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翼:“那倒未必。我瞧他名字好得很。”
“叫什麽?”
“鬼頭小五。”
夏翼解釋:“鬼頭,自然就是他經常不以真面目示人,總是帶著一個笨重醜陋的鬼頭,好像是他從某個祭典裡撿來的破爛。小五的來歷,倒是有兩種。”
“一種是說,他生下來時排行老五。另一種就簡單了,是烏的諧音。”
江月鹿不懂,“這名字到底哪裡好了?”
夏翼道:“不覺得鬼頭很酷嗎?聽起來就很嚇人啊。而且簡單好記,朗朗上口,反正我覺得是個好名字。”
江月鹿想說,要不給你起個紅眼小夏。
但他看了看那雙煞氣逼人的紅眼珠,還是沒敢說,把話咽了回去。
“走了。”夏翼走上小路,頭也不回,“別記掛著別人家的小朋友了,你自己還有考核修行呢。”
江月鹿:“是哦。”
他用力搓了搓臉,讓滾燙的溫度消下去些,努力清醒起來,快走幾步跟上夏翼,聽他督促道:“你們這次的考題不算難,也不算簡單,答案就在牛首山下的村子裡,現在腳程快點,說不定還有機會。”
江月鹿樂觀道:“算啦,現在去也是落後一大截,我也不求有多好的成績,能過就行。”
“那怎麽行?”夏翼恨鐵不成鋼,“能過就行。你這是什麽想法?”
江月鹿哭笑不得,“又怎麽了?”
夏翼瞪著眼:“有我在,你能不會有好成績?等著瞧吧,我會讓答案自己送上門來,你坐著不動就能當第一。”
江月鹿嘟囔:“我可不想吃軟飯……”
他堅持自強人設,一邊走一邊調出修行資料。
資料原本一天前就發到了他手機裡,但因為剛落地就一堆事纏身,現在還是未打開的狀態。
江月鹿盯著小小的屏幕,感覺眼睛都要看瞎了,時不時就要揉一揉發酸的眼眶,效率更是低下。最後還是夏翼看不過去,替他口述了起來。
原來,這座牛首山下有個牛首村,村人們依山傍水,過得也是衣食無憂。
可以說風平浪靜好些年了,從未有過傷人流血的大事件,連那鄰裡間的爭鬥瑣事都少之又少。
但在一周之前,這座村子忽然出了一件怪事。
夏翼道:“這都要從老村長一周前的壽宴說起。”
“牛老村長為村子盡心盡力幾十年,在村裡的人緣向來不錯,壽宴又是整歲大年,家裡人操辦得非常隆重,雞鴨魚鵝殺了不少,宴席如流水排了幾十桌。”
“吃席的拱手賀壽,過壽的滿面紅光,怎麽看都是其樂融融。但這麽一出美好壽席,卻被牛老村長的大孫子壞了事。”
江月鹿:“和客人吵架了?”
夏翼:“不是。”
江月鹿:“我知道了。肯定是在外面惹了是非,被仇家挑了日子過來算帳。”
夏翼:“他得有這個膽子。牛家家教嚴格,他頂多是在口舌多嘴上有點瑕疵,沒有其他爛名在外。”
江月鹿搖頭,“那我就不知道了。”
夏翼哼道:“是失憶了,被人尋上門來,劈頭蓋臉地罵了一頓。”
江月鹿:“……你是說真的還是在影射我。”
“假的。”
“那就別逗我玩啊!”
夏翼哼笑:“他人格健全,記憶完整,過往二十年的經歷挑不出大錯。但在自個爺爺過壽的這天,卻口無遮攔,上到數落長輩,下到指桑罵槐,話裡不帶一個髒字,但是說得非常難聽,當場就將老頭氣撅了過去。”
江月鹿不理解,“為什麽啊,他瘋了?”
“他也是這麽說的。”
“嚷嚷說他得了大病,讓家裡人趕快去幫他請來神醫。然後就閉了嘴,任憑老爹要拿繩子來捆他這個不肖子孫,打他三十大板,他愣是一句話都不說。唯獨他老娘,晚上心疼挨了打還挨餓的兒子,半夜開了門縫遞給他一碗熱氣騰騰的飯菜。”
“他一邊流著淚吃,一邊跟她承認,自己這真是得了病。”
“也許醫生都看不好,只有道上驅魔捉鬼的神醫才行。因為他這病啊,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是撞了邪祟,招了惡魂。”
“就說了這麽兩句,他就把老娘推走,一句話都不肯再說了。他那可憐的母親連連問,我的兒,你到底造了什麽孽。他指著自己嘴巴說了意味深長的四個字。”
聽得正好,卻沒下文了。江月鹿剛要催促,卻抬頭望見夏翼回過頭來,嚇了他心跳砰砰,遲疑問道:“哪四個字?”
夏翼將手指豎在唇邊,低聲道:“禍從口出。”
第132章 修行10
“禍從口出?意思是……”
正說著,卻有人喊了江月鹿的名字。他抬頭一看,冷問寒和童眠一前一後走來了。
“還真來了啊。”他嘀咕。
也不知道童眠這個外班學生用了什麽法子,總歸還是到他們班的修行地來了。江月鹿注意到,一天不見,這貨身上就又出現了新的傷痕。
童眠,一個容易受傷的男人。
“我早該過來的。”童眠難過得不行,“你這人為什麽在哪都會有奇妙際遇?我隻晚了一天,一天而已!什麽都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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