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為啥要笑!”趙應天覺得他的問題很嚴肅。
“本羊以為,”猼訑咩了兩聲,“人,是不會下蛋的。”
“所以這顆蛋是一霜下的嗎?”趙應天目瞪口呆地看了看坐在一旁不說話的寧一霜,他這小身板看不出來啊……
寧一霜狠狠地瞪了趙應天一眼。
“當然不是,”羚羊先生開口打斷趙應天的遐想,又看了看寧一霜道,“唉,你不會沒有告訴他這顆蛋的來歷吧?”
寧一霜皺眉看著猼訑,又看著趙應天,想了很久,才憋出一句話來,“這是鸑鷟。”
趙應天搖搖頭表示不懂。
這一次,猼訑和寧一霜一起用十分鄙夷外加十分看不上的表情看著趙應天,寧一霜還算含蓄,淡淡地說了一句:
“我以為鸑鷟的名字人都知道。”
猼訑就沒有那麽客氣了,他嘖嘖地將趙應天上下一個打量,“恩人,你到底有沒有念過書?”
趙應天一聽這話就炸了——老虎不發威你當我是病貓嗎!趙應天跳起來用右腳站在石頭上,直接叉腰指著猼訑嚷嚷:
“我沒念過書?!博蛋先生我告訴你,我家地處偏遠、考題很難,一個省……不,一個地區裡面能夠考上我念的那個大……學堂的人少之又少,不是我們一片的前五十根本沒有這個本事,你說我沒念書!我絕對念書了!”
提起Fudan大學趙應天中氣十足,一臉臭屁的驕傲。可是明顯在東島生存的猼訑並沒有這種概念,他不為所動看著趙應天道:
“但是恩人你還是不知道鸑鷟是什麽。”
趙應天氣不打一處來,可是一拳揍在了棉花上不能和一隻頭頂加拿大楓葉的羊一般見識,趙應天深吸了三口氣告訴自己“莫生氣、莫生氣”,然後才輕咳一聲不恥下問,笑眯眯地看著寧一霜問:
“月濁是啥?”
寧一霜看了看猼訑,又看了看趙應天,終於長歎一口氣告訴了趙應天實情。趙應天聽得一愣一愣的,半晌才戳了戳球球圓圓的蛋殼:
“所、所以這玩意是隻神鳥?”
寧一霜點點頭。
“它、它是神、神直接托付你們凰族照料的神鳥?”趙應天糾結了。
寧一霜還是點頭。
“那、那、那它在地位上比你們每隻鳥都、都要……高?”趙應天憋了半天,不太想承認這個事實。
“嗯,”寧一霜動了動扭酸的脖子,“鸑鷟是神鳥,只是不知為何五百年了它都不願意從蛋殼裡面出來,上神既然要我們照料,我們也只能服從。”
趙應天傻眼了:他不僅把上神的神鳥當成了寧一霜的小孩,還給神鳥取了一個十分幼稚的名字——球球。
望了一眼高深莫測的老天,趙應天心裡祈求上神千萬不要和他一般計較。
“難道你一直都以為鸑鷟是我的孩子嗎?”寧一霜古怪地看了一眼趙應天,口氣有些無奈。
趙應天尷尬地點頭,鬧了這麽一個大烏龍,他實在是不大好意思繼續看著寧一霜的臉。一低頭就準備收拾杯盤狼藉去洗碗,可是剛才他一隻腳踩在石頭上,現在心煩意亂又尷尬又高興的,一腳踩空就往前朝著火堆撲了過去。
好在坐在火堆旁邊的是凰族的祭祀和猼族的族長,七角羚羊先生十分負責地一羊角將火堆給撲棱開,然後趙應天就撲到了寧一霜的身上。
寧一霜沒有想到趙應天會端著一堆陶器撲向自己,而且就算有月光的照耀、突然火堆熄滅帶來的短暫黑暗寧一霜沒有適應過來,只能下意識地接住趙應天。
趙應天手忙腳亂將鍋碗瓢盆都給打翻在地,然後就伴隨著重力直接將寧一霜給撲倒了,他只是“唉喲”了一聲,接著就墊著寧一霜將他整隻鳥撲倒在地。
寧一霜悶悶地哼了一聲,可是沒有推開壓在他身上的趙應天。
那些旖旎的場面忽然電影回放一般在趙應天面前迅速閃過,趙應天不可思議地看著身下的寧一霜——
雖然寧一霜很早就對他說明了他心有所屬,而且待趙應天好也只是為了趙應天能夠跳出《神弦歌》的緣故。說白了就是寧一霜這份利用他的心情,在很早就對趙應天坦白了個清清楚楚。
雖然趙應天知道楊萬裡對寧一霜情深意重,離開只是為了更好的重逢和相聚。只是緣分不夠,機緣巧合才弄得陰陽相隔、生離死別。
雖然、雖然趙應天知道寧一霜心思單純不會想到那麽多糟糕的東西,可是當腦海中那些白色的迷霧漸漸散去,那個分開了雙腿坐在自己身上帶著哭腔小聲嗚咽、捏碎了晶瑩的果實,用那些透明的液體探入自己身下的寧一霜,卻叫趙應天怎麽也挪不開眼睛。
寧一霜修長的雙腿,寧一霜好看的手指上面沾滿了晶瑩的液-體,寧一霜漂亮的臉龐帶著那麽一點點的憂鬱和意亂情迷……
“你……怎麽了?”寧一霜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一片濕熱,風中吹來腥甜的氣息,寧一霜一愣,然後瞬翻身將趙應天拉了起來,“受傷了嗎?”
擔心趙應天是不是出了事情,寧一霜將火鳳對他“少動用法術”的告誡置之腦後,手中藍光匯聚樹林裡面一瞬間亮堂了起來。
這時候,寧一霜才看清楚了趙應天鼻子底下的兩條嫣紅的血痕,還帶著一臉不知所謂的潮紅。
“你——!”寧一霜薄怒。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