個粉碎。
“哎呀!殺千刀的!作孽啊!好好的吃食都被你浪費了!一隻新碗又要多少文錢!”大李氏頓時也激動的大喊起來!
陸春央才不理她,隻一圈落在陸夏苗的臉上。
陸夏苗是大李氏嬌慣著長大的,也不是個吃虧的主,頓時就與陸春央打做一團。
大李氏在一旁勸架,左邊拉拉右邊拉拉,也挨了好些拳腳。
兩個都是她的親兒子,手心手背都是肉。不過到底手心的肉是厚一些,看陸夏苗被打的無力還手。大李氏便也拉起了偏架,隻狠狠勒著大兒子的胳膊,想快點把他從小兒子身上拉開。
陸春央見到了這個時候,大李氏還一心向著陸夏苗,拉架都隻拉自己一人,頓時怒從心頭起。
他胳膊用力一掙,把大李氏甩了老遠,整個人都飛了出去!
“嘭”的一聲巨響之後,大李氏的腦袋撞到了門口的石門坎上,頓時血流如注。
大李氏躺在地上抽動了幾下,下身泄出一股黃水,便失去了意識。
“啊——”小李氏尖叫了一聲,害怕的蹲在地上探了探大李氏的鼻息:“娘,娘你沒事吧?你快醒醒啊!”
大李氏這一翻動靜太大,總算是把陸老大和三房的人也驚動了過來。
“哎呀我的娘啊!死人了!”王氏見了一地鮮血腿都軟了,連忙閉著眼睛,捂了一對兒女的眼睛退回屋裡去了。
陸春央與陸夏苗這才害怕起來,兩人趕緊把大李氏抬到了床上。
陸老大捶胸頓足,對著昏迷的大李氏哭天喊地。還是陸老三有幾分清醒,連忙去敲了隔壁二房的門。
林曉寒知道了以後,便讓他們趕緊回去給大李氏按住傷口。又用了家裡的牛車,讓陸秋成拖著大李氏去了縣城就醫。
今日還是大年初五,正是迎財神的好日子。
縣城裡的醫館也具是關了門的,陸秋成一家家的敲門找過去,好容易才找到了一家開門的,讓大夫給大李氏包扎醫治。
那大夫一通功夫下來,又是扎針又是複位的,總算是把傷口的血給止住了。又給大李氏灌了一碗藥,她青白的面色才有了絲活氣。
“命是保住了。”那大夫擦了擦額頭上的汗道:“就是這頭撞到了石頭上骨折了,腦子裡還有許多淤血,也不知何時才能醒來?”
“我婆婆她不會留下什麽後遺症吧?”小李氏看那大夫神色不對,連忙在一旁問道。
“能保住性命就不錯了,至於會不會留下後遺症,就只能看她的造化了。”大夫搖了搖頭道,也不願再多說了。
這一番就醫,又是花了幾十兩銀子,大房家僅剩的那點家底都給霍霍完了。
那大夫給大李氏開了不少活血化瘀的名貴藥材,還要幾十兩銀子。但大房出不起,也不想再出,陸老大與兩個兒子商量了一番,便想著讓大李氏自己扛。
還是陸秋成實在看不過去了,出錢補貼了一些,才總算是給大李氏抓了兩副好藥。
大李氏被送回陸家以後,就一直在床上躺著,由小李氏伺候著。
一副副的好藥灌了下去,大李氏卻一直沒有清醒,直到五日之後,藥已經吃的差不多了,大李氏才有些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
聽說大李氏醒了,村裡人多多少少也得上門看望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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