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極道君沒想到,能入淵海海底的鬼修,生前竟是廢柴五靈根?
耍賴,性子差,懶散,這等修士,若生前拜了師,那他師門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霉。
無極道君心中一番碎碎念,而後將道韻徹底鎖住,以最普通的敲擊法,去引路。
宋元喜走錯三五次,終於摸到門路,順著聲音越走越深,不知走了多久,終於到了一處更深更黑更暗的地方。
先前落腳之地,還能有一點微弱的昏暗的光,他的神識是可以目視的。而今到了這裡,眼睛是早就看不見了,卻連神識也只能看清眼前三米遠。
這讓他很慌,站在那兒再不敢往前,生怕再走一步,便會遇上未知的危險。
無極道君卻是將人看得清清楚楚,長得倒是不差,瞧著俊逸倜儻,還有股書生意氣。只是這眼神,似乎寫滿了清澈的愚蠢。
“我在此處。”無極道君輕聲言語。
然那一聲落在宋元喜耳裡,卻是振聾發聵,直將他識海內的海水再掀起百米高。
“嗚呼~狗子起飛了!”哈士奇興奮地尖叫。
宋元喜則是痛得抱頭蹲下,發出一聲沉悶的哼聲,“前輩,求你小聲些說話,我受不住。”
“……”這麽弱的神識,當真是活久見。
但此人能走到淵海深地,必定有過人之處,自己能否出去,說不定還得靠他?
無極道君在識海內不斷演練自己的聲音大小,終於將音量調整到說悄悄話的程度,這才再次開口,“你是何人?緣何來此?”
宋元喜終於感覺舒坦了,站起來行了一禮,說道:“晚輩宋元喜,生前乃是人修,初到冥界,與友人一起來鎖魂塔碰碰運氣,不知怎得就卷入此地。”
頓了頓,宋元喜開始打探對方信息,“不知前輩緣何在此?晚輩若是想出去,前輩能否幫得上忙?又或者,我與前輩一道出去?”
“你與哪些人一道進來?”
無極道君皺眉,鎖魂塔如今這般脆弱不堪麽,阿貓阿狗都能進入。
宋元喜想了想,很乾脆報出萬順等人的真實身份,順帶的,給自己弄了個臨川界人修的身份。“臨川界?”無極道君蹙眉。
宋元喜不知對方是何心思,只能硬著頭皮繼續說:“不錯,我們生前都是臨川界修士。”
“撒謊。”無極道君不由沉了臉,聲線提高幾分。
宋元喜立即痛得再次蹲下,抱著腦袋,哼哼唧唧,“前輩,前輩!你說話聲音輕些,我真的受不住。”
眼前這鬼修到底是何修為啊,怎得如此強悍?這種鬼修,又是為什麽會被關在鎖魂塔內?
宋元喜想著對方的身份,猜測可能是得罪了冥界鬼聖的某位鬼王。
而無極道君卻是直白點破宋元喜的身份,“滄瀾界人修,在此裝模作樣,我已給你機會,你竟然持續性撒謊。”
“?!”
臥槽,我不僅人修身份不保,我滄瀾界過來的事情也瞞不住?
眼前這位,該不會是冥界鬼聖吧?
這是倒了八輩子血霉,進了老鬼窩兒了?
宋元喜嚇得連連後退,此時哪裡還有耍小聰明的心思,隻想著趕緊逃跑保命。
然而在一定距離范圍內,便是無極道君自己的領域,宋元喜無論怎麽跑,也跑不出去。
“小子,莫要白費力氣。”
無極道君看著慌亂的身影,不僅搖頭歎氣,心想著:這是哪派弄下來的弟子,如此不堪大用,當真丟臉。
然等他將人抓過去,一把抓住對方脈息,察覺到熟悉的功法時,無極道君沉默了。
“前、前輩,我這一生尊老愛幼、團結友愛、禮讓他人、謙遜有禮……我什麽壞事兒也沒乾過,還請前輩網開一面。”
宋元喜心生恐懼,第一次感覺自己瀕臨死亡之境。
只要對方一個念頭,他就能直接湮滅於無,便是連鬼都做不成了。
“前輩,你大人有大量,和我一個小蝦米計較什麽,你若是嫌這裡悶得慌,我便留下給前輩說笑話解悶?”
“咳咳,我先給前輩說一個。從前有兩個人,甲說:如今修煉越來越內卷,這個時候我們應該怎麽辦?乙說:擺爛?甲搖頭說:錯,你應該多讀書,因為讀書破萬卷。”[1]
見對方不為所動,宋元喜又著急慌忙想出一個,“前輩你再聽我說。有一日,一位叫小明的修士去萬獸域,不小心踩死一隻紅蟻,旁邊一群紅蟻忽然嚎啕大哭。小明問其為什麽,那群紅蟻哭著說:那是蟻後,嗚嗚嗚,我們沒有蟻後了。”[2]
對方依舊冷漠臉,宋元喜急了,準備講第三個笑話。
“住嘴。”無極道君打斷,沉聲問道:“你的功法,從哪兒得來?”
“前輩,我的笑話確實,功法?”宋元喜回過神,立即坦白,“此乃我師父傳授予我。”
“你乃宗門弟子?”
“是。”
“滄瀾界哪宗弟子,師承何人?”
宋元喜不說話,隻覺冥界的大佬著實不好對付,強者就是強者,套信息都這般直來直往的。
“你不想說?也行,我讓你嘗嘗紅蓮業火的滋味兒。”
話音未落,無極道具手指忽然燃起一簇火苗,那是純正的碧綠色,且火焰中心已經開始出現透明。
紅蓮業火,天火榜排行第二的火種,比之九幽冥火高級數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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