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確實不妥,所以我想著師父你……”
“為師近日有感,準備閉個小關,你平日裡除卻修煉,帶它們到處走走,看得人多了,自然就能學會如何與人相處。”
“……”
這謊話說的,臉不紅氣不喘,掌門明明說小閉關才結束!
然而師父是師父,徒弟是徒弟,師命不可違,宋元喜只能應下。
領著姐妹倆離開洞府,走出去一段路,宋元喜忽然停下,轉頭說道:“方才那是我的契約獸,我家崽子是我從小寵到大的,脾氣大了些,你們多擔待。若是雙方鬧了不愉快,可直接來找我,但我必須告誡你們,沒事兒不要去惹它,畢竟我家小花化神修為。”
自家崽子自己寵,狗子正傷心脫毛呢,怎麽能讓其他人或妖植,拿此事“攻擊”。
黃蕊鳶姐妹狠狠點頭,“我們一定聽話,萬萬不敢惹惱前輩。”
宋元喜聽得這話,眉頭不由皺起,總覺哪裡怪怪的。
而後接連數月,他忙於天塹一事,與宗門內的其他修士時有外出,好不容易得了空隙,能夠稍事休憩一會兒,卻是忽然發覺一件了不得的事情。
原本水火不容的狗子和黃蕊鳶,不知從何時開始,竟是親密無間,變成愉快的小夥伴。
宋元喜站在洞府外,看著不遠處玩耍的三個身影,它們的對話清晰傳入耳朵裡。
“花爺,你好厲害,那赤雲獸可是大妖呢,就被你一巴掌拍死了。”
“這算什麽,區區元嬰小爬蟲,能奈我何!”
“花爺,你這般厲害,竟然還不是本體,那你化形本體又該如何?”
“我的本體可是世間絕無僅有的凶獸混沌,混沌知道麽,一旦化作,便能風雲變幻……”
“花爺,你是不是修真界最厲害的妖獸?”
“原則上來說,應當是的。”
“花爺好厲害,花爺好棒,為花爺鼓掌!”
兩朵黃蕊鳶一左一右挨著狗子,表情傾慕又崇拜,因為用力鼓掌,連帶出許多花瓣。
從宋元喜的視線看去,狗子那條毛茸茸的大尾巴,正歡快的搖擺著,可見對方十分享受這種追捧。
看了會兒熱鬧,他才走過去,笑問:“先前還在為脫毛懊惱,如今這是好了?”
“爹爹!”
狗子見著來人,直接撲過去,激動叫道:“蘭姑姑研製了新的丹藥,我的脫毛症治好了,如今毛發新生油光發亮,我可是一水兒的大黃毛,美著呢!”
兩朵黃蕊鳶亦是點頭,表示讚同,“花爺確實長得好,世間少有。”
宋元喜默了下,沒忍住問:“你們從哪裡學來的這些,這些日子,都是如此和小花相處的?”
黃蕊鳶妹妹點頭,想了想說:“桃桃師姐教的,它是前輩,在宗門裡混得如魚得水,聽它的話準沒錯兒。”
宋元喜:“……”
妖植們的事情,自有它們一套行事理論,對此,宋元喜並不多加干涉。
除卻自行修煉,他偶爾也帶兩朵黃蕊鳶在宗門內閑逛,等發覺它們十分熟悉道路,得知桃樹精已經帶著全部走遍了,此事也就作罷。
“我如今正忙,幫你們尋找母親一事,只能暫緩。黃蕊鳶在修真界十分稀有,你們切忌不要隨意離開宗門,否則被有心人捉去,只怕生死難料。”
未生智的黃蕊鳶都價值千金,更何況能夠化形的黃蕊鳶妖植,宋元喜對於這件事,再三叮囑,反覆交代。
兩姐妹經過惡補,已經認識到修真界和靈界的巨大差異,在靈界平平無奇的自己,在修真界卻是至寶。
為了保全性命,萬事需謹慎!
黃蕊鳶姐姐不由上前一步,直接行禮,“多謝前輩幫助,否則我和妹妹只怕屍骨無存,修真界比我們想象的複雜,這些日子受教了。”
“喲,怎麽喊前輩了?”宋元喜驚訝不已。
黃蕊鳶妹妹扭捏上前,跟著喊了聲“前輩”,這才說道:“前輩莫要取笑我們,先前我們無知,如今懂得道理,哪敢再放肆。”
宋元喜看著黃蕊鳶姐妹倆如此大轉變,心裡不禁感慨:不論是人還是妖植,經歷多了,都會成長,這就是所謂成長的煩惱吧?
沒有它們姥姥保護,一切風雨都得自己扛,若是再天真不諳世事,當真只有血的代價。
這一日,宋元喜於洞府內小憩,守值在外的雜役弟子忽然敲門。
他一貫不喜歡安排過多雜役弟子,且不是重大事情,不必找他稟報,這會兒聽到聲響,便遲疑招人進來。
“有何要事?”宋元喜問道。
雜役弟子恭敬行禮,而後說道:“玄恆真君,主峰那邊來人,說是掌門有請。那位師叔應當有急事,一直等在洞府外。”
“這倒是稀奇。”宋元喜起身,走出洞府外,確見一築基弟子等在那裡。
見他走出來,疾步上前就說:“弟子見過玄恆真君,宗門來客,直言要見玄恆真君,掌門命弟子前來,請真君過去一趟。”
“何人尋我?”宋元喜自覺在外沒什麽要好的朋友,狐朋狗友倒是一大堆。
築基弟子搖頭,“掌門並未明說,弟子亦是看不出何門何派,不過瞧著模樣,應當是個佛修。”
“佛修?”宋元喜腦海中立即浮現浮屠的身影。
等趕到主峰,進入大殿一瞧,還真是佛子浮屠。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