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段路後,哈士奇忽然在識海中嗷嗷叫喚,聲音無限恐慌,“爹爹,我看不見了!爹爹,我什麽都看不見了!”
宋元喜被嚇到,“小花,怎麽回事兒?”
“爹爹,前方的路,小花突然看不見了,好黑。爹爹你要點燈。”
宋元喜沒有點燈,而是想起之前浮屠所言,明明先前還在嘲笑他人,如今卻是被啪啪打臉。
這事情是何等的詭異又滑稽。
“浮屠居士,我的契約獸看不見了,這又說明什麽?”
“越是靠近墓地,尊者佛光普照越盛,若非心地純淨之人,自是一片黑暗。”頓了頓,又補充道:“萬物皆是如此,佛曰眾生平等。”
“那居士可看得見?”
浮屠搖頭,“不曾,佛光普照消失,我便處於黑暗之中。”
換句話說,也就是身為佛修的浮屠,還不如他家崽子來的純淨?
如此一想,宋元喜的心理又詭異的平衡了。於這黑暗中,愉悅的摸索著。
不知過去多久,天光複明,眼前環境逐漸變得透亮,宋元喜閉眼適應,待睜開眼再看,發覺他們已經進入一則山谷內。
此處山谷不是盆地狀,而是趨於平坦的一個窪地,他們腳踩的地面十分松軟,仿佛一腳就能陷進去,而頭頂上方不是蔚藍的天空,而是倒映著無數碧藍的海水。
想到蓬萊仙境自海底升起,如今看到這一幕倒不覺得神奇。
宋元喜對周遭環境極為陌生,聞所未聞,是以不敢貿然行動。他主動退到浮屠身邊,緊跟對方步伐。
如同貓兒走路,浮屠踩出哪幾個腳印,他就順著走哪幾個,多一個往外走的都沒有。
兩人穿過山谷,進入一處山體,前方頓時出現五個山洞口。
浮屠愣了下,轉頭笑道:“宋道友,看來你與我佛尊者無緣。”
“?”
“前方五處洞口,分別對應五行山內五種至寶,你可隨己心意進入一處,尋找你自己的機緣。”
“那居士你?”
“我得隨著佛祖指引,去往尊者墓地,收集佛珠。”
浮屠的路根本不在這些洞口處,只不過轉身朝著一面山體徑直走去,宋元喜親眼看著對方輕松穿過山體硬石,仿佛那兒主動開了一扇門似的。
而他想要跟隨,卻被狠狠阻攔在外。
果然,佛渡有緣人,而他就是那個無緣的。
“行吧,那我就去找自己的機緣。”然對於選擇困難症的人來說,五個洞口的選擇實在太多,宋元喜對這些未知的機緣都持懷疑態度,生怕自己選錯了懊悔。
於是乎,將識海中的哈士奇拉出來。
蹲下,揉著毛茸茸的狗頭,笑得和藹可親,“小花,爹爹的機緣就靠你了,你用爪子隨便指一指,指到哪處,咱就進入哪個洞口。”
哈士奇上前兩步,鼻子在空中嗅了嗅,而後扭頭看向最右邊的那個洞口,“那邊,爹爹!”
宋元喜瞧著這幾處洞口,皆是黑黝黝的,不明白為什麽哈士奇就這般堅定選擇。
“為啥?”
“有香香的味道。”哈士奇目光懷念。
“!”
宋元喜心情一瞬微妙,喜悅參半。
因洞口實在黑暗,水晶球亦是無用,宋元喜無法,只能放出狗子,寄希望於對方敏銳的嗅覺,能夠找到那一份機緣。
然洞內情況複雜多變,即便有哈士奇領路,他依舊隔三差五的迷路。
此洞口十分天然,並沒有設置陣法,經過幾次摸索,宋元喜不得不承認,是他自己蠢。
“爹爹,你又走回來了。”
哈士奇難得歎氣,趴在洞口無精打采,它實在想不明白,為什麽簡簡單單的一條路,明明筆直通順的,可爹爹總是能夠精準避開正確道路,專門挑錯的走?
難道這就是人類和妖獸的差別嗎?
“人類真蠢。”哈士奇不由感慨。
宋元喜:“……”就沒想過,有一天會被一隻狗子嘲笑,而且還是一隻哈士奇。
“爹爹,你牽著我,我帶你走出去。”哈士奇懶洋洋躺著,一邊撓肚子一邊說話。
“怎麽牽?哪有那麽長的狗繩,再說這洞口這麽繞……哎等等!”
宋元喜想到什麽,驚喜之極,快速掏出先前從浮屠那兒買來的千羽繩。此繩長達兩萬米,且韌性十足無堅不摧,即便在山洞中怎麽纏繞,只要主人心中所願,便能即刻回收。
宋元喜按照浮屠所指,先將千羽繩滴血認主,而後在神識中建立微妙的聯系。
哈士奇忽然“嗚”一聲站起,晃著腦袋搖擺。
宋元喜看過去,只見那千羽繩不知何時已經有一端系在狗子身上,另一端末梢纏繞於他的右手手腕處。
明明不過一個念頭剛起,這條繩子竟然就能這般隨心所欲?
宋元喜一瞬想起《西遊記》裡金角大王和銀角大王的乾娘九尾狐,那妖怪手中有一法寶名叫幌金繩,此繩用法卻是和這千羽繩有異曲同工之妙。
“這靈石花的值。”宋元喜笑眯了眼,隻覺自己大賺。
哈士奇搖晃腦袋,並未感覺到千羽繩束縛的難受,且因與主人有契印,它亦能感受到千羽繩的力量,也就是說可以進行細微調整。
於是乎,哈士奇將繩子的牽引調整到最舒適的狀態,而後大步向前衝鋒,帶著自家主人進入洞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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