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們都離開後,明茗立刻湊到沈荼的手旁,戳了戳桃苗,笑吟吟地說道:“小桃弟弟,你快要有口福啦。是傳說中的息壤哦,期不期待?”
桃苗把葉子並攏到一起,然後又“砰”的一聲炸開,葉片歡快地舞動著,表示自己非常期待。
沈荼不由問道:“你為什麽一直叫它‘小桃弟弟’?你好像直接把它當成了另一個新生的個體,有沒有想過,它就是你自己,是你的另一個本體呢?”
明茗陷入沉思,過會兒後說道:“我能感覺到我和小桃弟弟很親密,非常親密。我甚至能操縱它,使用它的能力。但我也能感覺出來,它與我並非一體,而是一個新生的生命。”
沈荼沉思片刻:“不是你的本體,那它應該是新的樹種所化……至於你,應該是徹底脫去樹身,修成道體了。”
隨即笑道:“這樣也好,畢竟蟠桃樹的誘惑還是太大了些。你能完全脫去樹身是一件好事,這樣旁人就看不出你的原型,也不會對你產生窺覷。”
“但你平時還是要小心,畢竟你脫胎於神樹,雖然樹身沒了,但你本質仍是靈根,一身血肉都是天生的靈藥,不能讓人察覺到,知道嗎?”
明茗偷瞄他,好奇問道:“唔,我沒有樹身,不能再開花結果,你會不會不想要我啊?畢竟我以前對你而言只是普通的桃樹,對你的作用應該也只是結果吧?”
沈荼微微一怔:“我與你相伴了不知多少萬年,自修行後便一直守在你身旁。你那時雖然沒有清晰的靈智可以溝通,但模糊的意識也能傳遞給我一些情緒。你對我而言早已不是結果的工具。”
大抵是覺得這樣說法的說服力還不夠,他又強調道:“我早已得道,又無天人五衰,蟠桃仙果對我來說並沒有作用。而且你可能不知道,我和我二弟基本不與仙神妖魔來往,所以也不需要拿蟠桃的仙果去結交誰。”
“對於我和二弟而言,你便是我們親人一般的存在。所以你放心好了,我想找到你,只是因為你,而並非因為你是蟠桃樹。”
明茗捧著下巴微笑著看著他,沈荼的話聽的他很開心,他能感覺到其中的真誠。不過沈荼有說錯的地方,他也不忘糾正:“你以後可以不用把我當親人了,把我當愛人呀。”
沈荼與他眸光對視,下一秒又飄忽著分開:“……嗯,知道的。”
明茗偷笑,大著膽子去摸他的手,沈荼沒有抽開,反手與他相握,輕輕捏了下他的手指。
沈荼很理智,他知道和明茗已經有了姻緣牽扯,且這段姻緣無法斷開,如果他一味逃避抗拒,明茗便會在這段感情上受傷。這不是他想看到的局面。
所以沈荼不會再逃避,積極迎合著明茗,他要讓明茗開心快樂。沈荼也不覺得勉強,甚至樂在其中。
明茗有些激動,他準備和沈荼出去散步約會。
今晚的槐關山廣場有許多節目表演,很適合談情說愛,培養感情。
明茗牽著沈荼的手,要拉他出門,出門之前。他跑去敲了邢安岩他們在的廂房門。
邢安岩看到他有些驚訝,連忙起身:“明老板您怎麽來了,出什麽事情了嗎?”
明茗笑著搖搖手:“別緊張,我就是想告訴你一下,晚上外面有表演,你們吃完飯後可以去看看。”
邢安岩露出笑來:“好的,謝謝明老板提醒。”
明茗微微一笑,準備離開。轉身時,他的目光從廂房主位上飄過,在那兩個相鄰坐著、面容有些詭異相似的女生身上劃過時,忽地目光一頓。
他口中輕喝一聲:“定!”
隨即一聲招呼沒打就進了屋,直接走到那兩個女生身旁,將桌布一把掀了起來。
陳橙愣了下,下意識想站起來,右腿小腿卻傳來一下輕微的刺痛。
她低頭一看,發現她腳邊的地方停了一隻蟾蜍一樣的東西,正微張著嘴,探出細長的舌頭釘在她的小腿上。
她感受到的輕微刺痛正來自於此。
陳橙嚇得尖叫一聲,立刻踢腿,想把那隻蟾蜍給甩出去。結果蟾蜍的舌頭像是釘在了她腿上一樣,跟著她的動作亂飛亂撞,卻就是不掉下來。
白玉英和邢正也被嚇到了,臉色慘白的站起,邢正衝上來就要動手抓,明茗厲喝一聲:“都給我站那,不要動!”
明茗的話很管用,邢正硬是刹住了車,陳橙的腿也哆嗦著停晃在半空中,不動彈了。
明茗從口袋裡掏出兩張符紙拍在自己的手上繞三圈,口中快速念著咒語,念完以後符紙便消失了,化作薄膜將他的手裹住。
明茗上前,一手按住地上的蟾蜍,一手抓著它的舌頭,目光緊緊盯著陳橙的小腿,眉頭皺起。
這時沈荼拿著一個開了封的酒壇和類似繃帶的白布條走過來,他看了眼陳橙,面無表情道:“坐下。”
白玉英連忙把凳子往她身下推了推,陳知秀扶著陳橙小心翼翼地坐下來。
明茗在她坐好以後,手按在小腿上被叮住的地方,抓住蟾蜍的舌尖的吸盤口,人身子側了側,然後用力一拽,將舌頭從陳橙的小腿上給直接拔抽了出來。
蟾蜍外面的舌頭看著細,但陷在陳橙小腿裡的那部分卻很粗,像是吸飽了血一樣,鼓起來有手指粗。
在蟾蜍舌被拔出來以後,陳橙的小腿上也留下一個手指粗細的小洞,黑色的膿血“噗”的一聲射出來,濺的周圍地上和桌布都是,並且沒有血止的跡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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