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點頭道:“東哥所言不錯,去看看吧。即便無所獲,權當看熱鬧,咱們遠遠瞧著,發現苗頭不對立刻跑路。”
稽五星跟著笑起來,“我喜哥逃跑速度一流,保命不成問題。”
五個人,三個想吃瓜,還有一個可吃可不吃,剩下原安這個持反對意見的孤家寡人,一點作用也無。
看著四人大步向前,原安無奈搖頭,只能跟上去。為此還一路叮囑,“萬事小心”。
距離寒潭一裡時,所有人默契停下,尋找掩體各自躲藏。每人之間相距不遠,以防意外發生時能夠及時援助。
宋元喜好奇心重,想要看得更清楚,選擇的位置最靠前。
他展開神識,看向此時的寒潭,只見一條通體墨綠的地蟒正在水中瘋狂扭轉身軀,其尾巴更是不斷揮舞,展開猛烈的攻擊。
而在地蟒周身,有一修士正在與之糾纏打鬥,那人很是顯眼,手中拿著金光閃閃的符籙,對準地蟒七寸不斷攻擊。
“喜哥,那是什麽符籙?瞧著很好使,我堂哥有嗎?”稽五星傳音,關注點竟是在符籙上。
宋元喜一瞬被帶偏,仔細去看那符籙,這才發覺那些金光不是符籙本身所帶,而是另有器物加持。而那器物瞧著一顆顆的,有些像是珠子。
“隊長,那是些什麽珠子,瞧著威力不小。”遇事不懂問“老大”,宋元喜每次組隊一貫如此。
原安卻解釋:“那是佛珠,若我猜測不錯,應是那人的本命器物。”
“佛珠?那是佛修!”
滄瀾界以修道為主,天地道義更是厚澤道士,修佛之人少之又少,甚至當年唯一僅存的佛門也在千年前隱世,可見其“不受寵”程度。
宋元喜對佛修的概念只有一個,那就是前世的電視劇《西遊記》,完全就是一隻猴子帶他開啟了佛修的世界。
如今見著真正的佛修,他怎能不激動,“隊長,那佛修你可了解?他們人好相處嗎?”
原安眼皮子一跳,心中預感不妙,“你想做什麽?”
宋元喜:“沒什麽,我就是隨便說說。”
即便再好奇,和性命相比便一切都不重要。再者說,這滄瀾界怎麽可能有《西遊記》的世界精彩呢。此界佛修,也不過是普通修士罷了。
雖有些失望,但吃瓜看熱鬧還是要繼續的,宋元喜用神識持續觀戰,看佛修與地蟒大戰究竟有何特異之處。
這一看,便是入了迷。
那佛珠加持符籙,金光自帶銘文,且隨符籙而出纏繞地蟒,隨著那佛修口中念念有詞,地蟒竟是承受不住。
不知過去多久,地蟒一聲嘶鳴,碩大的頭顱忽然一分為二。它舍棄其中一半,帶著剩下的半個頭顱直接潛回寒潭。
戰鬥止,那佛修飛至寒潭邊打坐,開始調息恢復。
“熱鬧看完了,無論是地蟒還是佛修,皆不是我等可以對得上,這便走?”江東招呼宋元喜離開。
其他人亦是此意,材料常有而性命僅有,為此犯不著。
宋元喜卻是對那寒潭邊的半個地蟒頭顱好奇,想要過去瞧一瞧,“如今就那佛修一人,我們五個一起,便是有所動作,也能安全撤離不是嗎?”
“你還想搶了去?”江東直接打斷,“那是萬萬不成的,若是其他傭兵小隊,我們可以一試,可那是佛修。你怕是不知,佛修最重因果,今日你搶他成其因,來日他殺你便是果,比之散修更加心狠。”
“怎會如此?”宋元喜不明白,這聽著哪像是佛修,更像是殺神。
“佛修進階無心魔劫。”原安道出事實。
隻一句,讓宋元喜和稽五星當場愣住。他們都是大宗門的弟子,尤其是宋元喜,乃藏書閣的常客,涉略雜記野史頗多,卻從未知曉此等信息。
“我從未聽聞過這些。”宋元喜驚歎。
原安便說:“有關佛修一事,各門派藏書閣均無記載,我亦是被逐後加入散盟聯會,偶然從一位前輩口中得知。”
宋元喜和稽五星立刻乖巧站好,一副準備聽課的好學生模樣。
原安笑岔,繼續道:“此事沒什麽可隱瞞的,那前輩隻說起,幾千年前,各門派和佛修之間有場不可說的交易,此後佛修徹底隱世,而各門派則是全數銷毀與之相關的一切玉簡書籍。此等事件,只怕門派太上長老才知曉,因時間久遠,倒是漸漸成了秘辛。”
宋元喜默默算了算,即便按照兩千年去推,佛修隱世和各門派割裂一事,在玄天宗,只怕除卻太上長老,也就掌門知曉一二。
以此類推,其他門派除卻化神修士,估摸著也是作為掌門才知此事。
“那隊長,你又是如何知道的?我的意思是,你口中的那位前輩?”稽五星好奇心爆棚,追著原安繼續問。
原安卻是不肯再說,直接岔開話題,說起接下去要去的方向。
離去前,宋元喜忍不住回頭,遠遠用神識再次看了眼坐在寒潭邊的修士,那一身純白色的袈裟衣金線纏繞,在陽光下格外的耀眼。而戰鬥中濺落的鮮血更是醒目,點點滴滴妖冶之極,襯得那人更是邪魅。
“我瞧著不像是佛修,更像是妖魅。”宋元喜心裡嘀咕。
就在宋元喜轉身離去的刹那,坐於寒潭邊打坐的修士忽然睜開雙眼,他看向前方盡頭,望著漸行漸遠的一群人,面色無悲無喜,最後卻又露出一抹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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