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雲溪道君和霜華道君需要重修,其對於佛法的理解基本為零,冥界無人懂得這些,又不好直接去找佛門。
於是乎,半吊子水平的宋元喜,成了小老師。
宋元喜十分熱愛給父母做講解,怕傳音符解釋不夠詳細,特意刻錄水晶球,而後由徒弟轉送。
宋元歡在修真界和冥界兩地往返,每多接觸一次自己所謂的父母親人,心裡就多一分倔強。
他們對自己越熱情,其自我感知就越發疏離。
總覺得,這些人的關愛根本不是給自己,而是透過他在關心宋元若。即便這個人是另一個自己,但宋元歡堅決不承認。
“宋元若,宋元若!那人有什麽好,不過是三千歲飛升罷了,我也能做到!”
“不,我比他更厲害,我兩千歲就能飛升!”
“師父如此,師姐如此,宗門所有人都是如此,可惡!”
宋元歡在宗門裡,尋找宋元若,也就是這位玄澤道尊的事跡相關,越是了解,心頭怒火越重。
如此,就更加發奮刻苦,勤於修煉。
他從不承認,那也是自己的一部分,他隻想證明,宋元歡是最優秀的,是最值得被關愛和關注的!
一晃千年,這一日,赤霞峰的峰主勿妄道尊,終於進階九級煉丹大師。
進階時,五彩霞光照耀整個山峰,勿妄道尊仿佛勘破道義,重新活了一回似的。
霞光之下,這位道尊竟是忽然笑了起來,舊事重提,“日子閑適,不知濯清道尊得不得空,我倆結為道侶,可否?”
廖西林當得擎蒼峰峰主千年,又位列宗門太上長老數千年,得知自己師父醒來後,便兢兢業業為宗門貢獻努力。
其他事情,一概沒有想過。如今萬年過去,竟然還有這種好事兒?
“廖師兄,已然無此心意?”江蘭宜對此並不執著,“若無意,權當我沒說,那我……”
“可,自然可以。”
於是乎,玄天宗迎來了一場熱鬧盛大的結契盛典。
宋元喜沒想到,隔了幾萬年,這事兒還能成?
“桃桃,你說江師姐怎想的?”宋元喜瞧不明白,“我也沒瞧著她有多歡喜廖師兄。”
桃桃自從和江蘭宜結為靈魂契約,對其的感應更加清晰深刻。
它自然是了解主人的心思的,也十分讚同這樣的決定,“元喜舅舅,你不懂,結為道侶不一定非要因為感情。有些時候,志同道合的追求修煉大道,亦是可為。”
“所以,這是尋找修煉搭子?”
“有何不可?兩人有共同的志向,有共同守護的對象,有各自堅持的東西,互學互助,共同進步,不是挺好?”
“額……”
“就像元喜舅舅說的,那什麽,理智型伴侶。”
宋元喜確實不大懂,但表示尊重。
修真界之大,結為道侶的修士千千萬,也確實並不是人人都因為感情深厚才在一起。而那些道侶,也並不會因為感情不夠中途分道揚鑣,反而相處適宜。
於修士而言,感情永遠隻佔一部分,更甚者,可有可無。
自宋元若以無情道飛升,修真界也算掀起不小的浪潮,年輕一輩專注無情道的也越來越多。
思及此,宋元喜不禁抬頭看,然環視一圈兒,這麽熱鬧的場面,卻是不見自己小徒弟。
“爹爹,你找誰呢?師妹不在宗門裡。”
“元歡呢,也不在?”
“在是在,不過和自己較勁兒,壓根不願出來湊熱鬧。”
“還執著呢?”
“是啊,非要和宋元若一較高下,大話說出來,一定要三千歲之前進階渡劫大圓滿,而後成功飛升。眼看著如今兩千八百多歲,卻卡在渡劫後期紋絲不動,他心焦得厲害。”
宋元喜頓時無奈,這事兒似乎是個死結,在轉世的弟弟那裡,根本解不開。
“唉,若非他尋回記憶,這個坎兒便永遠是個坎兒。”
狗子亦是點頭,“沒錯,說不得還會成為他的磨難,繼續磨礪其心志。”
而此時的宋元歡,在宗門秘境最深處,已然進入最關鍵時刻。
也不知其究竟付出多少努力,兩千八百歲,就已進階渡劫大圓滿境。
而他一刻也不耽擱,立即衝擊,突破屏障。
玄天宗這頭剛剛舉辦完盛典,熱鬧還未完全退去,就聽得“轟隆——”一聲巨響。
那聲響尤為沉悶,好似老天爺打了個悶雷,而後一道紫色金光如同光柱,直衝而下。
“是邀月海,邀月海內散發出的紫色金光!”有修士已經發覺端倪。
掌門范陽立即疏散人群,將所有低階修士遣後,另尋來宗門幾位太上長老,詢問緣由。
然一個個的,皆是搖頭,對於紫色金光都是不知。
倒是江蘭宜,忽然“唉”了聲,而後扭頭看向宋元喜,“宋師弟,我記得你那小徒弟應當就在邀月海內,此番動靜,可是他發出來的?”
“江師姐憑何推斷?”宋元喜心裡突突,也覺有這樣的可能。
下一秒,就聽對方說道:“我近日研究九轉還魂丹,偶有心得,這才知曉,修士修煉大圓滿時,天道庇佑,便會降下金光護體。這金光顏色各異,取決於修士本身靈根緣故。當年的玄澤道尊飛升,似乎是金色耀芒,那應當就是對應變異雷靈根。如今宋元歡是自創的天元靈根,我們亦是無所知,這紫色金光,或許就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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