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早不知道哪去了。
“這不是怕你不好意思嗎?我做個氛圍組。”他把被子拉下來,笑得露出兩排牙,“要不你念我名字吧?我也挺愛聽。”
謝松亭就這麽和他對視,看到他亮晶晶的眼,沒脾氣似的向下趴。
席必思以為他要趴自己身上,手本能地去扶他的腰。
沒想到謝松亭在他面前停下,垂頭,和他鼻尖相抵。
謝松亭最近更美了。
倒不是說容貌上有了什麽變化。
而是氣氛上。
如果以前他像個一動不動的假人,那如今他就像從展品櫃裡走下來的活雕像,一雙眼顧盼生輝,濃密的睫羽也像含著未盡之語,琥珀色的淺色眼瞳一眨,漂亮得驚心動魄。
席必思看得血氣上湧。
他被美人扶著臉按了按。
美人很稀奇似的,說。
“……席必思,你臉紅了。”
席必思險些想罵髒話。
你好看成這樣,我臉紅不是應該的嗎?
謝松亭,你照照鏡子!看看你現在跟妖精有什麽區別!
那雙手還在他臉兩側,像冰涼柔軟的果凍,輕輕按動,像在確認身下人的乖順。
席必思仰頭去親他,卻被他偏頭一躲,避開了,隻親到幾根若有若無的頭髮。
謝松亭笑意更深。
他指腹按在身下男人的唇峰上,輕碾了兩下,說。
“不行,不能親。”
這人連唇都是燙的,他手挨到的臉也是,好像本身體溫就比謝松亭高了好幾度,像溫暖的床,再加上呼吸,胸膛起伏,帶著他也動一些。
發絲還掛在席必思唇邊。
謝松亭伸手把它們勾開了,說:“我還沒說完。”
“下次再說吧。”席必思抓著他的腰,暗示地摩挲一下,“我大方點兒,給你延後。”
“不,”謝松亭支著下巴,揶揄地笑,“我就要今天說完。”
因為趴在他身上,支下巴也是胳膊貼著他,沒什麽力道。
像他本人一樣,明明就在懷裡,卻輕得席必思頭昏腦脹,隻想把他抓得更緊。
謝松亭眉頭一動。
“席必思,你……”
席必思再出口,嗓音啞得不成調,長歎口氣:“就會折磨我,謝松亭,我真是……真是恨死你了……”
謝松亭笑得尤其開心。
他不再逗他,接著把剩下的我愛你說完,被席必思推開,看著這人去了浴室。
謝松亭:“用我幫你嗎?”
席必思步子更快,沒好氣地說:“好好呆著吧你!”
走到浴室沒看路,差點被門框絆了一下。
還好運動神經發達,人沒事。
謝松亭笑得捶床。
不是說能忍嗎?這哪能忍了?只會嘴上逞能。
想也知道發情期不是什麽簡單能忍過去的。
嚇謝松亭的是他。
不碰謝松亭的還是他。
兩周有點長,要是趕得緊了……
可能還得跟畢老師請個假。
謝松亭聽著浴室的水聲,慢慢睡了。
洗完澡身上還在滴水的人走到他身邊,挨到他臉。
睡著的人呼吸恬靜,被觸碰也沒有任何反應。
席必思神色眷戀,輕輕撚動他發尾。
我的了。
謝松亭被痛醒了。
他很久沒經歷過這種程度的疼,第一反應是茫然。
睜眼周圍一片昏暗,天還沒亮。
他聽見另一人的呼吸。
他稍微一動,從背後摟住他的人便醒了,問:“怎麽醒了?呼吸不太對。”
謝松亭痛得說不出話,搖了搖頭。
有段時間也會這麽疼,在他畢業之後,瘋長十幾厘米的那段時間。
生長痛折磨得他睡不著覺,他清醒地盯著天花板,抱著膝蓋雙眼發昏。
偶爾走路還會摔。
因為長得太快,兩條腿長短有細微差異,不穩。
這次的疼痛來勢洶洶,生長痛都遠遠不及,但周邊狀況比那時候好多了,他身邊還有席必思。
所以他搖頭。
席必思看他不回答,開燈看他,摸到他一頭虛汗。
“開始疼了,這麽快?別人都是好幾天之後才……”
先蠶蠶絲的作用沒在別人身上這麽快過。
謝松亭此時已經說不出話,嘴唇都被自己咬得發白。
“咬我,謝松亭,你咬我。”
謝松亭蜷縮起來,只有搖頭的力氣。
“止疼藥沒用,”席必思擦掉他的汗,把手腕湊到他嘴邊,“你咬我一口,我不怕疼。”
他手腕幾乎貼在自己唇邊,謝松亭用了全部力氣不去咬他,艱難地搖頭。
“抱、抱抱我……”
謝松亭被抱緊了。
席必思的身體仿佛熔岩,將他裹入溫暖的巢穴,不停觸吻他的額頭。
他抓緊的手指被人掰開,另一人有些粗糙的手掌強硬地扣緊他。
他蜷縮的身體也被迫打開,和席必思嚴絲合縫地貼著。
好暖和……
還是痛。
比想象得還要煎熬,像渾身被碾碎了又拚合,奈何拚合他的人手法笨拙,重拚了好幾次。
折磨。
但他從始至終沒有發出聲音。
謝松亭不記得自己是不是昏迷了一會兒,他再睜開眼,已經日上三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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