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松亭沒有推拒,說。
“抱太緊壓著我頭髮了。”
席必思依言松開一點點。
“晚安。”
“嗯。”
就這樣慢慢學著接受他的喜歡,接受他的愛,理所當然地向他索求,會笑,會開心,會小小地滿足他的要求。
不說喜歡他沒關系,不說接受他也沒關系。
謝松亭,就這樣就足夠好了。
活著就很好了。
他就是為此而來。
他窮思竭慮,花了十年才找到解法的題,不可能讓別人拿分。
唯一擔憂的問題是……
謝松亭知道方法之後應該會生氣。
很生氣。
第26章 洗洗頭髮
今天又夢到蠶。
蠶已經好幾天沒出現了,他最近睡得很好,沾枕頭就著,還以為睡得好夢不見它,看來不是。
謝松亭在沙漠裡亂走,自己玩了會兒沙子,才繞到蠶身邊。
蠶主動問:“你怎麽不說話。”
“你不是很忙嗎?不打擾你。”
“這有什麽。我自己工作也蠻無聊的,你和我說說話嘛。反正我在你夢裡,就算口器被佔了我也還是可以和你說話。”
“好。”
蠶隨便挑了個話題:“你有工作嗎?”
“沒有,”謝松亭回答,“我連出門都很少。”
“工作可以沒有,出門也可以不出,”正在努力工作的蠶說,“但是要曬太陽。”
謝松亭笑了。
蠶:“笑什麽,我很認真地和你說話,要多曬太陽。”
謝松亭搖了搖頭:“不是,只是在想最近總是有人教我怎麽做事,我的一個老師,還有你。”
“不喜歡別人教你?”
“不是,只是之前沒有人教我,現在你們教我……有點像做夢一樣,不知道為什麽,生活好像慢慢變好了。”
“你不正在做夢嗎?”
“說得也是。所以你到底在我這忙什麽?”
蠶寶寶吐累了,趴下來歇歇。
“我得還大貓人情,他因為幫我老是受傷,不過我也給他回禮啦,所以他不虧。”
“大貓?是老虎嗎。”
“嗯,老虎,還是九條尾巴的老虎呢!”
蠶寶寶語氣誇張。
謝松亭:“還是你更厲害一點。”
蠶得意地搖頭擺尾:“那倒也是。”
“九條尾巴的老虎長什麽樣?”
“沒看清,棕黑棕黑的。”
“你連它長什麽樣都沒看清,就確認是自己撞的了?”
“老虎嘛!都是毛,感覺它們長得都一樣。”
“那和我有什麽關系?你怎麽會來我夢裡?”
“這……”
蠶寶寶一僵,意識到自己說漏嘴了,裝傻繼續去吐絲。
謝松亭在沙地上躺下。
沙漠發燙,很溫暖,像秋天下午兩三點的太陽。
他把自己埋在裡面,只露出個腦袋和一點頭髮,擺動手臂玩沙子。
想不通,而且這只是夢而已,用夢推算現實世界不太合理。
他偏頭看向蠶。
長長的金色蠶絲落在他藍色的血液裡,幾乎一多半都被層層疊得的綠色覆蓋。
只看一眼,都好像能聽到林海的聲音。
“到最後這會全部變成綠色嗎?”
蠶的聲音好像很遠,又好像很近。
“決定權在你。”
什麽叫決定權在我?
謝松亭帶著疑惑睜開眼,已經是早上了。
他從床上坐起來,一摸身邊,還是溫的。
席必思起來沒多久。
謝松亭坐在床上發懵,臥室門開,有人拿著幾個罐子走進來。
謝松亭懵懵地問:“……你拿的什麽?”
“發膜。”
“怎麽還好幾罐?”
“不知道哪個好,都買了,你都用用試試。”
謝松亭挑了個金黃罐子的:“你一大早起床去買的?”
“嗯,附近有個24小時便利店,去太早了,店員都在打盹。”
謝松亭還以為他要給自己擦,結果席必思把發膜放下,問他。
“吃早飯吧?”
“今天做的什麽?”
“蝦餃。”
蝦餃底部金黃,表面晶瑩剔透,咬開裡面是一整個去蝦線的淨蝦,嫩軟和焦脆的口感一起,又香又鮮,謝松亭邊吃邊數,自己吃了十六個。
他吃完,席必思才貓耳朵一動,又去開電餅鐺,是還有一鍋。
謝松亭撐著下巴看他忙來忙去。
吃過飯又洗碗,洗了碗又去找掃把,是要掃地。
他想從沙發上下來,免得礙他的事。
“別動,”席必思在屋子裡四處灑水,明明沒看他,卻準確預判了他的行為,“給你布置個任務,在沙發上坐著直到我拖完地。”
“要不我幫你?”
“我怕你閃著。”
謝松亭:“……看著你做家務感覺我像個統治階級。”
“錢不都你出的嗎,你發揮了主要作用,”席必思撐著掃把杆衝他笑,熟練地改了稱呼,“領導,商量個事兒。”
謝松亭:“?”
席必思:“弄發膜有點麻煩,您配合配合,得先洗頭。”
謝松亭立刻皺起了眉。
他頭髮長,每次洗頭髮都很不高興,因為要花很久,洗完頭髮一上午一下午就過去了,一般都會連帶著把澡也洗了。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