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夠了,快別講了,”蔡鳴皺著臉,簡直酸掉大牙了,那可都是些圈內的頂流美人兒,能與她們有場對手戲就足夠他興奮地一整夜睡不著覺了,吻戲更是想都不敢想,這哪裡是在懲罰盛一澤,簡直是在懲罰他們!
“下一個下一個……”剩余的人默契地將盛一澤沒說完的話頭給摁下去,地上的瓶子再次開始咕嚕嚕地轉動。
第二輪瓶子指向了劇組的一個新人,講述自己第一次告白的過程,那個小男生紅著面頰小聲地支吾著自己還沒有喜歡過人,劇組其余人唉聲歎可惜,但也只能放過他。
祝雲潻還算運氣好,蘇澗被轉到兩輪的時候,他還一次都沒有中過,無聊地坐著有些睡意,蘇澗看他注意力不在空酒瓶上,就使了個壞心眼,悄悄伸手懟了下,眾目睽睽之下把瓶口指向了祝雲潻。
其他人默契地不出聲。
“祝哥,到你了!”蘇澗出聲提醒他。
“嗯?”祝雲潻終於回過神來,看到正對著自己的瓶口,沒多想,認命地起身抽了張牌,在眾人期待的目光下,讀出了卡片上的內容:“請說出你和你的另一半之間的相處模式。”
祝雲潻頓了下,頂著十幾雙好奇的目光中,慢慢道:“他很忙,我也很忙,我們一年見面的次數不超過十次。”
聞言,大多數人心情複雜居多,早就聽
聞祝哥已婚多年,婚姻對象還是個圈外人,難怪這麽多年狗仔也沒跟拍出任何一點訊息,感情是這二人見面的次數屈指可數,這難道就是所謂的婚姻冷淡……?
蘇澗提出再玩最後一局,本想是緩解下氣氛,結果沒想到最後瓶子好死不死地,在沒有人為乾預的情況下,真的轉到了祝雲潻。
蘇澗靈光一現,“祝哥,要不這局你就選大冒險吧?”
是大冒險的話,就不會被問到些不該問的問題了。祝雲潻沉吟片刻,順著她的意思抽了張灰色卡牌。
他慢慢讀出:“給你的對象打個電話,用認真的語氣,告知對方分手或離婚。”
“……”
眾人皆沉默了,下意識地把目光投向蘇澗,你看你乾的好事。
蘇澗僵住,哈哈笑了兩聲掩飾,“那個,祝哥你既然說了他很忙,我們這玩遊戲的還是不打擾了吧,要不換張卡牌?”
開玩笑,本來拉祝哥過來玩這個遊戲是想多了解一點他,畢竟祝哥平日裡活得跟個神仙似的,但戳人痛處的事可不興乾,就怕真是有婚姻問題,他們還不知謂地在人家逆鱗上蹦躂。
祝雲潻想了想,道了聲不用,從口袋中摸出自己的手機,打開通訊錄。
電話響了幾聲後被接起,祝雲潻頓了頓,喊了那人一聲,“沈觀,”
他又停頓了半許,最後聲線平靜道:
“我們離婚吧。”
……
最後一局玩完,大家互相散了回房車休息,祝雲潻的那碗腸粉放涼了,他把袋子扎上,寧錦在旁邊小心翼翼地看著他,“哥,你沒事吧?”
玩遊戲的時候寧錦就在一旁坐著,估計是把剛剛的話都聽了進去。
“能有什麽事,”祝雲潻回道:“小寧,這麽多年你又不是不了解我。”
他擔心的無非是他與沈觀結婚多年以來彼此都因為工作聚少離多,他們之間不會有後代養育,牽絆比尋常夫妻要更少,所以即便分隔異地的大學四年都走過來了,寧錦仍舊擔心他們的感情會不會隨著時間的推移而變質,最後遊戲中的玩笑成了真。
寧錦還操著心,“那你記得和沈醫生解釋清楚,我就先走了。”
“嗯。”
寧錦走後,祝雲潻將房車車門拉上,他洗完澡坐下看了眼時間,晚上十一點,距離上一條短信後,沈觀沒再打電話來,只是給他發了條讓他早點睡的信息。
夜裡關了燈,他躺在床上有些輾轉難眠。
興許是睡前想的事多了,祝雲潻夢到了很多年前高中時期的事。
是某個星期天下午,運動鞋與室內籃球場地面相摩擦發出吱吱聲,汗水暈染了視線,周圍不時傳來喝呼聲和笑聲。
在最後的哨聲被吹響後,祝雲潻隨手提起球衣的衣角擦了把額角的汗,誰都沒想到,一名高年級生的替補,最後卻成了進球的主力球員,周圍沸騰,隊伍的教練也走過來,向祝雲潻拋出橄欖枝。
好兄弟劉誠一胳膊圈住他的脖子,臉上掛著燦爛的笑容:“你小子可以啊!我可真沒看錯人,你就加入吧,以後天天有一大群妹子過來看你打球……”
祝雲潻卻興致缺缺,他來當替補只是因為捱不住他的死纏爛打,推開劉誠的胳膊,正要拒絕,目光卻略過他看到了坐在球場角落休息椅上的人。
那人身材挺拔,背靠著牆,頭上壓著頂白色鴨舌帽,只能看到唇線以及下巴,他不喜歡松松垮垮地敞著校服外套,在別的男生恨不得光膀子的時候,他還規規矩矩地將外套拉鏈拉到脖子下方一點。
祝雲潻那天也不知是哪根筋不對了,他站在原地看了沒多久,忽然主動上前,一隻胳膊夾著籃球,幾步走到沈觀面前,開口想跟他比上一場。
沈觀帽沿底下露出一雙眼睛,被帽沿壓下的一點黑發貼著他薄薄的眼皮,眼眸似一譚靜水,直到他開口,祝雲潻才發現他好像感冒了,聲線低啞,泛著撓人的磁性,他說:“我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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