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動彈身體就傳來異樣,有種被撕裂的痛感,連帶著全身上下都開始犯疼。
骨頭像被拆散了重新接上的,動根手指都痛得不行。
零零碎碎的記憶自他腦子裡閃過,從進入電梯到這幾個瘋狂的夜晚。
黑暗,沉浮。
後頸貼上一片柔軟,秦航灼熱的呼吸噴在他耳背上:“醒了?”
秦航的聲音沙啞低沉,性感又有磁性。
陳梓罕見地走了下神,想起這幾天沉淪時,秦航一直都是用這種聲音在他耳邊說話。
什麽都說。
易感期的Alpha真是比平日裡凶悍得多,估計心裡怎麽想的就怎麽說了,也不用想著他怎麽個反應。
陳梓耳朵不易察覺地染上一抹緋紅。
耳朵突然吃痛。
陳梓驀地回過神,條件反射地用手肘去撞他。
秦航悶哼一聲,松開了嘴。
陳梓也沒撈著好處,這個小動作牽一發而動全身,頓時疼得直抽氣。
“滾。”陳梓呵道,聲音啞得不行,幾乎說不清話,尾音是他自己都沒察覺的顫抖。
本是一句很不客氣的命令,這樣一聽下來,更像是被欺負慘了而不得已放出的一句狠話,沒什麽威懾力。
“滾開——”陳梓啞聲道。
秦航沒停。
陳梓嗓子疼得冒煙,心裡煩得一團亂麻,可身後的人還在繼續。
他徹底惱了,也顧不得身上的疼痛,腳狠狠朝秦航踢了一腳:“我說停!聽不懂人話嗎?!”
秦航這才停下動作,頓了兩秒,松開了手。
陳梓咬緊牙關坐起身,肩背單薄清冷。
秦航半支起身,看著他的背影。
陳梓藏匿在微光中,身影朦朧,許是察覺脖頸處傳來不適,他摸了摸,一看指尖上沾染的痕跡就氣得連手指都控制不住發抖。
他胸膛劇烈起伏,直接轉過身去想扇秦航兩巴掌,卻不曾想一扭頭就是秦航那張近在咫尺的臉。
兩人只有不到五厘米的距離,呼吸交融,能深深望進對方的眼睛。
秦航眼神深沉,眼皮下有一圈青色眼袋。
他看著陳梓,目光從他眼睛下滑到鼻梁、再到嘴唇。
喉結隨之上下滑動。
陳梓愣了一下,揚起的手在空中頓住。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頭又被人攬住,再往前輕輕一帶......
等再醒來時,已經是中午了。
這幾天他跟外界基本斷絕了聯系,好不容易從一堆衣服布料裡翻出了手機,結果沒電關機了。
充上電,陳梓揉著發脹的腦子靠在床頭,隨意瀏覽著如潮水般湧來的消息。
跟他能說上話的人不多,基本都是些無關痛癢的微信信息和電話,他挑了幾個回復了下,隨後才點開林明帆的對話框。
神奇的是,整整七天,林明帆只在昨天晚上給他發了兩條消息。
林明帆:“你現在感覺怎麽樣?還好不?”
林明帆:“不會現在都還沒結束吧?”
陳梓:“關你屁事。”
退出後,陳梓看到周庭也給他發了一條消息。
看著這個名字,陳梓臉色瞬間一黑。
他清晰地記得,當時就是周庭把他帶走,還在電梯裡...企圖標記他。
還有那瓶有問題的酒。
周庭:“陳少,我為我今晚的行為道歉,十分抱歉對你做出那樣的事,是我沒有自製力,由此對你帶來的傷害我一定全力補償,希望你能原諒。”
後面還有一個可憐兮兮的表情包。
陳梓嘴角一抽,腦海裡又浮現起當日電梯裡的情形。
警報響之後,燈很快也滅了。
然後他好像就...發/情了?
之後的事情他記不太清,只知道自己雙手被勒住了,有一股陌生的Alpha信息素往腺體裡鑽。
體內的兩種截然不同的Alpha信息素在血液裡打架,讓他感覺全身火熱得快要爆炸。
陳梓把手機扔到一邊,想起了那瓶酒。
是秦航親自拿的,也是當著他面打開的,所以不是過程出的問題。
周庭後面才來的,當時他察覺出酒裡有問題後,一直以為是周庭動的手腳。
但現在清醒了再一想,周庭怎麽可能會做這麽傻的事?自己下了藥,然後又堂而皇之地把他帶走?
依照這段時間跟周庭的相處來看,他明顯不是一個會犯這種低級錯誤的人。
如果真是要帶走他,必然不會在酒館裡這樣堂而皇之地拉他上電梯,哪怕是去洗手間都比這種行為高明。
那就只有可能是酒保的問題了。
陳梓拿起手機給林明帆播了個電話,接通後,傳來林明帆小心翼翼的聲音:“喂?”
“你去幫我查查電梯出事那天晚上吧台前面的酒保,把後台的監控調出來給我。”
“不是兄弟,你聲音怎麽了?”林明帆驚道,“嗓子消耗得這麽嚴重嗎?”
他不說還好,一說陳梓覺得嗓子確實疼得厲害。
他皺眉輕咳一聲,道:“聽清楚我剛跟你說的話了沒?”
“哦,聽到了。”林明帆問,“怎麽突然要查這個?”
陳梓:“我懷疑那天晚上我的酒裡有東西。”
“啊?”
“你是說你突然發...咳,是有人故意要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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