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星然眨了眨眼睛,突然就笑了。
“你說得對。”似乎是因為這句話,樊星然想到了空格,在他看來空格的確很溫柔,從來沒有任何要真正傷害什麽人的想法和行為。
“這都什麽情況了你還笑得出來?”白楊夾著煙,半蹲在樊星然的面前,看著樊星然這一身,“你到底怎麽會穿成這樣跑到這裡來?”
“為了召喚。”樊星然如實說道。
“你都不覺得你這樣奇怪嗎?”
“走在路上的時候,還是感覺有點羞恥的。”如果不是因為是召喚儀式,樊星然真想帶著神髓出門,這一身的確是太誇張了。
“我說的不是你穿的怎麽樣,你不覺得你這麽搞很奇怪嗎?你打從心底裡覺得自己能召喚成功嗎?”
“……”樊星然移開眼神。
樊星然其實成功了。
他召喚了神靈,只是不是絕望神,而是奇跡神。
他成功了兩次,兩次卻都是召喚的奇跡神,樊星然總覺得是不是哪裡出了問題。
為什麽奇跡神會每次都回應他的召喚。
為什麽空格不回應他。
“我不需要你理解我的想法。”這是他和空格的事情,沒有別人置喙的余地。
白楊抓了抓頭髮,煩躁的很:“現在說這些都沒用,我們得趕緊想個辦法離開這裡。”
“等到白天吧,或許白天路就有了呢?”樊星然說道。
“你確定?白天真的會有嗎?”白楊立刻偏頭問,帶著幾分興奮。
“……”樊星然移開眼神,他不確定。
白楊也發現自己是白高興了:“我怎麽覺得你一點也不緊張,還挺遊刃有余的,難道說你不僅是什麽有錢人,還是什麽高僧啊、法師啊、道士啊、神婆之類的?”
樊星然哭笑不得:“不是。”
只是……
樊星然的手指輕輕的撫摸著在手鏈上的狗頭,雖然現在在這裡,遇到了奇怪的事,可樊星然卻並不覺得有什麽危險。
信任空格,信任冥府門犬,樊星然從來都沒有如此的無所畏懼過。
“我們不會就這麽遇難了吧?”白楊忍不住問道。
“……應該不會吧。”
樊星然打開手機,嘗試著給空格發送了一條信息,但是很可惜,出現了鮮紅的感歎號。
“連報警電話都撥不通……”白楊一邊嘗試,一邊懊惱,“奇了怪了,明明白天來玩的時候信號還很好啊。”
樊星然穿著單薄的白色長衫,看著自己這一身祭祀服,更像是cosplay。
樊星然思考著再次召喚奇跡神,又或者把冥府門犬召喚過來的可能性。
奇跡神不允許這個世界裡出現超出世界理解范圍內的事,他可以做嗎?
真的要做什麽,至少要避開白楊,以防萬一。
在真的沒辦法之前就先等等吧。
“你在這裡等著,我去四周轉轉看看。”白楊終於忍不住了,提議道。
“在恐怖片裡這種情況單獨走的人肯定是要出事的。”樊星然道。
白楊:“……”
白楊:“你就不能說點好聽的?”
樊星然想了想,道:“一般會出事的都是被留下來的那個人,也就是我。”
明明都已經是非常黑暗的夜晚了,樊星然仿佛依舊能看到白楊的表情陡然一黑。
“你說話就不能說點好聽的,在這種時候玩什麽黑暗玩笑呢。”白楊咬著煙嘴,最後吐出一口煙氣,“你最近不是一直在研究召喚術嗎?有辦法搞定現在這個狀況嗎?”
“沒辦法。”樊星然在意的只是關於召喚的內容,而不是鬼打牆這種都市傳說。
白楊煩躁的磨了磨牙,突然在樊星然的面前背對著蹲了下來。
“怎麽了?”樊星然望著白楊的後背,疑惑的問道。
“上來,我背著你找路。”白楊顯然不是能坐以待斃的性格,也真的覺得丟下受傷的樊星然不好,乾脆想背著走算了。
樊星然看著白楊的後背,短暫的怔愣。
“怎麽了?”白楊回頭看樊星然,“慢吞吞的幹嘛呢?”
“我的身高比你高,體重也不輕,這一塊地形複雜,你平時也沒怎麽鍛煉吧,很可能再摔一次。”樊星然直接點出了白楊的想法很美好,現實不允許。
白楊嘖了兩聲。
“那難道就這麽等著?”白楊這會兒氣性也過去了,情緒平和了很多。
“無論如何等白天還是會好些。”樊星然一直看著在勉強透過樹蔭照耀下來的月光下,勉強勾勒出的白楊的臉,“你是因為擔心我才跟著我過來的對嗎?”
“那不然呢?剛不是都說了嗎?”
“謝謝。”樊星然道。
白楊安靜,之後乾脆坐在了樊星然的身邊,歎氣:“也是倒霉。”
“對不起。”樊星然再次道歉。
如果白楊不在這裡,樊星然就應該自己在這裡吧。
“行了行了,我沒有一定要責怪你的意思。”白楊道。
“我明白。”樊星然道。
樊星然因為有空格和冥府門犬的緣故現在很平靜,可卻並不是真的無動於衷的。
所以樊星然也能理解白楊浮躁的情緒。
咕嚕嚕——~
樊星然突然一愣,白楊也好奇的扭頭看向樊星然的方向:“你很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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