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小雅忙道:“等一等,司祭!我們人還沒有到齊呢。”
司祭道:“是那位名叫問寒的學生嗎?不必擔心,她在來月壇的路上遇到了一點小麻煩,於老師已經將她先一步接去了月河,我們很快就會和她見面的。”
“可是……”心中的疑慮更重了,謝小雅看向江月鹿。
可他卻答應了下來:“好。那就按司祭大人說的辦吧。”
他又輕易相信了!謝小雅生氣地握起了拳頭。
冷問寒知道她們都在等她,怎麽會跟著女高的老師走呢?還有“遇到了一點麻煩”,聽起來就像是糊弄人的借口,她們都能聽出來有鬼,江月鹿卻還是照單全收地相信了。
她簡直要氣瘋了,“你……”
江月鹿根本不看她:“司祭大人,今天我們去了月河的各個地方,按你說的把……”
他背對著她們,開始對司祭交待今天的事。他又拿出了哥哥保護妹妹的老樣子。
謝小雅心中苦悶,剛要說話,忽然聽到耳畔傳來了一道熟悉的聲音:【謝小雅,待會司祭有動作的時候,你記得保護大家】
謝小雅一驚,抬頭一看,江月鹿仍然背對著她,甚至還在遊刃有余和司祭匯報著今天的行動。
【看你耳邊,但別太明顯,這裡全都是眼睛】
江月鹿的後半句話讓她悚然,月壇裡也有眼睛嗎?謝小雅忙用余光瞥向下方,注意到了一縷搖曳的火苗,隱隱約約滲出符文光咒。她很快認出來,這是最基本的傳話靈符。
江月鹿這麽做是不想被人聽到他們的對話,她心領神會地掐了一個訣,也用心語和他溝通,【司祭會有動作?什麽動作?】
【我只知道他預謀著什麽,至於會采取哪種行動,暫時還不清楚。你只要小心警惕就行了,我看過你的資料,很擅長開大范圍的保護傘】
謝小雅翻白眼,【那是玄靈解厄秘法!什麽保護傘,說得也太土了】
【還有啊,你通知完我還要去通知其他人吧,指甲蓋大小的傳話靈也太費時間了,你最好開一個結緣陣法,這樣就能同時對我們每個人說話……】
江月鹿很直白:【抱歉,我現在太弱了,做不到】
【……】
等傳話靈轉了一圈回來,江月鹿還在和司祭磨嘴皮子打太極,司祭實在聽不下去了,“鹿月老師,這些可以等我們回來再說,現在情況不容耽擱,你也知道——”
江月鹿很輕易被說服了:“噢好的,那我們快走吧。”
司祭:“……”
“好的……那我們就來看吧。”
“呃。司祭大人。”江月鹿問道:“恕我直言,您是在說看,而不是說走嗎?我還以為我們接下來要去月河和問寒她們匯合呢。”
司祭心平氣和道:“那個啊,不礙事。我們到處都有眼睛,月河也不例外。你在考試當天不也看到了嗎?人和景都能還原,咱們就在這裡坐著看,還省得到處跑了。”
話音落下,一粒粒水色眼珠又從溪流升出,匯聚到空中成為了巨大的水幕。無數雙眼珠子眨巴了一下,帷幕中央就出現了影像。但是並非結滿冰霜的月河,而是一處荒涼無人煙的祭台。
“你們看,那裡——有個人啊!”
驚呼此起彼伏,所有目光鎖著祭台正中的人影,已近夜晚,光線昏暗,依稀看得出身材單薄,一頭白發流淌著幽暗的月光,緊閉的雙眼微微可見跳動,畫中的人呢像是在做噩夢。
“那是……”湊近去看之後,謝小雅的瞳孔緩緩放大了,“那是冷問寒嗎?!”在場的人中,除了江月鹿,也就她和冷問寒的交集算多一些,但光靠日常的點頭問候,她很難第一時間就將她辨認出來。
江月鹿說道:“嗯。那就是她。”
謝小雅不知道他為什麽還能如此淡定,她們是他的隊友,同時還是3班的學生,他的任務也和她們的安危掛鉤,現在冷問寒意識不清地躺在一個陌生地方,他居然能淡定地點頭,說我知道那就是她?
“那我們快去救她啊!”謝小雅叫道。
許禮搖頭,“等一等。我們不清楚她現在在哪。”
謝小雅:“……”
許禮皺起眉,“落陰官是我們抓紀紅茶的依仗,不能丟了她。得先知道她在哪,然後就要靠夢如了,有夢如的話,我們還是能扳回一局。”
謝小雅看向付夢如,“她們的關系可是很差啊……”
許禮揉眉心,“沒事,夢如在大事上分得很清,她會以大局為重的。”
付夢如答應道:“我知道。”
“那就好……”謝小雅又瞧了瞧她,從進門起,她就在角落很少說話。付夢如和平時不太一樣,她看出來了,但沒有深究。以後的無數次,她都在懊悔這一刻的自己沒有深究她的異常。
江月鹿笑著問道:“司祭的意思是說,我們留在這裡就行了,重大儀式什麽的,可以交給冷問寒一個人?”
司祭道:“可以這麽理解。”
江月鹿:“事關你們生死的儀式,居然放心交給我的一名學生?”
司祭笑道:“她不是普通人,也不是無名的巫師。她是落陰官,你不是很清楚嗎?於老師當時告訴我,轉來的學生裡有一人可以來往鬼門關暢通無阻的時候,我就知道,大業已成,老天都站在我這一邊。”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