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元喜如今金丹修為,卻還是無法長時間忍受九幽冥火。這紅蓮業火若是一燒,他的神魂必定受損。
在理智的強者面前,坦白和老實是最好的保護罩。
宋元喜觀察眼前之人,隻覺對方還算講道理,快速思索後決定坦白,“前輩,我乃滄瀾界玄天宗弟子,師父乃是繁簡真君謝松。”
頓了頓,宋元喜又給自己整排場,補充道:“我的師祖是玄天宗太上長老,無極道君。”
“休得胡言亂語,玄天宗無極道君,只有一徒,何來的徒孫!”
“前輩,你大概許久未出此地,不知我師父已經收徒,我是他在金丹期收的,而後師父進階元嬰,我也順利進階金丹,我們師門十分強大。”
宋元喜又給自己搬出來一個強硬後台,“我太師叔,蓴瑾道君,不知前輩可有聽說過?”
冥界的鬼聖,想來可以自由穿梭界面,去往滄瀾界應該熟門熟路?
宋元喜自知隱瞞無用,乾脆一股腦兒全力輸出,盡量將自己整的高大上,只要保命成功,其他以後再說。
而此時的無極道君,心情可謂複雜之極。
對方將自己師叔蓴瑾道君都搬出來了,想來是進入過邀月海,能進邀月海,必定是玄天宗弟子無疑。
然而無極道君想不明白的是,自己徒弟為何這般想不通,收了個五靈根徒弟?他是覺得刺激不夠,挑戰不夠?
五靈根徒弟,這若是那一日不小心去了,當師父的還得白發人送黑發人,鬧不鬧心啊!
“你師父,當真是繁簡?”無極道君心中抱有最後一絲希望。
宋元喜卻是狠狠點頭,“那是自然,我師父就是繁簡真君,他的洞府門前有棵歪脖子樹,是我師祖種下的。我師父這人愛喝酒,最愛的一道菜是酒釀寒冰蝦,那是我們宗門特產……”
宋元喜叭叭叭一頓輸出,無極道君最後一點希望破滅,只能接受殘酷的現實。
徒弟已經進階元嬰,此乃好事,然而徒弟收了這麽一個徒弟……
無極道君想起先前自己罵的那些話,合著罵了半天,全罵到自己頭上了?
這糟心玩意兒,這麽個不著調的鱉孫,竟然是我的徒孫?
無極道君揉著眉心,一時有些緩不過來。
“前輩?”
“你別說話。”無極道君打斷,開始重建心理。
半晌,這才說道:“你不過金丹修為,緣何一人入冥界?你師父怎麽辦事兒的,放任你胡來?”
話語間,不由帶上兩分罵意。
宋元喜不禁愣住,這話聽著,怎麽感覺像是在維護他?
“前輩?”
“我是你師祖。”
“前輩說笑,我師祖他老人家……”
“我乃玄天宗張棕,道號無極。”無極道君聲音平淡。
宋元喜卻是腦子嗡的一下,直接炸開了煙花。
他快速低頭,查看自己手腕上的烙印,試圖去感受屬於師祖的魂燈印記。然而,並沒有反應。
“前輩,你這話說得,似乎沒有可信度。”
無極道君看到對方手腕烙印,將其扯過來,隨手覆蓋。宋元喜立即感受到炙熱的溫度,猶如手骨灼燒般的疼痛感來襲。
“痛!痛痛痛!前輩,前輩!”
“你叫我什麽?”
“啊不是,師祖,師祖!好師祖,徒孫知錯了。”
無極道君這才放開,本欲說些什麽,視線一瞥看到對方手腕上另一道烙印,瞳孔猛地縮緊。
“這是何意?”無極道君緊緊扣住手腕。
宋元喜吃痛,卻是沒有掙扎,心情十分低沉說道:“師祖,宗門天塹異動,有高階魔物爬出,師父為保護宗門幾十萬弟子,命牌碎裂了。”
無極道君心頭一顫,難以言說的沉悶感席卷全身。
宋元喜還在繼續念叨:“我本以為師父已經身死道消,然掌門告知於我,師父的魂燈尚且亮著。我知曉師父之前也是複刻師祖魂燈,去找找尋痕跡的。我便依樣畫葫蘆,將你們二人的魂燈都複刻下來,想著能找一個是一個。”
宋元喜此時十分慶幸,自己當初做的這個決定。
如今歪打正著找到了師祖,貌似師祖修為十分強大,那麽是不是可以說,他尋回師父有望了?
“師祖,你能幫我找到師父嗎?我真的很想很想師父,求師祖幫忙。”宋元喜直接半跪在地上,衝著對方行大禮。
無極道君將人扶起,沉默一瞬,再次抓起對方的手腕。只不過這一次,卻是極其輕柔的。
他將意念沉入自己徒弟的魂燈中,仔細感受對方的痕跡……
宋元喜不敢打攪,不動也不出聲,乖巧的猶如一尊石像。
時間緩緩流逝,不知過去多久,無極道君終於放開手腕,“竟是如此!此乃命也~”
“師祖,我師父究竟在哪裡?”宋元喜實在聽不明白。
無極道君默了默,解釋:“繁簡神魂受創,然他體內應有至寶,此物救他一命,將其送入輪回。”
“我師父投胎了?這怎麽可能!”宋元喜不由瞪大雙眼,“金丹以上不是沒有投胎轉世的機會嗎?”
“次輪回非彼輪回,他是回了自己凡俗一世。”
“師祖,可否用大白話說一下,徒孫聽不懂。”
無極道君本欲解釋,忽地想起對方連敲擊聲都聽不太懂,果斷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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