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過神,宋元喜瘋狂點頭,“是極是極!弟弟,你確實不宜衝動,畢竟是同門,還沒到相殺的地步。以後再遇到這種類似的場面,交給我就好。”
宋元若心頭一熱,“兄長維護父親的這一番話,擲地有聲,鏗鏘有力,我必定告訴爹。”
“哎,也不用特意告知,就閑聊拉家常時,不經意提起就好,哈哈……”
宋元若點頭,表示明白,而後又說道:“哥哥能做到如此,我亦能!嘴上功夫,我自知比不上。如此,只能更勤於修煉,爭取早起化神。”
“啊?”這兩者有關系嗎?
宋元若卻是露出淺笑,“這樣,我就可以護著哥哥,若是再遇到此類事,你盡管暢所欲言。”
若是敢挑釁者,直接殺了便是……
第50章
宋元若離開兄長的休息室,不過走出去一小段路,就遇上了稽五邑。看對方的神態,似乎是一早就等在那裡的。
兩人同是金丹,彼此關系一般,照面不過微微頷首,算是打過招呼了。
宋元若越過稽五邑,朝自己的休息室走去,兩人擦肩而過時,卻聽到對方一聲輕笑,“宋道友剛才似乎動了殺念。”
宋元若腳步一頓,緩緩轉身看過去,“所以,你待如何?”
頓了下,又直接警告道:“稽道友,你若是將此事告訴我兄長……”
“宋道友誤會。”稽五邑一臉無辜,笑意依舊,“我若有心想讓元喜知曉,剛才便不會站出來。”
“你?”
“宋道友莫不是以為,我之前是為宋元喜出頭?”
宋元若沉默住,他先前的確是這樣想的。早年,兄長和稽五邑關系似乎很好,當時在哥哥的小院裡論道,不就說明了一切?
原來……竟是因為發現了他的殺念?
在外歷練多年,又在絕地裡待了六十三年,他所經歷的事情是宋元喜絕對難以想象的。但是這些所有,宋元若都不想讓對方知道。他殘忍的一面就該徹底隱藏起來。
因為兄長永遠是如此的陽光開朗,而在他眼中,他的弟弟是一個內斂溫柔的人。
宋元若沒有否認,隻說道:“莫要讓他知曉。”
稽五邑走近幾步,看著眼前這張過於冷峻的面孔,不解問:“為什麽不能讓宋元喜知曉?宋道友似乎對你兄長格外關注。可宋道友莫要忘了,他不過五靈根,若無意外,即便築基也不過再多活幾百年。和你幾千年甚至上萬年的時間相比,他只是你漫漫人生中極為短暫的存在。”
一個注定不能陪伴走到最後的人,何須如此費盡心思?
稽五邑的心中只有符道,且因為自己的道正好和家族所需一致,是以這些年個人和家族之間從未有過不愉快。
宋元喜是他在玄天宗注意到的第一人,一個和他性格完全相反的存在,甚至是和宗門絕大多數人很不一樣的存在。他一點點深入了解,又意外發現宋元若這麽一個驚喜。
這對兄弟,可真是有意思!
“我若沒記錯,宋道友修的是無情道。無情無情,修煉到最後,便是拋卻一切情感。宋道友想必也清楚吧,所謂無情,可不僅僅指男女之情。”
稽五邑十分欣賞宋元若,在年輕一輩中,對方大概是唯一一個能夠和自己旗鼓相當的人,他期待彼此頂峰相見。
宋元若卻是半點不為所動,甚至思緒飄到了很久之間。
他想起當時母親之言,他娘說:“修士,尤其是高階修士,孕育子嗣十分不易。能夠同時生下你和喜喜,這簡直是一種恩賜。對我們父母而言是,對你們兄弟彼此更是。所以若若,對你哥哥,我希望你能夠珍之愛之,兄友弟恭。你修無情道,往後注定孤身一人。可是年少時的親情陪伴,或許就是你漫長歲月裡僅剩的最後一抹光。”
宋元若抬頭,笑道:“正因如此,我才更加珍惜。如果說最後……這幾百年時光,便是我一生中最美好的回憶。兄長不會只是短暫存在,於我而言,他將銘記於心。”
修無情道又如何,他想要的,絕不會留下任何遺憾!
一場談話不歡而散,之後,宋元若和稽五邑再未碰面。
五日後,蓮雲舟到達天一宗。
宋元喜憋悶許久,終於重見天日,高興之極,激動地擠在人群中,看不遠處的天一宗山脈。
鈞鴻道君將整頓隊伍一事交給底下幾位金丹長老,自己則是上前和天一宗出來迎接之人碰面,兩人在山腳下互相交流,客套寒暄。
而另一邊,宋元喜豎起耳朵,瘋狂聽著周遭各位金丹長老們的小聲談話。
“沒想到天一宗竟是派出長豐真君前來迎接,這位聽聞修為更甚於鈞鴻真君,不過長豐真君不是悠閑道人,不管宗門俗務嗎?”
“玄天宗與天一宗相鄰而建,比鄰幾千年,彼此情誼自是其他各門派不能比。這位長豐真君地位僅次於天一宗掌門,也就我宗才有此待遇。”
“聽聞華陽宗那邊帶隊的是……”
宋元喜一邊聽八卦一邊搜集各種小道消息,作為啦啦隊的隊長,掌握各門派動態是他的責任。
然消息沒收集多少,鈞鴻真君便大手一揮,直接帶著一萬余人上山。
長豐真君也就出宗迎接了那麽一下,之後的事項皆由天一宗另一位金丹長老做安排。而玄天宗所有人,被安置在一處較好的山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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