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何青荷都沒這麽舒坦地釣過魚,不由地感慨,這魚塘主當得不虧,svip級別的待遇。
只是不知道傅琛能不能體會到其中的樂趣,何青荷怕傅琛無聊,說:“過會魚才會上鉤,你是不是很忙,可以處理工作。”
傅琛一定帶著他的平板。
傅琛卻說:“不忙,我在一旁看著就行。”他靠在躺椅裡,難得姿態放松,“聽你講釣魚的門道很有意思。”
何青荷眉眼柔和,唇角微揚,說:“別總說我的事,說說你吧,你呢,以前那時候在做什麽。”
傅琛算了一下,何青荷學釣魚應該在大學時,他比何青荷大九歲,所以……
傅琛板著臉說:“和現在差不多,管著公司。”
何青荷:“……我是指你二十出頭的時候。”
傅琛二十歲的時候,何青荷是個小學生,兩個人同時想到這一點,感覺非常奇怪。
傅琛回憶:“我上大學開始就拿著錢去創業。”
基本學業以外的空閑時間全泡在創業公司了。
仔細想想,還是跟現在差不多。
傅琛以往的生活,千篇一律到乏味。
何青荷知道傅琛沒有興趣愛好,但沒想到學生時代他也沒有玩樂,履歷單純得在這個時代屬於鳳毛麟角。
何青荷只能說:“至少現在成家了,跟那時候還是不一樣。”
傅琛看了他一眼,表示同意:“是的。”
水邊涼風中,兩個人有一句沒一句地閑聊,也不是總在說話,沒有話題的時候就沉默,他們善於沉默,不覺得尷尬,反而隨性。
又過了一會,何青荷察覺手裡的魚竿顫動,他抿抿嘴唇,站起來:“來了。”
傅琛從躺椅上直起身體。
傅琛不懂其中的門道,只知道何青荷收杆的動作利落漂亮,手臂修長,細腰緊繃,身體拉出美妙的弧度,周身籠罩著太陽的光暈。
傅琛盯著何青荷看,何青荷關注著水裡的魚,突然說:“幫我一下。”
傅琛問:“怎麽做。”
何青荷說:“魚有點大,拿箱子上的網兜,幫我到水邊兜魚。”
在綜藝的時候,傅琛見過其他人幫何青荷兜魚,倒是知道怎麽做。
他拿起網兜,靠近水邊。
何青荷一邊控制著魚竿把魚往岸邊牽引,一邊叮囑傅琛:“岸邊有泥很滑,注意安全。”
他的話音還沒落,傅琛的身形就晃動一下,嚇得何青荷差點魚竿脫手,連忙問:“沒事吧。”
傅琛轉頭扶了扶眼鏡,說:“沒事。”他平靜地解釋,“不是踩著泥,岸邊有泥鰍。”
何青荷彎起眼睛,笑得燦爛。
自從在綜藝上參加了一次農家樂,何青荷發現傅琛跟這類田園活動組合在一起,效果出奇得好,特別有反差感,特別萌。
何青荷把魚牽到岸邊,傅琛手裡拿著網兜,彎腰去撈魚,魚兒撞進網子裡,不停撲騰,傅琛把網兜向上一提,一條大肥魚被撈出水面。
傅琛拎著網和魚返回,走到何青荷面前,說:“很重。”
何青荷心想,魚塘老板昨晚一定連夜往塘裡放了不少大魚,生怕金主釣不到。
傅琛拎著魚,看似面無表情,實際手舉得老高,湊到何青荷面前,有炫耀邀功的嫌疑。
何青荷見了止不住笑意,接過大胖魚,說:“今晚又可以喝魚湯了。”
釣魚是項消耗時間的運動,經常釣魚的人知道,在水邊一待就是一整天。
這一整天傅琛從早到晚陪著何青荷,沒有抽空看平板,沒有接工作電話,就這樣靜靜地坐在何青荷身邊,有魚的時候幫他撈魚,等待的時候跟他聊天。
無話可說,就平淡地沉默。
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沉默不再代表著窒息,而是安靜祥和。
晚上的時候,何青荷收竿,托魚塘老板連夜放魚的福,他在很久沒釣魚,手生的情況下,仍然爆護,收獲了幾十斤翹嘴鰱鱅。
他把小魚放掉,留了幾條大的,交給老板。
這一片水庫都是由魚塘老板承包,轉讓給傅琛的只是開放釣魚的一部分,傅琛隻投資不經營,魚塘依舊由老板管著。
從傅琛那裡大賺一筆的老板請他們吃了一頓全魚宴,自家媳婦燒的魚,燉的魚湯,突出一個食材新鮮,家常味道。
老板性格豪爽,說:“傅總,你們吃膩了山珍海味,吃吃家常菜不錯吧。”他得意洋洋地炫耀媳婦,“我老婆做飯的味道沒話說。”
他拍拍自己的肚皮:“都把我喂胖了。”
傅琛想,論廚藝,誰能比得過何青荷,他抬了抬眼鏡,說:“我家的做飯也不錯。”
魚塘老板顯然非常不以為然,說:“傅總你這麽瘦,平時吃得一定不多。”意思是老婆做飯就那樣,所以才吃得少。
傅琛難得想跟人爭辯兩句,剛要開口,這時候何青荷夾了一塊煎魚放進他的碗裡,說:“嫌你瘦呢,多吃點。”
傅琛身材管理得當,不胖也不瘦,知道何青荷這是在堵他的嘴,便不再說話。
老板看向何青荷,他知道傅總不會釣魚,一擲千金買下這片魚塘,主要是為了討老婆歡心。
老板白天見識過何青荷的釣魚技術,能看出他是個行家,只不過他長得過於好看,唇紅齒白,明顯也是養尊處優的主,老板不認為這樣的富家少爺會親自下廚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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