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沒事!”趙應天慌忙捂住自己的鼻子,然後慌不擇路、饑不擇食地三步兩步跳開寧一霜的身邊,飛快地消失在了不遠處的井旁——
猼訑看了看自己的恩人,又瞅了瞅寧一霜,他長歎一聲為這場鬧劇做總結:
“我看我恩人啊,這一次,栽了……”
作者有話要說: 趙應天:媽我有一個問題。
埃熵:你講。
趙應天:你說以後我要是和一霜生個娃,他們鳳凰是體內受-精還是體外受-精?我是不是還需要去口口一個軟乎乎的蛋蛋?
埃熵:(扶額內心崩潰)小天你知道生物學得太好有的時候有很糟糕嗎?
趙應天:(一臉無辜)怎麽了???0.0
☆、蝴蝶效應(上)
無論認不認栽,趙應天都覺得最近圍繞在凰族居住的梧桐林的氣氛十分詭異,而且夜裡狼鳴虎嘯比往常要多了許多。
雖然東島上奇珍異獸多得是,可是大部分虎狼之類還是很怕火光的,所以趙應天晚上點著火堆倒並不十分害怕,只是白天在梧桐林之中行走的時候,都要看見一兩隻野狼逃竄的身影,這就讓趙應天覺得有些不自在。
王欣曾經告訴過趙應天,東島之中雖然有很多族群,可是每個族群各安天命,很少衝突。如今的狀況只怕是與那日火鳳、寧一霜還有大風在一旁用凰族語言相商的事情有關。
趙應天不動凰族語言,自然不知道凰族眼下正面臨著虎族和狼族的挑釁,兩族聯合起來虎視眈眈,似乎想要將屬於凰族的大部分領地蠶食鯨吞。
在趙應天不知道的地方,火鳳其實已經召集九雛還有族中能力較高的鳳凰在一起商量過這件事很多次了,凰族雖然是神鳥,但是並不好戰,加之凰族月圓祭典在即,大部分族員並不想要牽扯什麽領地糾紛。
火鳳雖然有心防微杜漸、防患於未然,奈何族人不配合。
好在凰族當中除了他這個族長,還有寧一霜這個祭祀。族長若是代表世俗的權力,那麽寧一霜的祭祀之位正好代表了神明和神權。
好在寧一霜支持他,火鳳沾沾自喜,笑眯眯地看著狼族和虎族的領地——區區野獸,也敢與神鳥相爭?
然則,
狼族和虎族若是沒有那麽點本事,怎麽會突然在這個時候發難。刻耳柏洛斯的出生在某種程度上、卻是給了火鳳不小的壓力。
火鳳正在沉思到底應該用什麽法子應對案頭怪物的時候,空中忽然傳來淒厲的嘶鳴,火鳳一驚,立刻示意身邊的兩個族人鳴響警戒的尖哨,然後火鳳率先帶頭往傳來慘叫的地方飛去——
出事的地方在梧桐林的最南角,那是凰族領地的最邊緣,平日裡很少會有鳳凰在那種地方流連,可是不知道為何這一次、有一隻鳳凰會來到這裡,然後被守候在這裡的狼族、虎族成員碰個正著。
火鳳皺著眉頭看著地上流了滿地的鮮血、四散的羽毛,地上奄奄一息的鳳凰修長的脖子上破了一個大洞,鮮血汩汩流出,翅膀被人折斷了,身上的肉被啃得七零八落,露出森然白骨。
跟隨火鳳一同前來的幾隻鳳凰看見如斯場景,恍然之間就是一陣淒厲悲鳴。火鳳暗中捏緊了拳頭,狼族、虎族這種挑釁的做法當真是“欺凰太甚”。
只是,火鳳皺眉看著那具族人的屍體——
就算是寡不敵眾,鳳凰是神鳥,能扶搖直上九萬裡的高空,狼族和虎族那些野獸,到底是如何將它從空中弄下地面,然後屠戮殆盡的?
“火鳳?”
火鳳回頭看見了緩緩從空中降落的寧一霜,他的神情有些焦急,在看見了火鳳面前的那那具屍體的時候,瞳孔緊鎖,緊緊地咬住了嘴唇。
“此事恐怕難以善終。”火鳳走過去,輕輕地拉住寧一霜手袖下面的手,將他握緊的指頭一個一個松開來。
寧一霜深吸一口氣,抬起了雙手結印,唇中緩慢地吐出古老又繁複的祭文。寧一霜如此做的時候,包括火鳳在內的其他鳳凰都緩緩地單膝跪了下去,低下頭躬身祈禱。
待祭文的最後一個字從寧一霜口中吐出,寧一霜無可奈何地蹲下身去,手中水光凝聚,淡藍色的水洗去族人屍體上殘破的血跡,森然白骨的地方被恢復成了它生前最漂亮的模樣,光滑、漂亮的羽毛重新回到它的身上。
寧一霜手指輕顫,卻還是努力遏製住,用寬大的祭祀長袍掩蓋住。然後他站起身來衝火鳳身後的幾隻鳳凰說道,“在鳳凰谷地為它找一塊土地安葬吧。”
那幾隻鳳凰點點頭,然後小心翼翼地將族人的屍首收殮。
火鳳一直黑著臉看著寧一霜,等族人都散去之後,他才哼了一聲,“它不過是族中普通的鳳凰一隻,你又何須這般用心?”
寧一霜淡淡歎氣,靠在樹乾上喘息,他的手還在微微顫抖,“火鳳,這話,我聽過就算了,你到底是一族之長。”
“我管什麽一族之長,雪凰,我不想下一個消失的人是你!”火鳳氣得渾身發抖,“你的身體你該比我清楚,更要好好珍惜!”
寧一霜只是微笑,什麽都沒有回答。
看著他這幅水米不進的樣子,火鳳有些無力,他張了張口,最終有些晦澀地吐出一句話,“雪凰,就算你不為自己考慮,也該為了你一心一意想要復活的楊萬裡想想。若是他活過來了,你卻命不久矣——這對他來說,不是太殘忍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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