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喜歡你,冥府門犬。”樊星然覺得小狗崽的名字奇怪,說完後自己卻笑了。
手機響了一聲,樊星然立刻去看。
“我要走了,你要好好看家。”
冥府門犬抬起頭,看著那漂亮修長的手指從自己的腦袋上遠離,去到一旁洗手,整理了一下衣服出門。
帶上了口罩,擋住了那張優秀的面龐。
關上了燈,關上了門,整個室內陷入寂靜。
冥府門犬看了看身上的毛發,四處蹭了蹭,去觀察被蹭過的地方是不是有毛。
但是乾乾淨淨,什麽都沒有。
想了想,又去了老舊的木門旁邊裸-露出的一部分木刺上,狠狠的來回蹭了幾下,去看。
依舊沒有掛毛。
冥府門犬去到門邊,繞了兩圈,嗅了嗅主人離開的氣味。
又抬頭,去看在高高的桌子上放的迷夢新生。
輕輕一躍,輕而易舉的落在以它的身高絕對無法跳躍到的桌面上,偏頭去看迷夢新生。
聞了聞迷夢新生的味道,然後捂住了鼻子。
它趴在了桌面上,兩隻爪子捂住了腦袋上被樊星然親吻過的地方。
藍汪汪的眼睛直勾勾的看著迷夢新生,可在眼底深處卻透出幾抹邪性。
迷夢新生準備開花了。
一朵極其鮮豔的花苞展現了出來。
試圖猛然綻開釋放香氣,然而被冥府門犬一口咬住了花,在開花之前吞了進去。
冥府門犬呲著牙,那看似是凶狠卻實際是嘲笑的表情,刺-激的迷夢新生瘋狂扭著,一點一點的成長,從一個凝實的仙人掌逐漸變得透明。
透明的枝條衝向冥府門犬,幾乎是要以撕裂對方的速度扎了過去。
冥府門犬跳躍向空中,一絲黑色的火焰順著全身燃燒,失去了軟綿綿的形狀。
然而……
叮——
放在桌面上的杯子被迷夢新生的枝條無意識的抽到,掉落了下去。
冥府門犬一個滑躺在地面上做了玻璃杯的俯衝,而迷夢新生的枝條立刻卷住了杯子。
杯子被小心翼翼的放回了原位。
冥府門犬瞪了一眼迷夢新生,回到了自己的狗窩安靜的趴下了。
迷夢新生氣的開花,清冽的香味驟然充斥了整個屋子。
冥府門犬半掀開眼皮,嗤之以鼻。
——
樊星然和張樂樂一起的,今天張樂樂沒帶張姣姣。
“過兩天你就要和姣姣恢復上課了吧。”張樂樂問道。
“等到年後。”樊星然道。
“年後她也要上課了,晚上還要繼續?”
樊星然點頭:“如果張姣姣需要的話,我會。”
“這次雖然說是給我送行,可實際上就是現在還在的一起吃個飯,該走的已經回去上班了。”張樂樂歎了口氣,“快樂的日子總會過去,苦逼的日子正在迎接我。”
樊星然點頭,算是附和張樂樂。
雖然說是請客,樊星然以為在一家飯店進行的一場盛大的晚餐,可他們進入了一家自助燒烤店。
而來的人,居然只有四五個人,全部是男性。
樊星然仔細想想,好像之前的酒吧,也不是張樂樂叫的女生。
張樂樂女人緣不好嗎?
“來了來了,我們都開吃了!”
樊星然看著桌面上已經開始進行的烤肉,以及在一旁已經開好的啤酒。
張樂樂坐下就和人開腔,他的朋友們直接往張樂樂的面前放了一瓶啤酒:“對瓶吹。”
樊星然摘了口罩,放在了口袋裡,脫掉了外套。
坐下來的下一秒,有人也在他的面前放了一瓶啤酒。
“你今天也不喝嗎,那就別管他們,放一邊行了。”張樂樂道。
“你從來沒喝過酒嗎?酒精過敏嗎?”張樂樂的朋友問樊星然。
“不是,只是沒有喝過。”樊星然也回答道。
“你都沒有傷心事嗎?”
“誰說傷心就要喝酒了,人家和我們不一樣!”張樂樂立刻擋住了別人對樊星然這邊的過多關注。
“他不喝,你來唄!”幾個人開始起哄。
“來就來,我今天都沒開車來!”張樂樂立刻擼起袖子,一副要大乾一場的模樣。
樊星然低頭,看著面前綠瑩瑩的酒瓶。
四周很喧鬧,張樂樂似乎本身就很契合在這種喧鬧的地方。
自助烤肉店的人很多,空氣中彌漫著烤肉的味道。
樊星然看向四周,吵鬧的啤酒瓶碰撞的聲音,陌生的孩子在過道中打鬧奔跑,女客多的桌子上嘻嘻哈哈的談話聲。
人間煙火氣。
樊星然突然想到了這個詞匯。
“那祝你前程似錦啊!”朋友的聲音進入了樊星然的耳中,他們舉起了酒瓶。
樊星然低頭看著他面前的滿滿當當的啤酒瓶。
——喝酒的對象比你喝多少更重要。
——不要小看酒桌上的任何人,一定要保留著最基本的清醒,酒桌是戰場。
——如果不會,就學會如何利用身邊的人為自己合理的擋酒。
曾經樊衡在酒會上,對他這樣說。
樊衡是一個很標準的大家長,對孩子的控制欲很強。
而樊星然也不是喜歡抵抗、有過多自我想法的人。
在十八歲之前,聽從樊衡的話已經成為了樊星然的本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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