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凌有幾個月沒見她了,上次見還是她不知道第幾次回來和薑明鞍提離婚的時候。
見到薑凌,於初什麽都沒說,在狹窄的樓道裡擦著他的肩下樓,隻對緊跟其後的趙愷笑了笑。
趙愷沒理她,等她踩著高跟鞋噔噔噔下了樓,才問薑凌,“她現在,連話都不和你說了?”
“說什麽?”薑凌顛了下手裡的箱子抱穩,心無波瀾往樓上走,“惡心我幾句?”
“不說也好。”趙愷說:“以後咱發達了見到她也當做不認識。”
發達,這個詞就跟地溝裡的老鼠說想上天看看一樣,癡人說夢。
於初回來,薑明鞍的心情不會太好,今晚薑凌實在不想回去和他大眼瞪小眼,收完攤輕車熟路去趙愷的衣櫃裡拿了一直放在他家的衣服去洗澡,出來直接佔了下床,把趙愷天天抱著睡的一個小圓枕扔去了上床。
趙愷洗完出來,嘖了一聲把手裡的毛巾砸過去,“你他媽不能睡上面啊,你也不嫌我臭。”
“臭不臭都睡了那麽多年了。”薑凌支起枕頭靠著登上遊戲,“上面幾個月沒人睡,你也不洗,全是灰。”
“窮講究。”趙愷幾下爬上去,抱著圓枕也登上遊戲,“前幾天那個人傻錢多的也在誒。”
“人家有錢關你什麽事兒?”薑凌沒打算邀小甜心,上次只是為了說聲謝謝。
打遊戲的時候除了和趙愷,薑凌一般都當獨行俠,有人邀請視心情和對方技術決定接不接受。
可惜趙愷一點兒都不心意相通,薑凌把他邀進房間之後,這個傻逼把小甜心也邀了進來。
這個拜金男居然還加了人家好友!
進來了總不能把人踢出去,畢竟那些皮膚都是真金白銀。
今晚小甜心沒說話,進了遊戲也沒選輔助,直接搶了打野位,選了個神出鬼沒飄來飄去的英雄。
本以為他只是想練英雄,等看到熟練度,趙愷直接草了一聲,“這,是本人嗎?”
到了線上,趙愷如是問了一句,小甜心沒回,雙開刷了藍區直接去上路幫趙愷抓人,四級都沒到,依靠走位擋著對手不讓他回塔下,配合趙愷拿下一血。
對面打野藍開,這時候剛刷完藍區在中路幫忙,小甜心搶了紅去中路,和反應過來趕往紅區的打野撞個正著,趁著他殘血輕松單殺。
“是。”小甜心這才回了一句。
“這個姑娘……。”趙愷不知道怎麽形容。
“是個男的。”薑凌說。
上次薑凌就有預感,這不是個姑娘。
“不一定吧,玩兒得好就是男的?”
“不是,直覺,這是個人妖號。”
薑凌確實沒證據,僅憑直覺覺得這是個男的,而且這哥們兒今晚心情應該不是很美妙。
對手不算菜,走位,技能釋放時機都很精妙,該打團的時候也不含糊,可惜所遇非人,奮力反抗之下拿了七個人頭就輸了。
薑凌和小甜心射手打野雙C,加起來拿了將近三十個人頭,其他三個人幾乎都是助攻。
“你倆太不是人了。”趙愷扔了手機,“能不能給對家點兒遊戲體驗?”
“我打遊戲為的是我有遊戲體驗,不是來做慈善。”
接下來幾局差不多都是同樣的效果,小甜心殺紅了眼,逮著一個人要麽碾殺,要麽同歸於盡,但有薑凌和趙愷在,他同歸於盡的機會不多。
第5章 當年沒白撿你
林霂深連殺幾局,總算是把心裡那股邪火發泄出去,癱在椅子上望著院子發呆。
支起的木窗正好看得見院裡一棵茶花,栽在魚池邊紅豔豔的開得喜慶,落下的花瓣成了錦鯉的玩具。
這個世界,一棵花,一條魚,一陣風都是自由的。他們都有伴兒,魚水相依,落花隨風的,都不孤單。
也許是今晚被薑凌看穿了心思,這種司空見慣的場景居然讓林霂深感到一股濃濃的孤獨感,就像這個世界除了花鳥蟲魚只剩下自己一樣。
微信裡常年都有人發消息,內容大致都一樣。
林少最近怎麽樣?
林少出來聚聚。
林少過兩天我生日,賞個臉嗎?
鋪天蓋地的消息,就是沒有一條跟個普通朋友一樣,扯點兒家長裡短。每天只要一閑下來,除了遊戲,居然不知道能乾點兒啥。
來了這兒之後,只有周棋還像個普通同學,可他家和林氏在這裡的幾處產業有合作,目的就顯得不那麽單純了。
像薑凌那樣,身邊有個從小一起長大,能一起打架,還會替他道歉的朋友,多好。
“誒,林霂深,你也到了多愁善感的年紀了。”林霂深自嘲一聲,撲到床上倒頭就睡。
年輕就是好,什麽事睡一覺就能過去。林霂深很清楚,這一切不可能改變,林霂深就是林霂深,永遠都要背負著家族使命和父母的期望,變不成薑凌那樣的野狼。
夜裡下了點兒小雨,薑凌睡得正熟,忽然被趙姝一陣尖銳的哭喊聲叫醒,睜開眼腦子都還沒清醒,翻身下床就往趙姝的房間跑。
趙愷後醒,直接從上床往下跳,鞋子都沒顧上穿。
趙姝和趙奶奶住一個房間,平時都是鎖門的,這會兒門半掩,燈也開著。趙奶奶跪在地上痛苦地捂著胸口,後背的睡衣全被汗浸濕了,趙姝在一旁邊哭邊喊搖晃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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