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秋跟著尹凡棠上樓,尹凡棠伸手捏他的耳垂:“行了,別繃著了。”
明秋感覺自己都出汗了,他偏頭躲他,心裡還在複盤剛剛有沒有做的不好的地方。
尹凡棠歎了口氣,掐了一下明秋的臉:“他們都很喜歡你的,我爸媽我了解。”
明秋抱起胳膊,慶幸地說:“那就好。”
“帶你去我房間轉一轉。”尹凡棠笑著說。
尹凡棠一個人住一層,房間做成了一個套間,外面會客的地方有好幾個大櫃子,陳列了很多獎杯,尹年歌說的相冊也在那裡。
明秋湊過去看,這些獎狀和獎杯是按時間排列的,小時候的競賽證書,運動獎牌,甚至每學期那種三好學生獎狀都被好好地存放著,再往後,就是大學時候五花八門的比賽,之後尹凡棠就開始演戲了,他那座分量最重的影帝獎杯也放在這裡,獲得時間在十一年前。
明秋看得很認真,這些大大小小的榮譽,幾乎能夠拚湊出尹凡棠的人生。
明秋莫名有點鼻酸,他看著證書照片上更年輕的尹凡棠,他知道在那些他未曾參與的時間裡,尹凡棠一直堅定地在做自己喜歡的事。
尹凡棠站在他身旁,笑著說:“我以前覺得這樣把獎狀都擺出來有點丟臉,現在年紀大了感覺也挺好的,之後在我們家裡,也給你打個櫃子好不好?”
明秋轉身給了尹凡棠一個擁抱,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尹凡棠是唯一一個那麽鄭重對待他的人。
尹凡棠揉了揉明秋的頭髮,柔聲道:“我們都很愛你。”
又過了半小時,陳方硯回來了,他進門的時候,明秋和尹凡棠正坐在沙發上和尹年歌一起翻相冊。
陳方硯還把邊牧也帶了回來,旺旺響亮地叫了兩聲,陳方硯一撒手,它就快樂地跑向了尹年歌。
大家都抬起頭,尹凡棠說:“可回來了,等你開飯呢,陳總好大的架子。”
陳方硯把外套掛起來,笑著說:“你別找揍。”
“咱爸呢?”陳方硯問。
“廚房裡做菜呢,非說秋秋來了,他要露一手。”尹凡棠說。
“那還真是有口福了。”陳方硯摘下袖扣,把襯衫袖子挽起來,“我去幫他忙。”
“哇,我們陳總輕易不下廚,但做菜真的很好吃。”尹凡棠戳戳明秋的胳膊,笑眯眯的,“托你的福。”
尹年歌開玩笑:“我們家姓陳的都很會做飯,姓尹的都是等著吃的。”
“小秋會做飯嗎?”尹年歌又問。
“他可會了,下次讓他和哥哥舉行廚王爭霸。”尹凡棠格外驕傲地說。
“不害臊。”尹年歌罵他,“還要小孩照顧你。”
尹凡棠把明秋從側面抱住了,耍賴:“在老婆面前要什麽臉。”
明秋嚇得差點尖叫,下一秒,旁邊的邊牧也看樣學樣,一把把爪子搭在了明秋的膝蓋上。
明秋這下是動也不敢動了,尹年歌笑起來,說:“你命好,找了個脾氣好的。”
“好了,你倆自己玩會兒吧,我也去廚房看看。”尹年歌貼心地把空間留給他們倆。
等尹年歌走了,明秋才說話,語氣有點顫抖:“你好好的幹嘛動手動腳?”
尹凡棠莫名其妙:“你是我老婆,我和你相敬如賓我爸媽還以為我找人假結婚呢。”
“那也克制一點吧。”明秋閉了閉眼睛,有點絕望。
“你在美國是不是白生活這麽久了,怎麽這麽含蓄?你是不知道我小時候,我爸媽在我面前有多膩歪的。”尹凡棠捏他的鼻尖,“寶貝,不要那麽緊張,在家裡應該要自在。”
明秋一肚子的話全被他懟了回去,他想想算了,入鄉隨俗。
尹凡棠的家人都很好,處處對他都很照顧,吃飯的時候,明秋根本吃不完盤子裡的菜,這家人似乎在攀比誰給他夾菜比較多。
一頓飯吃完,明秋飽得要命。於是他自告奮勇,要去遛狗。
陳曉川說和他一起,那樣子,應該是有話要說。
這讓明秋又有點緊張,他牽著狗繩,和陳曉川在花園裡走。
陳曉川露出一個笑容,他其實也有點緊張,他認真地問:“今天第一次來,你是不是很緊張?”
明秋老實點頭:“我怕你們不喜歡我。”
陳曉川搖搖頭:“不會的,你是個好孩子,我和年歌都很喜歡你,他哥你應該之前就見過了。”
“我以為你們不太能接受,畢竟我也是個男人。”明秋終於說出了自己的顧慮。
“小棠小時候很調皮,有一回摔得骨頭斷了兩根,縫了八針,那個時候我就想明白了,沒什麽比孩子健康快樂更重要。”陳曉川說,“比起他哥哥,我們對他確實比較縱容。”
“後來你也知道,他喜歡上了演戲,非要去做演員。那年是我們關系最僵的時候。”陳曉川笑了笑,“想明白了其實又有什麽必要呢,父母何必打著為孩子好的旗號去幫他選擇他的人生呢?”
“我年輕的時候也不想做生意,被迫幹了大半輩子,多數時間都不快樂,總覺得心力交瘁。”陳曉川歎了口氣,“好在方硯喜歡,他是最像他曾祖父的人,天生的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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