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雪靈笑岔,招手讓人坐回來,“逗你玩兒呢,嫡姐不過開玩笑,我們都看得出,你與謝家表哥,雖關系匪淺,卻又讓人摸不著頭腦。”
宋元喜沉默,不知如何作答。
王雪靈以為此事私隱,欲要跳過,卻不想宋元喜忽然說起,“我於三少爺,大概就是引路人的身份。”
“引路人?”
“不錯,我向三少爺提出,讓他向道修煉。”
“砰——”一聲!
原本嬉笑散漫的王雪靈,立即變了臉色,看向宋元喜,眼裡帶著濃濃的敵意,“好一個深藏不露,竟是打得這個主意,還說和那老皇帝沒有瓜葛。”
王雪靈不知如何作想,腦回路轉了十八個彎,竟然懷疑對方是老皇帝的私生子。
宋元喜頓時哭笑不得,“娘娘,你別汙蔑我,我和那畜生怎麽可能有血緣,我爹可是世上最好的爹,那畜生如何能比!”
為證明清白,宋元喜決定向王雪靈展示真正的修仙之術。
自然,以他如今凡人之軀,靈力又被封禁,修真術法是不能用的。
但這不是有現成的嘛!
“娘娘,我對煉丹之術亦有研究,你若是想要驗證我,不妨帶我去老皇帝的煉丹房。娘娘得寵,又有人脈,想來應該進得去?”
王雪靈心中冷笑:去就去,我倒要看看,你能將那毒丹編出什麽花樣兒來!
翌日,兩人趁著宮人交接班空隙,偷溜進入皇帝的煉丹房。
入內第一眼,宋元喜便看到一個碩大的煉丹爐,爐蓋呈打開狀,裡頭的煉丹之火還有殘余。
他走近,兩指捏起爐內一些殘留的丹藥粉末,湊近聞了聞,而後碾碎了仔細檢查……
王雪靈站在一旁,見人如此嚴謹,隻覺滑稽:裝模作樣倒是在行。
“如何?可看出什麽?”王雪靈等得不耐煩。
宋元喜將手擦乾淨,點頭說道:“確實有問題,也不知是誰教的老皇帝煉丹,其出品丹藥,別說是正品丹藥,就是連廢丹都算不上。”
“什麽意思?”
“想要成為真正的煉丹師,其基礎理論儲備便有三千本丹藥書籍,且都需要熟記於心,而後從最基本的辨析藥植開始,學會如何提取藥植中的精華,如何掌握煉丹爐火候……這些種種,都是在開爐煉丹之前需要掌握的。”
“待這些全部掌握,就能開始煉製最低階的丹藥,且是從藥性溫和的丹藥開始煉起,循序漸進。煉丹之道,博大精深,並非單純追求長生不老而已。”
宋元喜說罷又搖頭,“事實上,這世上根本不存在長生不老藥,煉丹煉丹,所煉丹藥,大多數都是用於修煉輔助,當然,也有以丹入道,全身心體驗煉丹奧義之人……”
這些修真界的基礎知識,都是江蘭宜上課所講,宋元喜又聽又記,還時不時被親爹叫去考核,早已刻進骨子裡。
如今說來,頭頭是道,每一句都有理可循。
王雪靈本是不信,但漸漸地,竟是聽得入迷。
等宋元喜說完,她還未聽夠,不由催促,“後面呢?後面還有什麽?你再與我說說。”
“娘娘,你不是說我乃旁門左道嗎?”
王雪靈想了想,搖頭,“我也見過宮裡的煉丹道士,與之交談過,但那些人故作高深,連自己所煉的丹藥都說不明白。我又不傻,如何聽不出來?”
“但是你不同,你所說一切,我聽著很有道理。宋元喜,你是不是師承三清觀?”王雪靈的臉上寫滿了好奇。
三清觀?
宋元喜這才想起,此凡俗界,確有三清觀道士,據天道說,應該算是低階修士。然此界靈力不足,他們遲遲不能入門,也就在凡人眼中高一等而已。
“應該,算吧?”宋元喜含糊說道。
王雪靈大喜,“我早年隨嫡姐出去遊玩,偶遇一三清觀道士,她說我頗有慧根,如今聽你一番丹藥解說,我便明白了。”
“什麽?”
“你說得對,煉丹之道,博大精深,等這些烏七八糟的事情解決後,我便去三清觀當個女道士,我要學習煉丹!”
宋元喜直接驚呆住,心思百轉,又是嚇了一大跳。
“不會吧!妙音真君的煉丹啟蒙老師,該不會是我吧?”
那一日之後,王雪靈便日日纏著宋元喜,不斷詢問煉丹事宜,如此過了幾個月,將人榨的乾乾淨淨,這才作罷。宋元喜隻覺心累:妙音真君這腦瓜子,怎得這麽聰明,這些煉丹基礎,我明明學了兩年!
王雪靈卻是喜滋滋出去串門兒了,溜達到貴妃娘娘王兆君的宮殿。
待屏退所有宮人,王雪靈將宋元喜這些日子的動向一一告知。
王兆君乍一聽到妹妹竟然開始煉丹,嚇得臉色蒼白,“雪靈,你怎麽能做那種事情?”
“此煉丹非彼煉丹,宋元喜這人,還是有點本事在身上的。謝家表哥之所以將人趕走,只怕也是看出了苗頭。”
“哦?這話怎麽說?”
“宋元喜說,他想引領謝家表哥修道,但兩人之間有所誤會,謝家表哥不信他。”
王雪靈說著一頓,眉頭皺起,“我亦有這種感覺,每每我問起所謂修真界的事情,那宋元喜便支支吾吾,甚至乾脆裝啞巴。”
王雪靈哪裡知道,自己所問之事,乃是滄瀾界相關,宋元喜倒是想說,但是被天道束縛,只剩下嗶——嗶——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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