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我先叫車。”趙啟霖說著轉過身,被秦櫟礁嚇了一跳,“哎——”
秦櫟礁動作快,別人還在恍惚呢,他已經從廚房要了一杯蜂蜜水過來。他安慰了趙啟霖一句:“你不用想太多,梨桉應該是喝多了突然一下上頭,緩一緩就好了。”
邊說著,秦櫟礁把手伸進宋星渠懷裡,順著宋星渠的胸膛滑下去,探了探鄭梨桉的額頭,輕聲問,“姐,要不要喝杯水,能舒服一點。”
微涼的觸感讓宋星渠微醺的腦袋也跟著一個激靈,抬頭捕捉到趙啟霖漸漸和緩的神態,心中那種物是人非的感覺更深重了——從前的秦櫟礁是個愛撒嬌愛闖禍事事等人照顧的臭小孩而已,現在也能反過來照顧別人了。
其他人打點完四周回來繼續聊,該幹嘛還是幹嘛。鄭梨桉衝上頭的那股勁來勢洶洶,抹了把臉又灌了一杯酒後,被兩位女士拉出場。
托她的福,宋星渠成功提前從飯桌離開。
鄭梨桉住在他隔壁的小區,他和趙啟霖自覺領下送鄭梨桉回去的任務。
宋星渠把鄭梨桉塞進車裡,轉身讓跟下來的秦櫟礁和森*晚*整*理喻子郭回去,這幫人不久前剛剛決定,第二天沒工作安排的趕赴下半場繼續玩。
喻子郭定居在本地,跟他們經常碰面,宋星渠對他沒什麽交代的。他轉向秦櫟礁,常用的客套話‘你多保重,有空再聚’已經到了嘴邊,開口卻隻‘哈’出一口白霧。
秦櫟礁晚上喝了不少,整張臉跟桃子一樣,粉□□白的,被人群簇擁著的時候還好,人群一散開,他看上去就格外單薄,往哪站都顯得孤零零的。
總感覺還是以前那個小孩。宋星渠這麽想著,就說:“好久沒回來了吧,有空來家裡吃飯,這邊永遠是你的家。”
客套話回爐加溫,就這麽不負責任地丟了出去。
第4章
生活還在繼續。
鄭梨桉醒酒以後,在大群裡發了一個大額紅包,把事情揭了過去。
宋星渠之前沒有給這個群聊設置免打擾,純粹是因為這個群聊平時沒什麽人說話,一年到頭也不會頂到上方去幾次,這陣子忽然熱鬧起來,便毫無懸念地把它送進了免打擾行列。
臨近年關,何祥雲忽然發力,給宋星渠攬了新年第一單長期活,是個小型音綜。算著行程表,正好接上宋星渠忙完鄭梨桉的演唱會以後的工作。
趙啟霖歪躺在宋星渠家裡沙發上,翻著宋星渠的日程表,酸溜溜地說:“比我都忙了哈......你說梨桉是不是跟我生氣呢,不然怎麽光請你過去不請我過去?”
“夠了啊,事情都過去了,再提就沒勁了。再說這麽多年了,我能比你忙幾回?”宋星渠一路找衣服,找到沙發上,用力一扯,“起開,壓著我衣服了。”
趙啟霖下意識起來,看著宋星渠從他身下抽出一團沒有形狀的毛團:“......我以為這是塊抹布呢你管這叫衣服?”
眼看宋星渠抖了抖衣服真往身上披,趙啟霖不忍直視地說:“渠帥,有時候你不火真得往你自己身上找找原因。”
宋星渠目不斜視,不聽不看不信:“老子披塑料袋都是帥的。”
年節,各回各家各找各媽的節日,宋星渠早早就扛著一箱自己的新專輯回爹娘家,幫老媽韶雲英一起張羅迎親戚朋友,來一個送一個。
老宋總宋宏德是個大忙人,到年初一才閑下來,回到家,進門沒等到宋星渠迎接,一問才知道,這個點宋星渠還在跟周公約會,當下大為惱火,再一看來竄門的老朋友家裡又添了新的小孫子孫女,更敢戚戚然。
隔天,他就擅自給宋星渠排滿了行程——相親。
宋星渠倒是沒有異議,讓幹嘛就去幹嘛,來一個姑娘見一個姑娘,每回都能和和氣氣地把姑娘妥帖送回家,態度十分積極。
但是宋宏德回頭一打聽,姑娘給中間人的反饋大抵都是,相親體驗很好,但是不合適。
趁著一個親戚朋友都不在的間隙,老宋總若有所思地打量他兒子,百思不得其解:“兒子,你是不是有什麽問題?”
為了不在年關觸及長輩逆鱗而乖乖泡茶的宋星渠:“......爸,您注意用詞。”
老妻韶雲英也嗔怪他一眼:“大過年的,說什麽話呢?”
“我就是奇怪,”老宋總乾咳一聲,“我安排了五個姑娘,五個姑娘都說不合適,你真沒跟人家姑娘說點什麽別的嗎?”
宋星渠肩膀一聳:“過年時候相親有幾個是當事人自己安排的,人家姑娘本來也不樂意相親呀。”
老宋總還是納悶:“你說這事我聽說過,現在的年輕人都不愛結婚。”
宋星渠:“現在人成熟了。”
“跟成熟有什麽關系?”老宋總搖了搖頭,他仔細想了下中間人給的反饋,相親體驗很好,起碼說明人家不討厭他兒子。
“以前不讓你早戀的時候,你在學校裡耍朋友耍的跟個流氓似的,怎麽這人越長還能越寡了,不是說現在姑娘都喜歡你這長相的呢,就光喜歡呢?不打算結婚的那種?那不跟白嫖差不多麽?”
“......”宋星渠驚得咳嗽起來。
“行了,兒孫自有兒孫福,不結婚又能有多大事,你是閑了才操心些有的沒的。”韶雲英丟下針線籃,魄力十足地免了宋星渠這一年的結婚問責,宋星渠感激涕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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