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我還是更喜歡酒樓大廚燒製的菜肴,著實美味。”
稽五星吃了個半飽,這才放慢速度。待一抬頭,卻見對面之人幾乎沒動筷子,不由納悶。
“喜哥,你不是最愛這一口麽,怎得不吃?”
宋元喜哪有心思吃,那佛修竟是也跟著一道進來,如今就坐在離他們桌不遠的地方。
好家夥,佛門子弟吃酒喝肉樣樣精通,完全超乎他的想象。果然,修真界的和尚,除了剃個光頭,啥啥也不是!
“我沒胃口,你多吃些。”宋元喜拎著酒壺自顧喝酒。
稽五星不以為意,繼續吃喝,順便視線到處轉悠看熱鬧。這一看,便落在旁邊的佛修身上。
“喜哥,這可真是緣分,那佛修吃得竟是和我們差不離。”稽五星發現妙趣,笑著說道。
宋元喜心中一個咯噔,如今十分確定,那佛修就是衝著他們來的。
“星星,你……”
“混帳玩意兒!”
宋元喜念頭剛起,還未出口便被對方打斷。只見稽五星筷子扒拉幾下,在那道火錦鴨頭的菜盤裡,夾出一隻奇形怪狀的尖頭,其形似鴨頭,然仔細辨認卻又能看出,不過是類鼠鴨。
“這酒樓好大的膽子,竟然以次充好,類鼠鴨竟敢當做火錦鴨售賣!”
類鼠鴨,滄瀾界類鼠和火鴨的結合產物,其形十分相似珍貴靈獸火錦鴨,然兩者價值天差地別。
“醉仙樓乃是滄瀾界數一數二的酒樓,卻不把我們這些修士放在眼裡,以次充好,拿類鼠鴨頭當做火錦鴨頭,這是何道理!”
稽五星筷子夾著那隻似鼠似鴨的鴨頭,直接從座位上站起,當堂大喝。
這一聲叫喝,用了些丹田之氣,故而醉仙樓整個一樓大堂幾乎都有所耳聞。
有其他修士亦是點了這道菜,還未吃完的趕緊做檢查,似乎也是發現了類鼠鴨頭,跟著拍案而起。
一個兩個三四個,站起來的人越多,場面越是鬧得大。
最後那些已經吃完的修士也跟著大罵,甚至罵得更凶,“今日出門真是晦氣,竟是吃下一整盤類鼠鴨頭,老子三年前的隔夜飯菜都要吐出來。”
“如此多盤均如此,那便不是偶然,而是存心。讓這家酒樓的掌櫃出來,我們要討說法!”
“對,出來,趕緊出來!”
“這明擺著的事實坑我們,且上菜如此熟練,想必已做過不下千次,此等劣質酒樓,不砸了難消心頭之恨!”
“對,砸了,直接砸了。”
“乾他娘的,一盤類鼠鴨頭收老子十塊中品靈石,缺德黑心,也不怕遭天譴……”
整個一樓大堂開始躁動。修士乾架不同於凡人,所謂赤膊上陣是沒有的,法修們撒各種攻擊符籙;劍修使劍,用劍氣破壞;體修更是直接砸場子。
等酒樓掌櫃聞聲趕出來時,場面已經混亂到無法控制。若不是酒樓本身有防禦陣法加持,只怕這麽一會兒,整個樓體都要被拆了。
宋元喜本就在想,如何製造一場大混亂,如此趁著亂子趕緊溜。沒想到稽五星竟是做到了!
“知我者星星也,你怎知要製造亂子?”宋元喜趁亂帶人開溜。
稽五星卻是不願走,“喜哥,我真的吃到類鼠鴨了,我剛付的靈石,必須得讓酒樓吐出來,我還要賠償!”
“靈石回頭哥給你,咱們先走。”
“不是,類鼠鴨……”
“類鼠似鼠都與我們無關,趕緊逃命。”
“啊?”
“那佛修就是當日寒潭與地蟒搏鬥之人,他一路跟隨,必定衝著我們而來。對方金丹修為,不跑等死嗎?”
稽五星頓時哆嗦,竟是衝著他們而來的?
“不是,我們怎麽得罪他了?難道那日偷偷觀戰,也算惹著了?”稽五星一邊跑一邊問,實在納悶。
宋元喜也不理解,但是不理解便不理解,有些事情無需刨根問底。好奇心害死貓,做人難得糊塗。
“我們直接上傳送陣,離開此處再說。”
宋元喜摸摸儲物鐲,感受到裡頭師父所送的兩張萬裡傳送符,心中安定不少。
若真是直接對上,有此符在,應該不成問題。
“喜哥,那佛修好像跟上來。”稽五星不時關注身後,乍一看到白色袈裟,聲音都不自覺尖細。
宋元喜摁住對方肩膀,拽著加速,“別回頭,顯得咱們心虛。”
“可是喜哥,來不及了。”
稽五星話音未落,兩人隻覺眼前一黑,前路被堵。抬頭看,身穿白色袈裟的佛修直接站定在他們跟前。
宋元喜下意識拉住稽五星護在身後,神色警惕問:“這位居士,不知有何貴乾?”
“吾乃浮屠,佛門第十六代弟子,因緣而來,還望道友饋贈緣際,浮屠化緣便去。”
“我不懂你說什麽,你我本無緣。”
“出家人不打誑語,佛祖指示,你我緣之深厚。還請道友……”
“堂哥!”稽五星忽然大喊一聲,打斷佛修。
宋元喜頓時尷尬,神識傳音,“星星,找借口也尋個好的,我稽師叔人在萬裡之遙,哪能在此地現身。”
當日出宗,稽五邑先一步前往無邊沙漠,那是一處絕地,一旦進入沒個十年半載估計出不來。
然話剛說完,一轉頭,就看到稽五邑坐在對面不遠處的茶攤上,悠哉悠哉捧著茶盞品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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