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爾列冷笑:“是的,但那又如何呢?”
“難道這個世界上還有人能威脅得到總務長嗎?”
“作為空球公民,我不認為你對本總務長是信服的。”
“哦?”
馬爾列將槍口抵在楚誦的後腦杓上,“其實我非常欣賞安切爾這個人,他明明已經掌握了空球的命脈,卻隻妄想能解決末世問題。”
“為什麽要跟我這樣的C品說這些?”楚誦問。
“你不會真的覺得是我在威脅你吧?”馬爾列笑,“北緯木馬為安切爾效力的罪行足夠他死一百次了,他今天還能安然無恙的去找人,難道真的是因為你們那點英雄假把式嗎?”
楚誦肩膀一松,“那你開槍吧。”
“你以為我殺了你就會放過北緯木馬嗎?”
“你說再多也沒用,我根本不知道關於安切爾的一切。”楚誦無奈。
“是嗎,那......那兩扇門,你怎麽解釋?”
“我說我也被蒙在鼓裡了,總務長你會信嗎?”
“這根本沒有說服力。”
楚誦不覺身險的喝了一口水,“如果我與安切爾有什麽聯系的話,為什麽還要把你們都放出來?”
馬爾列無言以對,他把槍往桌上一扔,辦公室大門立馬被踢開,維和組將楚誦包圍成圈,面對著十幾個黑壓壓的槍口,楚誦暗歎一口氣:“請問這是什麽意思。”
維和組為首的小組長拿起桌上那把槍,“人證物證俱在,我們有權懷疑你對總務長構成了威脅。”
……
木馬說的沒錯,伊斯拉夫真的很冷。
“警務長,人暈過去了。”
“那就帶回去,明天繼續。”
楚誦被兩個獄警架起來走出審訊室,被扔回他的牢籠後的幾個小時,他才含著一口膿水醒了過來。
地上有一盆水,楚誦用手捧起水漱了漱口,蕩開的水紋漸漸靜止下來後,他有些認不出水中的自己了。
僅僅過了一周,楚誦的頭髮也褪色了,而且是褪成了木馬那樣的白色,只是木馬的發色偏白金色,更有光澤,他的完全就是枯槁的白。
他一直以為木馬的發色是天生,直到他在伊斯拉夫也被摁著頭做基因交叉實驗,他才知道看似秩序井然的空球背後還隱匿著慘無人道的霸權煉獄。
他已經將近一周沒有吃過正常的食物了,獄警每天只會扔一些實驗站裡的人造生物垃圾過來,比如一些無法孵化的蛇卵之類的。
楚誦生吞了兩隻畸形兔的生肉腿後,他又躺了下去,但這時清醒的神經讓他無法再忍受背後傳來的疼痛。
在此之前不久,楚誦曾對木馬說,等他們哪天回地球那邊了,就帶木馬去把背上的監禁號碼洗了,現在看來,到時候可以下一個雙人套餐了。
他不知道自己背上的監禁號碼是多少,但進來這裡那一天,他被鎖在實驗台上至少有三個小時。
紋身槍在他背後落下成千上萬個針孔時,他並沒有覺得多屈辱,但是木馬當時肯定是疼的。
刺完監禁號碼後,他的背也同樣被用火烙的鐵印蓋了章。
他一伸手就能摸到背後那一片潰爛的熟肉,每當他清醒時,那種撓人心肺的痛就格外強烈。
楚誦並不覺得馬爾列真的期待能從他嘴裡得出什麽信息,因為這只是一個給木馬的威懾。
他的右眼徹底廢了,趙文泰之前安排人給他裝上的義眼也被這裡的獄警挖出來了,但好在傷口不嚴重,他撕了一點獄服布料塞進了右眼框裡,這兩天已經不流血了。
不過楚誦並不覺得他會一直被關在這裡,木馬那傻子要是找不到他了不得瘋魔才怪。
哪怕是死了,楚誦也得想辦法給木馬留個全屍見上一見。
——
“青團,回來。”
一隻被喂得胖頭肥肚的橘貓聽到這聲呼喊,立馬掉頭往聲音的方向跑。
木馬拍了拍手裡的魚乾屑,直起身看向說話的人。
“怎麽是你……!你怎麽找到……”
木馬將套頭帽摘下來,一臉應當的看著對面的杜雲娘說:“我之前就說了,安卡,你也被地球上同化了。”
杜雲娘抱著貓,“怎麽,你們不是英雄嗎?怎麽也逃到這裡了嗎。”
“不是,我是來找你合作的。”木馬說。
杜雲娘順著貓腦袋,“我們有什麽可合作的?”
“004部隊已經全部激活,被總務長收歸已用了。”
杜雲娘無感,那支完全一比一複刻她的同模軍隊在她看來似乎跟她沒什麽關系。
“難道你還要我一個逃犯去關心那些人的安危?”
木馬:“我可以讓你帶安切爾博士走。”
杜雲娘挑眉,“002,你說話一點可信度都沒有。”
“趙署長被要挾控制住了,真正的馬爾列總務長至今下落不明。”木馬說。
“所以跟我有什麽關系。”杜雲娘說,“難道這些是我和父親造成的嗎。”
木馬將外套拉鏈拉到頂,擋住自己半張臉:“我也是不久前才發現,真正的安切爾博士很久之前就消失了。”
——
“你不是受命過來抓我的嗎,那群官員為什麽斷了你的返程路?”
木馬將一根銅線鑽進一個電箱鎖孔中輕輕一擰,“我是被逼過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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