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子一聽這話,情緒再度激動。
然而這一次,卻不是嚎啕大哭,而是直接往前撲,一爪子摁住黃蕊鳶。
黃蕊鳶妹妹受到驚嚇,為躲避危險,本能變回本體,一株嫩黃色的花枝,就這麽在狗爪下不斷掙扎。
“要死了,要死了,我馬上要被妖獸咬死了。”
“哥哥救我,哥哥救救我!”
黃蕊鳶姐姐和桃樹精聞聲趕過來,作為姐姐立即展開營救,然而實力不濟,被狗子另一隻爪子摁住。
“小花,你別嚇到它們,它們還是孩子呢。”
桃樹精看到被踩住尖叫的黃蕊鳶,眉頭皺起,總覺這狗爪子再用力些,兩朵花就該四分五裂了。
狗子聽到這話,卻是哼哼:“一千多歲的孩子?那我也是孩子,我也一千多歲,說不得我比它們更小嘞!”
宋元喜將狗子抱起,兩朵蔫了吧唧的黃蕊鳶立即跑到桃樹精身後躲著,怯生生看著眼前的犬妖,對修真界的妖獸重新有了認知。
“姐姐,修真界的妖獸好凶殘,姥姥說的都對。”
“妹妹,我們以後要小心,要記得桃桃師姐的教誨,少說話多做事,多觀察勤思考。”
“我知道,修真界人修比妖獸更可怕,在這裡的妖植少之又少,我們很容易被弄死。”
“不錯,等見到母親,了卻心事,我們趕緊回靈界去。”
兩姐妹神識傳音,傳遞彼此的想法。
宋元喜將狗子安撫好,而後把崽子暫時托付給江蘭宜,這才帶著兩朵黃蕊鳶去往萬海峰。這燙手的山芋,得趕緊交到師父手裡。
繁簡道君再見徒弟,觀其氣息,不禁點頭說道:“不錯,出去一趟,心境有所進步。”
“師父,我給你帶回來個小驚喜,你可要看看?”宋元喜笑臉迎上去。
繁簡道君目光略過,看向洞府外,不過輕輕招手,那兩朵黃蕊鳶就已經到了跟前。
黃蕊鳶也就見過自己姥姥能夠有此手筆,再看眼前人修,頓時戰戰兢兢,害怕的情緒全部寫在臉上。
大膽些的妹妹偷偷看了眼,心裡不停嘀咕:“這就是帶走母親的人修嗎?長得還怪好看的,修為也高,母親就是這樣被迷得暈頭轉向,離開靈界?”
宋元喜見兩姐妹被帶進洞府,直接就說:“師父,我機緣巧合去了趟靈界,遇見兩朵黃蕊鳶姐妹花,又聽它們的姥姥說起其母親的事情……不知師父這邊?”
繁簡道君直接點頭,“不錯,當年我入靈界,確是帶走一株黃蕊鳶。”
哦豁!這瓜是真的!
宋元喜按捺住激動地心情,淡定又問:“既然如此,這兩姐妹就由師父安排去處吧?再者,它們似乎很想見一見自己的母親。”
“徒弟,我怎麽瞧著,你比它們還要激動?”繁簡道君笑眯眯看去。
宋元喜被看破,直接承認道:“什麽都瞞不過師父,我確實很好奇,不知師父可能解我心中困惑?”
那株黃蕊鳶,到底是師父的契約妖植,還是真如黃蕊鳶姥姥所言,被師父哄騙帶走,有其他不一般的關系?
然答案卻是,誰也沒想到的那一個!
繁簡道君悠閑喝茶,聲音不急不緩,“那株黃蕊鳶心有佳人,卻尋不得離開靈界的出口。我正好看中萬佛印,遂提出與之交換,它送我佛印,我帶它離開,如此平等買賣。”
“就這麽簡單?”宋元喜驚呆出聲。
繁簡道君笑罵一句,“你還想如何複雜?不說我專注大道一心修煉,即便動情,也該是找那坦坦蕩蕩,一身正氣的人類修士,至少得像霜華道君那般。”
“師父,你該不會是——”宋元喜心裡一個咯噔。
繁簡道君:“……徒弟,我在你心中,是那種人?”
“感情的事情,可說不準。”
“你爹娘能看對眼,還有我一份功勞。”
宋元喜欲要繼續吃瓜,奈何繁簡道君不想多說,只是告知當初那株黃蕊鳶進入滄瀾界後,就與他兩清,大家各奔東西,再未見過。
兩姐妹聽得這話,心裡頓感失落,同時生出一股迷茫無措來。它們之所以那麽想要來到滄瀾界,不過是為了見一見母親,這本不是大事兒,但積壓心裡多年,不知不覺成了執念,遂想做個了結。
卻不想,事情和它們想象的,完全不一樣。
“姐姐,我們該怎麽辦?母親並不在這裡。”
“是啊,母親不在這裡,修真界這麽大,我們又該何去何從?”
兩姐妹無助極了,互相看著對方,眼眶慢慢變紅。
自出生就在靈界,從小到大有姥姥呵護,身邊花草樹木都和諧友善,更沒有受到過任何挫折。一路順坦的人生,稍稍遇到一點困難,就猶如天塌一般。
這說的便是黃蕊鳶姐妹倆。
繁簡道君看著眼前兩朵花,本欲拒絕,他一貫不愛管閑事兒。然再仔細一瞧,卻是若有所思。
於是笑眯眯看向徒弟,說道:“你將它們帶出靈界,自當有義務照顧,無論它們是要回靈界,還是留在此找母親,你便暫時照看一二。”
“師父!”宋元喜慌了,立即神識傳音,“這萬萬使不得,它們對修真界一竅不通,我不想從頭教起。”
“那你就找別人教,總不能做個沒良心的,把它們扔出宗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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