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樊星然?”白楊又顫抖著聲音說道。
“不太好。”樊星然撩起了寬松的白色的長褲,露出了纖細的小腿,“好像扭到了。”
“嘶——”白楊抽了口氣,“你怎麽回事啊,大晚上出來裝鬼啊,我的天,我一個人掉下來也就算了你怎麽也跟著掉啊!”
白楊剛剛從極度恐懼中回過神來,已經開始口不擇言,聲音中都還是顫抖。
樊星然並沒有回復什麽,只是安靜的望著白楊。
白楊深吸了幾口氣,努力放松神經:“不對,不是,對不起,我沒想到會突然掉下去。”
“沒事,這條路導遊說是廢棄了之後沒有特地修葺過,你又是第一次來這裡,會這樣很正常。”樊星然一邊撐著旁邊的樹乾,一邊站起了身,“挺好的,我受傷了。”
“好什麽?你腦子還好嗎?”白楊立刻問道。
樊星然卻是覺得這是好事。
上一次他受傷了,立刻轉移到了冥府門犬的身上,這不是他想看到的。
他拒絕了這種行為,現在他能好好受傷,證明冥府門犬和空格都有把他的話聽進去。
上次只是扎破手指滴了點血,根本算不上驗證。
雖然看上去一個又凶惡,一個又愛教育人,可意外的都很聽話。
“你是跟著我來的嗎?”樊星然一點也不在意,他都不老不死了,還會在意這點傷嗎?
“我就是覺得奇怪你在幹什麽,還怕你出什麽事,挺擔心的就跟過來了。”白楊的面色不好看。
“抱歉,讓你擔心了。”樊星然道。
“算了。”白楊將頭髮上沾染的草葉摘下來,一邊找到了身上帶著的手機,“我上去探探路,一會兒我拉你上去,原路返回。”
“嗯。”樊星然點頭。
白楊用手電筒光照著,找著平緩的地方打算往上爬。
然而看著手機的樊星然卻逐漸皺起了眉頭。
他的手機……
沒有信號。
“白楊,你的手機有信號嗎?”樊星然立刻對著正在往上爬的白楊喊到。
白楊停了下來,看了眼手機:“沒有,你的也沒有嗎?”
樊星然的手機是滿電的,可樊星然明明記得白天的時候還有信號,可為什麽現在沒有了。
手心因為緊張而隱隱約約分泌出汗液,焦躁和煩躁一起找上門來,可樊星然卻發覺他還能保持著冷靜。
樊星然將手機貼到胸口,緩和情緒。
手鏈上的狗頭敲打了下他單薄的衣服,輕微的重量,卻帶給了樊星然安全感。
無法收到信息的感覺,好像……並沒有曾經那般恐懼著了。
在不知不覺之中,他也在悄悄擺脫對手機的依賴了嗎?
樊星然才逐漸回憶著這段時間自己的行為,早上起來,也不再是第一眼去看手機。
曾經和空格一起醒來的時候,他甚至都忘記了手機的存在。
樊星然靠在樹乾上,吐出一口氣。
“樊星然,我們滾下去的時候,用了很多時間嗎?”突然,從上方傳來了白楊疑惑的聲音。
“沒有,好像就隻滾了幾圈,怎麽都不會遠的。”樊星然立刻道。
“是這個方向沒錯對嗎?”白楊將手電筒朝著樊星然的方向照耀了一下。
“是。”樊星然很確定。
“可是怎麽沒有台階?”
白楊的話,讓樊星然想到了白天導遊說的話,頓時心底一涼。
樊星然朝著白楊道:“把我拉上去!”
樊星然的腳踝受傷了,要上去還是有些困難,甚至因為姿勢用不上力擦破了衣服。
樊星然被白楊攙扶著來到了他們距離不遠的樹木,看著地面上掉下來的白色的,夾雜著他的碎發的白色絲帶,樊星然很確定他們沒走錯地方。
“這個世界難道真的有鬼嗎?要命了,這特麽的是遇到鬼打牆了嗎?”白楊這會兒顯然已經對於未知的事情表現的魂不守舍,他坐在一旁從口袋中掏出香煙,點燃後深色凝重的抽了好大一口,在陰暗之中表情多了幾分戾氣。
樊星然也坐了下來,用那已經沒有作用的白色絲帶開始試圖將自己受傷的腳踝綁緊,至少能恢復一點行動力。
“我來。”看到樊星然的動作,認為自己有問題的白楊立刻要幫忙。
樊星然放開了手,可白楊搗鼓了半天卻愣是沒一點進展。
“我來吧,我會。”樊星然重新接過了白色絲帶。
白楊神色複雜的看著樊星然的動作,忍不住問:“你好像什麽都會?”
“學過一些,以前我的朋友總是會受傷。”樊星然很麻利的固定好了,“雖然這樣可以緩解,但是想要正常走路是不可能的。”
“現在已經不是正常走路不正常走路的事情了,現在是路沒了。”白楊抓了抓頭髮,“是我的錯嗎?我難道是,就你……把你召喚的什麽東西給嚇跑了?”
樊星然挑眉:“……你是認真的嗎?”
“當然不是啊!可是現在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腦子有問題了啊,路沒了啊。”白楊顯然很焦躁。
“我以為你會很平靜,畢竟是神隕之地的人,在神隕之地應該什麽都見過吧?”樊星然看著白楊,問道。
“不一樣,在神隕之地我可一次都沒感覺到危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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