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秋,給他們的孩子取這麽一個名字,挽留之意溢於言表。
還有對這個孩子的寵溺,執意要將皇位留給他,不惜用祖宗基業來開玩笑。
雪凰覺得那個和他素未謀面的人類皇帝似乎並沒有那麽無情,似乎只是用錯了方式。而秋也並非不愛,如果不愛,秋不會留下這麽一個孩子,也不會用自己的性命去護了他的孩子一生周全。
雪凰閉上眼睛,笑了笑,他現在隻想著,若是這個孩子能夠恢復了神智,早些懲罰那些為非作歹的人才是。
◎◎◎
趙應天來到京城已經是三天以後的事情了,他和大風被寧一霜擺了一道之後,趙應天好不容易才和球球一起來到了海邊,本想要去宜城投奔玉面,可是怎麽知道玉面的小樓早已人去樓空,縣城裡面的人告訴趙應天,這個先生已經離開了很久了。
問去了哪裡,卻又沒有人知道。
趙應天的心裡有了不好的聯想,更是加快了速度趕路,好在王富貴留給他的錢財足夠多,讓趙應天找了馬車很快就奔赴了京城之中。趙應天穿越過來,第一次在這樣的繁華之中,看見了古代京城的樣子——
錦朝的國都。
不過趙應天沒有那麽多的功夫去考慮這個,他在錦朝的國都當中遇見的第一個人、或許該說是鳥,竟然是火鳳。
雖然知道火鳳不能那樣保持著一頭火風色的頭髮就在人間穿行,可是趙應天還是有些不大習慣火鳳那一頭烏黑的長發。
火鳳和趙應天是在青樓門口相遇的,或者該說,因為錦朝京城的布局,趙應天和火鳳是在秦樓楚巷的酒樓街道上相遇的。火鳳和趙應天都知道,若是要打聽什麽好的消息,去到酒樓當中是最好的打算。
“你怎會來這裡?”趙應天問。
“那你又怎麽會在這裡?”火鳳不甘示弱,頂了趙應天一句,“若不是你,我們凰族怎麽會流離失所。”
“族長大人,您這樣說話可就不厚道了,我承認我也有錯,可是你這樣全部都怪給我了,我……”
“夠了,不要多說了,救出雪凰才是關鍵事”火鳳打斷了趙應天,向前走了幾步,終於無可奈何地停下來,看了趙應天一眼,“你們人類到底有什麽好,玉面、雪凰、大風,還有秋,一個個都是這樣的死心塌地。”
趙應天摸了摸腦門,頭頂的小燈泡忽然亮了,他知道火鳳說這句話背後的含義。
臉上樂開了花,趙應天跟上火鳳的腳步,“族長大人,你說我們怎麽救?”
火鳳瞪了一眼趙應天,後者卻還是一副笑嘻嘻的表情,火鳳只能作罷,無可奈何地將趙應天拉過來,告訴了趙應天這些天他在京城打探到的消息:
寧一霜被捉過來關在京城的皇宮之中,那個所謂的欽差大臣王欣,一回到了京城就受到了皇帝的重用,然而這位欽差大臣卻根本不注重民生疾苦,他只是一味地在針對商界聯合會。民間怨聲載道,可是那個在位的皇帝,卻根本不理朝政,成天泡在皇宮裡理會自己的珍禽。
在南方的蜀中晉王早有不臣之心,眼下瞧著皇帝不朝,早早有了謀逆之意。
天下眼看就要大亂,然而還是沒有人知道宮中那個皇帝的“珍禽”長什麽樣子。民間的盛傳千奇百怪,可是卻沒有任何一樣是靠譜的。有人說那是來自海上的美人魚,專門魅人心神。有人卻說那是妖精,專門來勾引帝王的。
趙應天聽著火鳳說這些,想來想去,還是歎了一口氣,“火鳳,無論如何,我們也得先知道一霜在宮裡過得好不好,才好相救。總而言之,我們都得進宮去。”
火鳳抬了抬眼睛,不滿地看著趙應天。趙應天說了一句廢話,這句話不用趙應天說他都知道。
可是,
人類的皇宮哪裡是那麽好進去的。火鳳在趙應天沒有出現之前,其實就已經好生打聽過了進入皇宮的方法。宮裡沒有男人,遴選的侍衛都是從禁軍當中挑選。宮中倒是每年都找很多男人進宮,進宮之後把他們去勢閹割,變成不男不女的東西,進宮服侍人類的皇帝,喚名“太監”。
火鳳沒有本事將自己變成一個女人去參加宮女的遴選,正如同趙應天也不願意冒著斷根的風險去進宮當太監。
一人一鳥十分躊躇,在京城兜兜轉轉卻還是不得其門而入。若是硬闖,火鳳和趙應天都知道,現在王欣不知道從哪裡將后羿給找來了,人類的皇帝現在是如虎添翼,正好找了凰族的克星。何況雪凰在他們手上,火鳳和趙應天也不能輕舉妄動。
“對了火鳳,”趙應天拉著火鳳去酒館吃晚飯,“你是凰族的族長,你都出來了,你們的族員怎麽辦?”
“九雛自然不是徒有虛名,彩鳳已經回來了。而且,我已經有所囑托,若是我今次回不去,彩鳳自然會和金鳳帶著族人重建家園。在東島的千裡之外,我們發現了一處島嶼,島上梧桐林也很多,若是東島不能收回,我也已經沒有後顧之憂。”
趙應天點點頭,這像是火鳳會做出來的事情。
“你喝的是什麽?”
火鳳看著趙應天端著酒杯一杯一杯地將酒喝下去,他十分不爽地開口問,甚至還搶了一杯過來喝了一口,“好苦。”
趙應天想起雪凰和他一同飲酒的那些日子,他忽然笑了,拉著火鳳道,“這個當然是我們人間的美酒,用來消愁的。一醉解千愁,聽過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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