哢啦兩聲,林曉推出刀刃,揚手就給謝松亭來了一下!
他嘴裡還不乾不淨地罵道:“媽的,我看你還怎麽好看!仗著長得好沒正眼看過人……”
“臥槽!那麽長一道口子!”
“見血了,見血了,兄弟們拉一下!別出人命了!”
有人把隻敢叫不敢上前的男生們推得一個趔趄,幾乎是衝進來,抱起謝松亭就走!
謝松亭被來人抱得完全騰空,摟著腰抱著腿往外走,奮力掙了一下。
掙不動。
他左半邊臉上被美工刀劃出一道極其嚇人的傷,從眼下斜到下巴,短短十幾秒一臉的紅。
謝松亭沒看清抱著他的人是誰,也沒時間和這人理論,隻來得及伸手給林曉比了個中指。
“你以為你他爹算老幾?看不慣我你去死!罵人只會罵娘的弱智!”
席必思抱著他單薄的身軀,像抱了一團雲朵,腳下越走越快,焦躁地想。
打這麽凶,都不怕自己破相?
他今天要是沒來呢?就赤手空拳和拿刀的林曉打?
至於說完一句狠話已經暈過去的林曉……
誰在意過?
反正席必思不在意。
第14章 醫院縫針
席必思這天下午待在學校複習了會兒,走得晚了,聽見三個人在那聊天。
“哎,林曉請人唱K去不去?”
“包夜嗎?包夜我也去。”
“他怎麽突然請人唱K,轉行當菩薩了?”
“今天他有事找他宿舍那個萬年老二呢。”
“你們說誰?”
“誰在那呢?!”
席必思從桌子底下鑽出來,拿著一支黑色簽字筆,皮笑肉不笑地說:“什麽萬年老二,讓我也聽聽?”
說話的男生見是他,拍了拍胸口。
“席哥你別嚇我啊……就是謝松亭,林曉說找他有事,把他宿舍其他人全清出去唱K了,誰知道是幹嘛。席哥你去嗎?我記得你唱歌挺好聽。高三了連星期天都被壓榨,周六上午才星期,星期天好不容易有一天能玩會兒,我要學死了。”
“怎麽去找謝松亭了?”席必思懂裝不懂,“林曉不是找的我嗎?謝松亭搶我生意?”
“什麽,還有爆料?什麽事兒啊?席哥你跟我們透個底唄。”
“可以理解,謝松亭長那麽好看,說不定就……”
說謝松亭好看的男的平時嘴就髒,萬年老二也是他先開的頭,眼看話題要往齷齪的部分滑下去,席必思及時撇開話題:“謝松亭是長得漂亮,就是有點矮。”
“那倒是,一米七。”
“別說了哥,我求你們了,你們這群一米八五一米八八的巨人是不是覺得一米八以下都是殘疾?”
席必思樂呵呵地點頭。
“席哥!你歧視我!”
席必思收拾好東西,一本書也不拿,擺擺手說:“小矮子,周末多拉伸一下加油長高,別想著唱K了,我走了,周一見。”
“拜拜席高個,有空一起玩。”
席必思:“沒問題,有不會的隨時問我。”
“害,我席哥就是仗義,讓我這種學渣都有賓至如歸的感覺。”
“你個年排三十的說什麽自己是學渣呢,我都懶得罵你。”
他們的拌嘴在身後遠去,席必思低頭給席悅發短信。
【悅姐,我有點事,你在校門口多等我十幾分鍾的】
他老媽回復得很快。
【Zzz……】
席必思收起手機,快步往住宿生的宿舍樓走。
他記性很好,找到那一層的時候就覺得不對勁,看了眼門牌號,謝松亭的那個寢室門口圍了一堆人。
聽了三秒牆角,席必思想也沒想就衝了過去!
他抱起謝松亭時雙臂都是發抖的,懷裡的人體重輕得像片雲,但雲朵現在啪嗒啪嗒往下滴血,甚至有幾滴砸在他額頭,沾到他眉毛。
謝松亭罵完就軟了,抓著他的肩膀想看清他的臉,問:“你誰啊?”
學校宿舍樓聲控燈爛得一塌糊塗,光線凌亂昏暗,席必思一手抱著他,還能一手抓著扶梯減緩離心力,三步並兩步往樓下跑。
他悶著氣:“我。”
謝松亭被顛得頭暈,抓著他肩膀維持穩定:“席必思……?你怎麽在這?”
席必思沒時間回答他,從宿舍樓跑到席悅車旁,全程風馳電掣。
周六上完上午的課就放假了,一個下午,收拾東西的、坐車回家的、能離開的都離開了,現在是夜色深沉的晚上,校園裡人很少,倒沒人注意他們。
到地方,席必思拉開後座門把他放進車裡,抓起車後的藥箱,打開內飾頂燈。
謝松亭瞪著眼。
他剛打過架,唯一的一點腎上腺素褪去後什麽力氣也沒有,只能抓著席必思的胳膊。
席悅在前排打了個哈欠。
“來了兒子。”
席必思仍在喘氣,因為疾跑剛結束,手臂酸麻,肌肉有些失控:“悅姐你幫幫我,我同學臉被劃了,我怕他留疤,好長一道。”
他捏捏謝松亭的手,本意安撫。
後者觸電一樣把手抽走。
席悅一下清醒,放下椅背轉身過來,把他趕到一邊去:“你去副駕。”
她一頭火紅的長發,抄出藥箱裡的紗布按在謝松亭還在流血的臉上,美得謝松亭呼吸都停滯了兩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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