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茗比劍指,速念道:“皮破皮相接,骨折骨相連。一不疼痛,二不出血,三不化濃,四不作擦。”①
明茗話落,剛才還在飛濺的血突的便停了下來。
明茗摸索到她小腿上最近的一根血管,用力往傷口方向擠,又擠出一大泡膿血來。
沈荼將酒壇對準傷口倒下,烈酒滋啦啦澆在她的傷口上,陳橙下意識地腿抖,卻沒覺得疼。
沈荼將繃帶遞給白玉英:“給她包扎。”
“好好!”白玉英顫著手將繃帶接過,看著那手指粗的血洞,眼淚掉下來,哽咽道:“橙橙別怕,我來給你包扎。”
陳橙笑著安慰道:“沒事我不疼的……白姨。”
白玉英抿住唇,眼淚流的更多了,默默哭著為她包扎傷口。
廂房內,邢安岩帶來宴客的親朋駭得睜大眼睛,屏住呼吸看著眼前這一幕,隻覺得看到槐關山廣場鬼群打架時就已經搖搖欲墜的三觀又被顛覆了一次。
大家都在震驚,只有那個和陳橙極為相似的女生微咬著唇,緊緊盯著明茗的動作和被他抓著的蟾蜍看。
見明茗拎著蟾蜍要走,她終於有些急了,瑟縮著往邢安岩身邊靠了靠,一臉緊張地問:“哥哥,這是什麽東西呀,怎麽在吸陳橙姐的血,好嚇人啊!”
邢安岩看了一眼被她抓著的手,沒做聲。
明茗看著她笑:“我也是頭一回看到吸人血的蟾蜍,看著不是正常動物,倒像是什麽人故意養出來的邪物。”
女生皺眉,滿臉害怕地發難:“你們這地方為什麽會有這種邪門的東西?哥哥,我之前就說開在荒郊野外的酒店太古怪了,不該來這個地方吃……”
“行了,你少說兩句。”邢安岩冷硬地將她的話打斷:“明老板的酒店很乾淨,這蟾蜍不可能是酒店裡的,肯定是外來的壞東西帶進來的。”
女生聞言面色微微扭曲了一下,沉默一瞬後道:“呵呵,哥哥你推薦的酒店肯定是好的……那這蟾蜍怎麽辦?要放走嗎?”
明茗冷笑道:“這種毒物怎麽能放出去?萬一傷到來我們酒店的客人怎麽辦?等下我就直接給殺了。”
女生扯了扯嘴角,呵呵道:“殺了也行,看著怪嚇人的。”
這時,外面湊近來一隻腦袋,盯著那隻蟾蜍口水直吸溜:“明老板,不如把這蟾蜍做成菜賣給我唄,我最喜歡吃毒物了,越毒的我越愛吃。”
明茗瞥了眼說話的“人”,他不是鬼,而是某種妖類成精,他的原型並不大,看動作姿態像是猴子,但臉又有點像狗,不知道是什麽種類,估計是聽說東方酒店開業來湊熱鬧的。
女生聞言不由握拳,神情不自覺的緊張了些。
明茗靠了靠手裡的蟾蜍:“我們的大廚不一定會做這個菜。”
這客人嘿嘿道:“沒事,你們的幫廚應該會做。我們和那些官差不一樣,吃的東西無所謂大廚還是幫廚做的,都能入口。”
明茗笑了,把蟾蜍遞給他:“行,那你拿著自己去廚房找他們做吧。”
這個像狗又像猴的客人連連道謝,喜滋滋地拎著蟾蜍走了。
女生臉色發白,心中暗暗後悔。
她昨天就和邢家三口“相認”了,當時並沒有在邢家看到陳橙。陳橙是今晚邢安岩請客時,被陳知秀帶來的,對外介紹時,說是邢安岩的表妹。
女生在看到陳橙的臉時心裡便咯噔一跳,尤其在聽到邢安岩的親朋說他們也是第一次見到陳橙時,立刻確定了陳橙的身份有問題,絕不可能像邢安岩說的“表妹”那麽簡單。
她想判斷一下陳橙和邢家三口究竟是什麽關系,便在酒桌下些手腳……沒想到這家酒店的老板居然也是內行人,一下子就揪出了她的血蟾。
早知道自己就不動手了,果然,正常人誰會把酒店建在這種地方。女生無比後悔的想。
明茗送走蟾蜍,目光又在室內轉了一圈,然後才緩緩道:“行了,沒其他問題了,你們繼續吃飯吧。”
明茗和沈荼離開,邢安岩甩開那個女生追出來:“明老板……”
明茗停下腳步,問道:“怎麽了?”
“那隻血蟾和她是不是有關系?”
邢安岩沒有指名道姓說是誰,但在場的人都知道。
明茗沒有隱瞞,嗯了一聲。
邢安岩鐵青著臉,眼中滿是壓抑和怒意。
明茗安慰道:“那隻血蟾和她有契約,等下我們這邊把血蟾給宰了後,她會被反噬,估計能安分一段時間。你多注意她和誰留意,也提防著她忽然跑路。”
邢安岩點頭:“我已經安排好了,只要她和幕後黑手接觸,我這邊就能鎖定對面的位置。”
明茗比了個手勢:“行,那你安心吃飯,我們先出去了。”
邢安岩苦笑,妹妹在自己眼皮底下出事,他哪有心情吃飯?唉。
明茗可不管他心情複雜,這出意外很快就被他拋到腦後,和沈荼開開心心逛“街”去了。
夜晚十點,B市,剛下班的葉青打開房門回到家。
家裡的客廳坐著她的父母和哥哥姐姐,似乎在商量什麽事。
葉青有點納悶,她的父母兄姐都是修行者,平時最注重養生,她往常下班回來時這些人都睡了,今天卻反常,出什麽事了?
客廳裡的幾人聽到開門聲後,往門口的方向看了一眼,見是葉青後便又收回了目光,只有葉青的姐姐葉竹淡淡說了聲:“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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