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下午兩點,談晨背著電腦,敲響了鬱寧家的門。
眼前,戴黑框眼睛的典型IT青年,頭髮凌亂,黑眼圈極重,嘴角還浮出大塊紫青的痕跡。
鬱寧:“臉怎麽回事?”
談晨捂住,“沒事沒事,我不小心撞摔的。”
鬱寧注意到兩個人的眼神,最後盯在季南楓那,“你打的?”
季南楓按著額頭,“我錯了。”
談晨忙著說:“不怪他,怪我怪我。”
不用詳細問,鬱寧也能猜到原因。
鬱寧歎氣,“下次都別這麽衝動了。”
季南楓拚命點頭。
鬱寧把談晨請進來,他還沒來得及端水,就被季南楓摟到沙發上,在後腰放上靠墊,讓他歇著。
談晨剛進門,就發現了鬱寧手腕、下巴、還有脖子上的痕跡。
談晨雖沒談過戀愛,但都是怎麽來的,他心知肚明。
他推推眼鏡,低頭翻看電腦。
鬱寧很期待,“查得怎麽樣?”
“我先調查了成胥的行車軌跡,季叔叔出事前,他的車在港口出現過。我又在該時間段內,截取了記錄儀拍下的,玻璃反光的照片。”
談晨把照片經過處理放大,“我覺得,對洗清季叔叔的嫌疑,應該有幫助。”
照片中,成胥正在和副駕駛上的男人交流,並將包裹著黑色塑料袋的東西遞給對方。副駕駛上的男人帶著帽子和口罩,看不清臉。
談晨繼續說:“我查了成胥那段時間的銀行流水,有一次二十萬的資金流出,轉給了一個叫張富貴的人。”
而張富貴的照片,和坐在成胥副駕駛上的男人,身材外形極其相似。
鬱寧把資料拷貝到優盤裡,又打印了電子版,裝進文件袋。他繼續問:“其他的呢?成胥家的電腦裡,發現了什麽?”
成胥推了推眼鏡,欲言又止。
“沒找到吧。”季南楓端著杯子過來,把汽水遞給談晨,紅糖熱茶放進鬱寧手心。
談晨的頭髮抓得亂糟糟,“都怪我,系統還不完善,我應該再研究研究。”
季南楓:“你再研究也找不到。”
談晨:“為什麽?”
季南楓坐在鬱寧身邊,“跟你沒關系,和成家父子有關。”
鬱寧:“什麽意思?”
季南楓說:“成立州壓根沒信任過成胥,又怎麽會讓他接觸內部機密。”
鬱寧說:“談晨的系統不僅可以複製成胥的電腦 ,還能複製,他所登陸過的所有網絡的所有的設備。”
季南楓搖搖頭,“你們能想到的,成立州自然想得到,抓老狐狸很難。”
談晨無法理解,“他連兒子都防?”
季南楓見怪不怪,“否則,成胥也不會鋌而走險,做那種事陷害我爸。”
為了給成立州邀功,讓對方認可自己的忠誠。
談晨:“可是,他們是父子啊。”
季南楓接過鬱寧快涼的紅茶杯,他喝光後,又倒了杯新的給他。
“商場上,不僅沒有真朋友,也沒有真父子。親爹陷害親兒子,或者親兒子把親爹公司並吞的事比比皆是。在他們眼中,親情友情愛情,都是狗屁,錢才是最重要、最不會背叛的東西。”
談晨聽得驚世駭俗,也非常同情,“那、那你、你家也……”
“我家跟他們不一樣。”季南楓拿了瓶可樂,抽紙巾擦拭瓶口,“我爸媽這麽拚命,有更重要的目的。”
談晨:“什麽目的?”
季南楓打開汽水罐,灌了一口才說:“掙錢給我娶媳婦兒啊!”
鬱寧:“……正經點。”
“我說得都是事實,這是我爸媽畢生的追求。”季南楓勾上他的肩膀,“特別是我爸媽知道我媳婦兒這麽好以後,壓力更大了。”
鬱寧奪走汽水,把熱紅茶塞給他,“少喝點,太涼了。”
談晨捏著冰涼的汽水瓶,撓了撓頭,“我廢這麽大的勁,白幹了?”
鬱寧:“不白乾,行車記錄儀的證據,再加上我爸,一定能翻案。”
季南楓美滋滋的,“是啊,我爸厲害著呢,就沒有打輸的案子。”
談晨卡了兩秒才反應過來,季南楓這句“我爸”到底指的是誰。
今天季南楓的各種行為和操作,宛如孔雀開屏,根本沒眼看。
談晨顧慮,“季叔叔剩下的經濟案,怎麽辦?”
雖然和販毒相比,那些小了很多,但也沒到不足為題的程度。
季南楓說:“商場上的事,還得用商場的手段,剩下的交給我。”
鬱寧:“你有辦法了?”
“媳婦兒,你不會真以為,你老公只是個會花錢的前富二代吧?”
鬱寧拽他的衣領,“再亂起稱呼,我就拿膠帶封上你的嘴。”
季南楓舉手投降,還是那副嬉皮笑臉的樣子,“行行行,祖宗,我錯了錯了,行了吧。”
鬱寧放開他,“你有什麽方法。”
“暫時不能說,當然,也沒什麽說的必要。”
鬱寧:“神神秘秘的。”
季南楓靠到他耳邊,吻了一下,“怎麽了,不信我?”
“注意點。”鬱寧偷瞄談晨,蹭了蹭耳朵,“信。”
他當然相信,從小就相信。
拋開外貌和對他的體貼,季南楓自身散發出的光芒,一樣明媚耀眼。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