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瞪人的時候眼底都帶著些微的迷茫,讓安雷爾心口滾燙。
“王今夜若是選擇了斐蘭德,我就沒有機會了對嗎?”安雷爾的手緊緊地罩著苗檸的腰,“我不願意這樣,所以,我要為自己爭取。”
爭取什麽?
安雷爾含住了苗檸的唇瓣,眸光熾熱,舔得苗檸頭皮發麻。
他的手抵在安雷爾的胸膛,抗拒的力道漸漸地弱了下去。
“王。”安雷爾沙啞著,“求您了,選我吧。”
安雷爾說,求您了。
這個獵人,到底是什麽意思?
真的是因為愛他嗎?
可是一個血族的獵人怎麽會愛上一個血族,獵人怎麽會愛上他的獵物?
苗檸喉結滑動了一下,唇動了動,他拒絕了。
他說,“不行。”
他已經答應了斐蘭德的。
安雷爾……
至於安雷爾。
苗檸微微閉了閉眼睛,說,“松開我。”
安雷爾眼底的光漸漸地熄滅了,他緩緩地松開了苗檸,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苗檸轉身離開的時候低聲說,“你如果無法接受,想要離開的話……那就離開吧。”
進大廳之前,苗檸摸了摸唇,他斂下眉走了進去。
大廳裡熱鬧,燈火通明。
斐蘭德靠近苗檸問,“王去了哪裡?”
“裡面太悶,出去透透氣。”苗檸唇畔帶著些微笑意,“怎麽了?”
斐蘭德看出苗檸的心不在焉也沒過多懷疑,他的王從來不撒謊,喜惡都很明顯,所以斐蘭德只是以為苗檸不喜歡這樣的宴會。
他輕聲安撫道,“等加冕儀式之後就能散場了。”
親王的成年加冕儀式,在零點。
苗檸嗯了聲,“你不用跟我待一起,我就是覺得有些悶。”
斐蘭德沉默了片刻問,“需不需要先去睡一覺?等到了冠禮的時候再來。”
苗檸搖了搖頭笑了笑,“我可是宴會的主人和主角,不留在這裡怎麽行?你去穩住長老院的人吧,他們看起來很浮躁。”
斐蘭德不得不聽苗檸的話去和蠢蠢欲動的長老們周旋。
他坐在柔軟的椅子上,握著酒杯有一搭沒一搭地喝著葡萄酒,也不想和前來諂媚的血族說話。
安雷爾沒有進入大廳。
因為被拒絕離開了?
苗檸想著,垂下眼看著杯子裡的液體,然後站起來。
斐蘭德被長老院的人圍在中間,他看著苗檸起身離開大廳的時候微微皺眉。
他的王怎麽突然就心情不好了?是發生了什麽事嗎?
苗檸穿過走廊,踩上樓梯,推開房門。
宴會有斐蘭德在,他不需要太過操心,那麽就可以睡一會兒。
不過沒人陪著是睡不著的。
“王怎麽一個人上來了?”安雷爾的聲音在門口響起,“不想待在宴會廳嗎?”
苗檸挑眉,“你怎麽還在這裡沒有離開?”
“我為什麽要離開?”安雷爾關上門進來,“王在這裡,我當然不能離開。”
“我不是說……”
“沒關系。”安雷爾在苗檸面前單膝跪下來,準備替苗檸脫鞋,“王就算是今夜選擇了斐蘭德也沒關系,你並不愛他,所以我總是有機會的。”
“你!”
“王是累了嗎?我陪您睡一會兒,然後在冠禮之前叫您起床,不會讓您的衣服和頭髮亂掉。”安雷爾說,“您放心。”
苗檸手指輕輕地蜷縮了一下,他的鞋被脫了下來。
房間裡陷入了寂靜之中。
苗檸閉著眼睛,腦子有些恍惚起來。
他覺得自己和安雷爾現在很奇怪,明明對凱撒的時候還能堅定地讓凱撒離他遠點的。
外面忽然傳來一陣極輕地聲音。
安雷爾眉頭一皺,看向窗外。
窗戶被人打開了,進來的人是——凱撒。
凱撒顯然已經知道安雷爾就在房間裡,他臉色陰沉,“滾下來。”
懷裡的血族親王輕輕地動了動腦袋,顯然是還沒睡熟。
“你們怎麽進來的?”安雷爾的表情冷淡,“凱撒,你知不知道今天是什麽日子?”
“就是因為知道,所以今天我才要來,今天我一定要帶王離開這裡,殺了斐蘭德。”凱撒冷笑一聲,“免得他妄想和王在一起,當然還有你一樣……血族的獵人。”
苗檸睜開眼,正好聽見凱撒這句話。
“王。”安雷爾把苗檸抱進懷裡,他輕聲說,“不用害怕,也不用擔心,我會保護你的。”
“你會保護王?”凱撒好像聽到了什麽笑話一般笑起來,“你來這裡不是為了殺王的嗎?我什麽都已經知道了,安雷爾。”
“王現在抱著你的那個人是血族的獵人,他的目的就是為了殺你。”凱撒陰森森地看著安雷爾,“你快離開他的身邊,到凱撒這裡來。”
安雷爾的心臟跳得很快,他有些慌張和害怕,他不敢說的事,隱藏的秘密就這樣被凱撒說了出來。
他甚至不敢去看苗檸的表情,整個人都僵硬得不行。
苗檸手指輕輕地拽了一下安雷爾的衣服,“他說的是真的嗎?安雷爾。”
“不是。”安雷爾聲音沙啞著,“我的確肩負任務來,但是我早就不想殺你了,王。”
苗檸甚至笑了一下,他說,“你繼續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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