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屠卻道:“此乃佛門孔雀翎羽所製,無堅不摧,水火不侵,我雖不知它能承受的極限力量,但十個宋道友一起想必也是沒問題。”
這話說得宋元喜心癢癢,往下攀爬途中,他時不時拉扯繩子,試圖研究其奧妙。
甚至在距離崖底還剩下幾百米時,乾脆拿出匕首割繩。然削鐵如泥的精鋼匕首,卻無法對此繩產生任何作用,細繩雖只有一指寬,但韌性十足。
成功到崖底,浮屠過來收繩子。宋元喜笑容滿面,十分熱情問道:“浮屠居士,不知你可否將此繩賣予我?”
“為何要買?待離開五行山,宋道友便可禦劍飛行,此繩於你無用。”
然宋元喜就是喜歡,用不用得上兩說,千金難買心頭好。
“你開個價,若是肯割愛,我十分感激。”
“宋道友,我不能佔你便宜。”
“兩百上品靈石?”
“宋道友,我是正經佛修,怎能賣你無大用的器物,這不是坑你嗎?“
“三百上品靈石。”
“宋道友,你——”
“六百!六百上品靈石,一口價賣不賣?”
“……”浮屠勸誡的話默默咽回去,想起之後還要尋找近七十顆佛珠,行走路途遙遠,若無靈石傍身,只怕餐風露宿。
如此,只能讓宋道友吃虧了。
浮屠收下對方的儲物袋,將一捆細繩遞過去,解釋其繩子的用法,“此繩名為千羽繩,長度可隨主隨心所欲變化,最長可達六千丈。”
“六千丈,那也就是說兩萬米。”
這倒是意外之喜,他將繩子仔細放入儲物鐲內,又問:“六千丈之後呢,再也不能拉伸會怎樣?”
“我亦不知,且未嘗試過,唯願宋道友不用嘗試。”
浮屠念叨佛祖,自省所作所為,“佛祖在上,弟子浮屠所犯貪念,待回佛門再請求責罰。”
宋元喜聽得哈哈大笑,“這算什麽貪念,你之前吃酒喝肉才算是犯錯誤,要罰也該罰你那些。”
“非也,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俗物進食算不得戒律,唯有貪婪才是可怖。”浮屠衝著對方行大禮,滿是感激,“宋道友,實在是你給的太多,我沒法拒絕。”
宋元喜:“……”仿佛又把自己的三觀刷新了一遍。
這滄瀾界的佛修,當真是有趣之極。
千羽繩到手,宋元喜隨浮屠繼續往崖底深處走,約摸走了兩日,崖底的環境由原先的凌亂石堆變成有規律排序的石林。
浮屠站在石林外,衝著此處行了一個大禮,“佛祖在上,佛門第十六代弟子浮屠前來,還望指引尊者道場。”
話音剛落,只見浮屠腳下忽然出現一小團熒光,此光十分微弱,肉眼幾乎不可辨。
浮屠看到熒光,又是一次行禮,“多謝佛祖,弟子謹遵教誨。”
“浮屠居士,這是何意?”宋元喜看不懂。
浮屠卻是笑道:“此乃佛光普照,隨著佛光行走,不會迷路不會錯路,待佛光無法照耀之地,便是墓地入口所在。”
佛光普照=一團熒光?
你怕不是在看玩笑!
宋元喜瞧著眼前那團始終大小如一的熒光,怎麽看怎麽別扭。
以前見書中所寫,佛光普照乃是如同太陽一般耀眼的金光灑滿大地,如同正道的光照耀大地上,驅散一切邪惡與黑暗。可現在卻告訴他,佛光普照就這麽點玩意兒?
戲劇性顛覆,讓人簡直難以接受。
然更誇張的是,此熒光隨著他們進入石林,越是往裡光芒越弱,最後變得跟螢火蟲微弱的光差不多。
不,甚至還不如螢火蟲。
宋元喜抬頭看天上月,笑說:“月光都比你那佛光來的靠譜。”
浮屠點頭,“確實,佛光照我心,並非月光能比。”
“……”沒法溝通。
又往裡走了幾十裡,那螢火般微弱的佛光已然熄滅,眼前黑漆漆一片,伸手不見五指,壓根看不清具體地形情況。
宋元喜拿出水晶球想要照明,卻被浮屠製止,“不可,跟著佛的指引,唯有誠心才能找到尊者道場。”
“這和照明有何關系?”
“我等俗人皆有一雙看透黑夜的眼睛,何須外物照明。”
“……”再一次沒法溝通。
然沒辦法,都走到這一步,再回去已是不可能。宋元喜只能照辦,收了水晶球跟著一起抓瞎。
倒是哈士奇十分適應這裡的黑暗,它那雙豎瞳在幽暗中十分靈敏,雖不如白晝這般清楚,卻比人看得清晰。
“爹爹,前面有大石,擋住了。”
“爹爹,再往前走兩步,轉彎,有兩條岔路口。”
“爹爹,慢些,小心撞頭。”
宋元喜抱著試一試的心態跟著狗子下達的指令行動,嘿,還別說,走得賊順溜。再看身後一路莽的浮屠,接二連三撞得那叫一個讓人心疼。
宋元喜憋住笑,問道:“浮屠居士,你可還好?”
浮屠摸了摸頭上鼓起的包,搖頭,“並不太好,我沒有悟出佛祖的指引之路。”
“屁!明明是你要當睜眼瞎,我有小花指路,一直暢通無阻。”
“那說明宋道友的契約獸與我佛有緣。”
“你又胡扯。”
浮屠但笑不語,繼續往前行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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