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轉向小元嬰,點頭打招呼,“太師叔祖,我是元嵐,可還記得我?”
幽善道君點頭,很快就從兩人對話中聽出關鍵,於是問道:“距離當年事件,已經過去多少年了?兩界如今情況又如何?各宗派,可有其他大事發生?”
“師叔祖,你都不是掌門了,還關心這些作甚。”宋元喜嘰歪一句,卻還是老實回答,“距離當初事件過去兩千多年了,兩界尚好,應當還算完整,無上鬼帝的陰謀並未得逞。不過兩界各宗派高階修士死傷無數,隕落之人排成一長串兒,這算是幸運中的最大不幸。”
“高階修士,死傷無數?”
幽善道君心頭猛地一跳,不知想到什麽,立即追問:“那魔池內的十位大乘,他們……”
“當中出了一個背叛者,乃是無上鬼帝安排的另一個陰謀,九位大乘為消除魔池危害,皆是隕落犧牲。“
宋元喜隻字不提自己至親和師門的情況,但聰明如幽善道君,很快就覺察出問題。
她直接轉頭,看向旁邊另一人,“搖光,你與我說,除去九位大乘,還有多少人為此殞命?師門如今是否安好?與彌狩林接壤的玄天宗和天一宗,又當如何?”
元嵐沒說話,眼神偷偷瞅著自己師父。
宋元喜自知瞞不住,卻又不願再聽一遍,索性轉身走向遠處。
幽善道君聽得元嵐娓娓道來,待對方說完最後一句話,卻是一口鮮血噴出,好不容易凝視的魂心,更是搖搖欲墜。
“太師叔祖,你莫要憂心,此事還有轉機。”好不容易救回來的魂心,可別直接氣得原地升天才好。
元嵐為其輸入靈力,又趕緊說道:“我和師父得稽老祖指示,得知魂燈微光不滅者,皆有可能魂魄尚存,一旦我們尋到完整的魂魄,便可將他們帶回。屆時由稽老祖想法子,轉為鬼修重生。”
“魔氣侵染,以己身為媒介爆破隕落的修士,想要轉為鬼修,談何容易。”幽善道君對此並不抱太大希望。
她甚至有些悲觀的念想。
宋元喜再回來,幽善道君的魂心已經徹底凝實了,如此一來,其魂魄亦是完好。
“師叔祖,我這便將你裝入魂燈內,待我尋到其他修士的魂魄,如此一並帶回稽太師叔祖那裡去。”
宋元喜說完,見對方不為所動,不由軟了語氣,“師叔祖,何必這麽悲觀呢!即便師門死傷無數,即便同族隕落至多,但兩界安好,你們的目的不是已經實現了嗎?用你們所謂的至高道德來說,所有的犧牲,都是有意義的。”
“玄恆,我不是那種道德高尚之人,你所說的那套,於我不成立。”
宋元喜默了下,又點頭,“也是,師叔祖做事一貫從利益出發,無論是為公為私,無利益不成事。那麽師叔祖,你便想想兩位師叔吧,即便太師祖不在,即便宗門凋零,然年輕一輩到底可期。”
“玄恆,我知你想要說什麽。我心中亦是明白,相比於你所承受的痛苦,我不過爾爾。我只是想不明白,為何自己會是第一個被找到的魂魄,當年蓄魔大陣……繁簡道君!”
幽善道君眼睛登時發亮,繼而擰眉深思,最後感慨說道:“是我低估了繁簡道君,當真沒想到,我這一條必死之路,倒叫他為我尋得一絲生機。”
“我師父?”
“玄恆,繁簡道君可是受傷嚴重?其為我留出生機,又為銷毀諸天伏魔陣開啟九曲黃河,我實在擔憂他——”
“師叔祖不必擔心,我師父好著呢,他在宗門裡養老,前些年剛剛閉關結束,瞧著面色紅潤。”
宋元喜十分相信自己師父的能耐,如今知曉幽善道君的生機是自己師父偷摸爭取來的,更是佩服之極。
兩人說話一陣,幽善道君心中的顧慮終於消除,這才心甘情願進入魂燈之內。
“玄恆,你可知其他修士的魂魄方位所在?”幽善道君進了魂燈,亦是歇不下來。
宋元喜想起稽五邑所言,直接笑說:“稽太師叔祖早有提點,若第一盞魂燈尋回點亮,便可由此尋蹤,有一有二,周而複始便是。”
“以我的魂燈為引?”
幽善道君當得掌門幾千年,涉獵十分廣泛,宋元喜隨口一提便心中大致有數,而後以自己魂心作為煉化原材料,很快熔煉出一根細細長長的絲線。
宋雲喜接過絲線,一臉懵逼,這玩意兒能幹啥?
難不成到時候尋到了那些魂魄,一個個綁在上面,排排站?
幽善道君:“修真界所有修士隕落,若無輪回的機遇,且魂魄尚且留存,便會入得冥界淵海之內。淵海之大,魂魄遊蕩數千年,若無指引者,最終不過消散。如今以我魂心為絲牽引,可依照親厚關系,進行尋找。”
宋元喜聽完點頭,“這我知道,但是師叔祖,淵海裡的魂魄數之不盡,你就給我一根絲線,便沒別的什麽尋找法子?”
幽善道君已然在魂燈內安歇,聞聲隨意說道:“這便是玄恆你需要考慮的事情了,我不過魂魄而已,實在無能為力。”
宋元喜提著絲線,與徒弟大眼瞪小眼,兩人對於尋找其他修士魂魄一事,一籌莫展。
“徒弟,你在冥界待了幾千年,應當對魂魄鬼修之類了解甚多,想想辦法。”
“師父,我哪裡曉得日後會用到這些,這些年光顧著到處尋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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