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鬱寧拿起早就準備好的果汁杯,“查了杯底的成分,就能證明我的說法。”
年輕警察叫來法醫。後者接過杯子,提取了少量橙色液體,又將其塞進證物袋裡。
年輕警察記了兩筆,抬起頭,看著他遲疑道:“你喝了那種藥,只是……這樣?”
鬱寧:“我提前察覺到不對,全吐了。”
季南楓摟他的手稍微放松,很快又收緊。
年輕警察挑了下眉毛,握著筆,“後來呢?”
“後來他徹底暴露本性,把我丟在床上,試圖侵犯我。”
鬱寧不敢停歇,想趁著季南楓爆發前說完,“我努力掙扎,他就掐我的脖子。我為了自保,就用畫筆反擊,筆被他奪了過去。在我即將喘不過氣的時候,我拽下脖子上的項鏈,刺向了他的喉嚨,才獲得了短暫的生還。”
鬱寧把帶血的項鏈遞給法醫,“它對我來說很重要,可以再還給我嗎?”
法醫將其收進證物袋裡,“調查完畢後,會完整歸還。”
鬱寧:“謝謝。”
年輕警察看了看法醫,轉頭說:“繼續。”
鬱寧:“趁他疼痛難忍的時候,我跑了出去。但他很頑強,一直追到樓下。在樓梯口時,他不慎絆倒,便不明原因抽搐,十幾秒後陷入昏迷。”
鬱寧摘下心率檢測儀遞給警察,“我心臟不好,有長期佩戴它的習慣。這裡有錄音和視頻錄像功能,它能證明我所說的全部屬實。”
“還有,他的行為和狀態都很奇怪,我懷疑他有吸.毒史。”鬱寧從兜裡掏出塊手帕,“這是他借我用的,我總覺得,這上面的味道很特別。”
法醫接過手帕,低頭嗅了嗅。他表情突變,極度興奮,立刻拿著它遞給了樓上的老警察。
見這架勢,年輕警察沒繼續詢問,虛心學習似的,也急匆匆跟上了二樓。
旁人短暫走散,季南楓的怒火隻增不減。鬱寧討好似的往他懷裡蹭,試圖緩解對方的情緒。
鬱寧的主動季南楓照單全收,但火氣絲毫未退,“先配合警察工作,剩下的帳,回去慢慢算。”
“哦,都聽你的。”鬱寧勾著季南楓的脖子,繼續往他懷裡擠,嗅他身上的味道。
季南楓盯緊躺在地上,不知是死是活的成胥,“我讓你畫了嗎?”
鬱寧:“我錯了。”
季南楓:“畫這麽好看,他配嗎?”
“不配,但也沒辦法。”鬱寧貼在他耳邊,“順便告訴你個秘密。”
季南楓:“什麽?”
鬱寧:“這個是特殊顏料,洗不掉。”
季南楓似笑非笑,“哦,是嗎。”
鬱寧壓低聲音,“除非他用強酸潑,毀容式清洗。”
季南楓看著胸口的王八,表情難以尋味,“這他都敢讓你畫?”
“他以為,可以擦。”
“……哦。”季南楓看著正被抽血的成胥,“那也便宜他了。”
他沿著成胥的胸口,往下移動,“你看到那了?”
鬱寧順季南楓的方向看,“哪?”
季南楓捂住他的眼,“你說哪?”
“就、不小心看到一點,沒故意看。”
季南楓威脅似的,“好看嗎?”
鬱寧急忙搖頭,“不好看。”
季南楓扣住他的後腦杓,使勁往懷裡按,“看了不乾淨的東西,回去好好洗洗眼睛。”
“嗯,都聽你的。”
季南楓又去瞟,“這麽小小一點,還好意思拿出來遛,丟人現眼。”
*
另一邊,老警察聞了手帕的味道,急匆匆來到樓下,“小夥子,你到底是誰?”
鬱寧很平靜:“我爸是鬱程。”
老警察卡殼兩秒,不禁笑出聲,“難怪,一個老狐狸,一個小狐狸。”
老警察把手帕遞給法醫,“孩子,今天辛苦你了。”
季南楓說:“警察叔叔,我男朋友身體不好,又受到了驚嚇,沒事的話,我們能回去了嗎?”
年輕警察說:“還需要麻煩二位和我們回……”
老警察打斷他,“行了,受害者的健康放首位。他能說的、咱們想要的全有了,再問也問不出結果。”
“謝謝。”季南楓把鬱寧扶起,並給他披上了大衣。
離開前,老警察叫住鬱寧,“你倆交朋友呢?”
鬱寧點點頭。
老警察一副長輩的口氣,“你爸知道嗎?”
鬱寧:“知道。”
老警察在季南楓身上停了幾秒,笑著說:“行,啥時候喝喜酒,告訴丁叔一聲,叔給你包紅包。”
鬱寧頷首:“謝謝丁叔叔。”
*
離開別墅,季南楓把鬱寧抱到副駕駛,“睡會兒吧,到了叫你。”
鬱寧拉著他不放,“現在沒別人,你不找我算帳嗎?”
季南楓撥弄他額角的碎發,“先休息,回去再說。”
窗外風雪未停,車內有柔軟的風。
鬱寧閉著眼,鼻尖蹭了蹭季南楓外套的領口,只有他的味道,能讓人安心。
臨近深夜,路面結冰濕滑。季南楓車開得很慢,紅綠燈的間隙,他總要看看右邊。確定鬱寧在身邊,睡得很踏實,他才能有片刻安穩。
車停在地庫,季南楓把人抱上樓。
談晨已經不在,電腦也一並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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