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
樊星然的目光卻看向了一直被他買來的置物架放著用來當裝飾品的神髓。
空格對神髓的話,樊星然都還記得。
而且家裡來過兩次人,一次是張姣姣,一次白楊,張姣姣對神髓一點也沒有好奇之色,而白楊則是說無法直視這樣東西。
那麽空格說的,不被關注的效果,或許……
樊星然朝著神髓伸出了手,入手的冰涼的溫度,卻很舒適,一點也不會覺得過分的刺骨。
樊星然將神髓收入了口袋。
“我們出去玩。”樊星然彎下腰給冥府門犬戴上了狗繩,將狗繩拴在了手腕上,彎腰將冥府門犬整個抱了起來。
冥府門犬長大了很多,也有重了,好在樊星然的體力一直都很不錯。
“長大了。”樊星然湊過冥府門犬的旁邊,輕輕聞了聞狗子的氣味,帶著淡淡的寵物沐浴露的味道,以及熟悉的,總是能在冥府門犬身上能聞到的,仿佛煙灰的味道。
冥府門犬乖巧的趴在樊星然的肩膀上,樊星然習慣性的單手將口罩帶好,出了門。
樊星然很少在白天出門,帶冥府門犬散步往往是早上和晚上。
今天的天色很好,萬裡無雲,陽光也很溫柔,很適合出來散散步。
如果冥府門犬的腿還好著,樊星然會選擇去往神隕之地周圍的樹林。
只是今天樊星然的目的地卻不太一樣,他去了中央大街,豐守市最繁華的地帶。
在街邊到處都是賣水果的小攤販,樊星然進入到中央大街中間,感受著從身旁走過的人潮。
有人會因為冥府門犬很可愛而多看他的方向幾眼,樊星然也準確的捕捉到那些目光了。
樊星然坐在了中央大街中間的公用座位上,背靠著花壇。
將冥府門犬放在了身側,冥府門犬安靜的趴在地面上。
“好可愛的狗狗。”有人和身邊的人聊天的時候會提到這邊。
樊星然戴著口罩,坐在人群中間,依舊能感受到因為冥府門犬吸引過來的,偶爾看向他的目光。
長發微微遮擋著眼睛,陽光透過發絲照耀到了他的皮膚之上,帶著點和煦的溫度。
樊星然的手在口袋中,手指有意無意的磨磋著神髓上雕刻的玫瑰的紋路。
在中央大街內的人流吵鬧,在座位上坐著很多還穿著比較厚的衣服的大爺大媽,聊著天,偶爾看一下過往的人群。
樊星然坐在這鬧市之中,安靜的聽著嘈雜的世界。
手指微微動著,他撩起了發絲,露出了眼睛。
陽光有些刺目,樊星然微微眯起眼睛斜了一眼太陽。
手指按壓住過長的發絲,樊星然將神髓卡在了頭髮上。
樊星然松開了手,而那總是被刻意遮擋住額頭的發絲再也沒有回落回來,被牢牢的束縛在了神髓之上。
樊星然輕輕的吸了口氣。
扣住神髓的手指下滑,略過了耳際,勾起了口罩的耳帶,將它摘了下來。
樊星然握住口罩的手指在收緊。
他太習慣戴口罩了,仿佛口罩已經成為了他的一部分。
而在臉頰接觸到陽光的時候,樊星然才察覺到自己已經很長時間沒有這樣坦然的面對過太陽了。
遮擋,從不習慣,變成了自然。
樊星然緩緩抬眸,看向四周。
人流依舊在流動著,各自忙碌著。
有在周末逛街的學生,穿著靚麗,滿是青春。
有一家人牽著手,商量著去哪裡吃午飯。
“哇,這狗好漂亮。”小男生雌雄莫辨的聲音傳來,樊星然抬眸,看著對方向著他的方向走來,彎下腰去逗弄冥府門犬。
“太可愛了,爸爸,我也想養狗。”
在小男生想要去摸摸冥府門犬的時候,被對方的父親製止了:“不要隨便摸狗,小心被咬。”
“一般人也不會把狗帶到商業街來啊,咦……它受傷了。”小男生的母親道。
樊星然看著那一家人隨意的討論著狗的事情,卻沒有一個人向著他的方向看一眼。
甚至眼神瞟過,都會再一次看向別處。
沒有人在注意他。
世界裡的視線,好像都因此而消失。
樊星然低頭看著在他身邊的冥府門犬,而冥府門犬也在抬頭看他。
看著一家人離開他的討論,樊星然感覺到自己的心跳在加速。
“抱歉,我會馬上帶著它離開。”樊星然主動開了口。
而這次,他收獲到了這一家人的眼神。
在看到他的時候,一家人明顯是有著樊星然熟悉的眼神。
關注、興趣、欣賞,因為他經常被誇讚的出色的外貌。
“沒關系沒關系,我只是隨便說說,這狗挺乖的,又不會亂跑。”小男生的母親立刻擺著手,顯然是有些尷尬,似乎是沒注意到主人在身邊,而說了不好說的話的尷尬。
樊星然彎下腰,重新將冥府門犬抱了起來。
他感覺到自己的手指都在顫抖。
抱著冥府門犬的手大概是有些用力,可冥府門犬一點也沒有掙扎,安靜的將大腦袋耷拉在他的肩膀上。
樊星然的大腦一片混沌。
他再次回過頭,去看那一家人,發現一家人已經背過身,似乎對他這邊的事情已經失去了所有的興趣,明明前後只有幾秒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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