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良店鋪,拖欠工資,還我血汗錢!”
“無良店鋪,拖欠工資,還我血汗錢!”
喇叭的擴音一聲高過一聲,修理店內聽得一清二楚。
喬治亞連忙辯解:“宋先生,就算加上您,我們店也隻雇過五個人,我根本不認識他們!”
宋連旌像是不經意地抬手覆住右耳:“我知道。”
只要看看鹹魚修理店的門臉,都知道它雇不了這麽多人。
這些人今天早上會來,只是找個由頭鬧事。為的是阻止喬治亞的考試。
換句話說,為了推進回收鹹魚修理店的地皮。
他們意圖太明顯,緩了片刻後,喬治亞和紀小遊也很快明白了過來。
“那該怎麽辦?”喬治亞直冒汗,“他們已經堵住了門,店裡倒是有飛梭,可航道也被佔了。我們根本出不去,更別提到考場!”
“到了考場,也未必萬事大吉。”宋連旌說,“為了這塊地皮,他們既然能找人鬧到修理店門口,就能在考場上想辦法,讓你通不過考核。”
“你這個人,怎麽突然唱起反調?”紀小遊也急了。
“宋先生說得是事實,”靜默片刻後,喬治亞開口。“修理師執照都是由工會頒發的,如果他們刻意為難,我一定會遇到很多問題。可是……”
他緊緊攥住拳頭,像是下了極大決心般高聲說:“修理店的存亡都取決於這場考核,無論前路如何,我怎麽能連考場都到不了!”
怎麽能連試的勇氣都沒有,就輕易放棄!
喬治亞說完,緊張地看著宋連旌,等待著答覆。
他自己也知道,從進考場到開始考核,前面一定困難重重。清醒的人——尤其是宋先生這樣的高人,大概會直接叫他放棄,別做無謂的掙扎。
可青年只是笑了笑;“想好了,那就去吧。”
他從紀小遊手裡接過一份早餐,放在桌上:“時間還早,先把早飯吃了,不能餓著考試。”
喬治亞一怔:“外面這些人……”
“別擔心,他們擋不了我的路。”宋連旌說。
話很平常,卻不知為何給人一種神擋殺神、佛擋殺佛般的錯覺。
喬治亞聽了,竟隱隱覺得恐慌。
於是他乖乖地坐下了,默默吃著早飯,時不時往窗外看。
今天的天色很陰,光腦上不斷跳出雷暴雨、大風和冰雹的預警——天氣變化突如其來,北岸的乾預措施還沒生效,航程中的飛梭紛紛迫降,已經成了一條火爆的早間新聞。
外面圍過來的鬧事者並沒有因為天氣預報而散開,像是要在這裡和他們鬧到天荒地老。
到底該怎麽辦……?哪怕已經下定了主意,他仍舊心慌,不住地看向宋先生。
“吃完了?”感受到他的目光,黑發青年偏過頭微微一笑,“那我們出發吧。”
他從座位上起身,一手抱起小貓,一手拎起了桌上的另一份早餐,他特意點的小餛飩。
“我們……怎麽去?”喬治亞實在不解。
先不說外面鬧事的人,突發的壞天氣連北岸巨頭們都束手無策,宋先生就算不凡,如今也只是一個人,又能拿得出什麽辦法?
“我們不是有飛梭嗎?”宋連旌說,語氣仍是之前熟悉的憊懶,“今早天氣不好,我替你開去考場就是了。”
“僅此一次,下不為例。”
喬治亞聽著那懶洋洋的腔調,莫名心頭一跳,分辨不清他這話指得究竟是開車,還是些別的什麽。
第17章
鹹魚修理店的經濟狀況十分簡單,用一個字就可以完美概括。
——“窮”。
理所當然的,店裡的大多設施都很老舊。像飛梭這種只是偶爾用於運送大型機械的東西,更落後於時代N個版本。
它既沒有自動巡航系統,也沒自動避障的能力,很多時候甚至需要司機手動操作,是徹頭徹尾的老爺車。
這飛梭平常就夠不好用了,竟然有人想要在航路被完全堵死、天氣也差得離譜的情況下開著出去!
紀小遊都驚呆了。
偏偏始作俑者還毫無自覺,追問了一句:“小紀也去吧?留你一個不太安全。”
……跟你上飛梭才是真正的不安全吧。
紀小遊熟練吐槽,但還是鬼使神差地跟了過去。
“先不說這個,你打算怎麽把飛梭開出去?”他想象力實在太貧瘠,除了一路創過去,沒有別的想法。
宋連旌做事的時候倒不拖遝,轉眼已經坐進了駕駛員的位置上,聞言回過頭。
“放心,我車技很好,目前也沒有報復社會的打算。”
說完,他十分驕傲地補充道:“我當年可是我們那兒的飆車大賽第一名,蟬聯三冠!”
救命,什麽大賽能讓這種病秧子拿三年第一啊!對手都是幼兒園小朋友嗎?紀小遊越來越不安了。
他坐在飛梭後排,系緊了安全帶。
一側頭,他發現喬治亞也牢牢緊好了安全帶,一頭棕色卷毛被汗水打濕,眼神中充滿莫名的恐懼,顯然也和他一樣害怕某人的車技。
紀小遊看著他,產生了奇妙的共情。
他想說點什麽,可就在下一秒,飛梭毫無預兆地啟動了。
慣性把他整個人壓在了座椅上,飛梭直衝著修理店外圍停著的一圈飛行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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