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定湉又捏了捏錢與舟的耳垂,他的姿態很放松,微笑著說:“見到你真好。”
“但我一過來,就看到你趴在桌子上睡著了。”錢與舟皺起眉,表情有點不高興,“湉哥,別那麽工作狂,困了就去睡,你本來頸椎就不好。”
莊定湉有點心虛地悶咳一聲,他湊過來親了親錢與舟的唇角,辯解道:“我只是想眯一會兒,結果沒聽到鬧鍾。”
錢與舟也不舍得真的因為這個和莊定湉生氣,他抱著他的腰,晃了晃,說:“你餓不餓?”
莊定湉勾起唇角,手往下伸,意有所指地講:“有點餓。”
錢與舟呼吸一滯,在一起三個月,莊定湉總能這樣輕易拿捏他。
錢與舟有點鬱悶地把被子掀開,說:“別鬧。”
莊定湉舔了舔自己的唇角,揶揄了一句:“柳下惠啊。”
錢與舟有點別扭,又特別害臊,他把臉埋進枕頭裡,裝鴕鳥,慢吞吞地說:“你幹嘛這樣……”
他的聲音聽起來有點委屈,脖子紅透了。
莊定湉盤腿坐起來,他的目光往下,注視著錢與舟後頸露出來的那個紋身。
因為紋的位置靠下,所以平時會被領子遮住大半。
但莊定湉知道,那是一隻振翅的蝴蝶。
錢與舟身上不止一個紋身,他的右上臂上紋了一彎月亮,側腰上紋了一把電吉他。
莊定湉最喜歡那把吉他,圖案線條流暢簡潔,除了黑色還用了藍色,像水波一樣纏繞在吉他周圍,最後交匯成兩顆星星。
莊定湉沒有問過錢與舟這些紋身的意義,他似乎默認搞搖滾樂的人有幾個紋身稀松平常。
“我就是想讓你不要生我氣。”莊定湉歪頭看他,表情很認真。
錢與舟露出一隻眼睛偷偷看他,他還在害臊,所以默不作聲。
莊定湉呆了呆,又湊近了些,說:“真的生氣的話,要不要做?”
錢與舟一呆,他下意識抓緊了被子,慢吞吞地說:“我沒生氣。”
莊定湉松了一口氣,他說:“那就好,那我先去刷牙。”
錢與舟一把拉住他的手腕,表情有點嚴肅:“湉哥,你剛剛做那個,也是以為我生氣了嗎?”
莊定湉點了點頭,他直白地問:“難道你不喜歡嗎?”
錢與舟皺眉,他也坐起來,表情有點苦惱。
“湉哥,我覺得性應該是水到渠成的一件愉悅雙方的事情。你沒必要因為我生氣,就做一些像是為了討好我的事情。”錢與舟認真地說。
莊定湉有點茫然地眨了眨眼睛:“但我讓你不高興了。”
錢與舟抓了抓頭髮,他有點無措地說:“我沒生氣。”
錢與舟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他直覺莊定湉一直習慣於拿性來解決問題,或者說是,逃避問題。
“我只是有點擔心你。”錢與舟看著他,說。
莊定湉卻避開了他的目光,他看起來有些局促,他不太自在地說:“我沒事的,你不用放心上。”
錢與舟還想說點什麽,門鈴聲卻響了起來。
莊定湉下了床,有點匆忙地說:“可能是快遞,我去看一下。”
這個門鈴聲解救了他,莊定湉咬著嘴唇往外走,他有點不明白,明明他很努力地去取悅錢與舟了,他為什麽看起來還是不高興?
第12章 難道你要跟他結婚嗎?
莊定湉滿腦子都在想錢與舟剛剛的表情,所以打開門看到陳嘉禾的那一刻,他的表情有些詫異。
陳嘉禾拎著一箱枇杷,還有一個紙袋,他微微皺眉:“昨天不是說過我一點鍾過來的嗎?”
莊定湉看了一眼他手裡的東西,沒什麽表情地說:“我忘了。”
陳嘉禾明顯有點不高興了,他徑直走進來,說:“你能不能有一點時間觀念?”
莊定湉抱起胳膊,說:“換鞋。”
陳嘉禾吸了一口氣,把東西放到茶幾上,然後才回到門口換鞋。
莊定湉沒管他,轉身進了房間。
錢與舟正在衛生間裡洗漱,水龍頭開得嘩嘩響。
“我哥來了。”莊定湉靠在門邊,對錢與舟說。
錢與舟抹了把臉上的水珠,眨了眨眼:“那我換身衣服就出去。”
“我把這事給忘了。”莊定湉歎了口氣,“前幾天他跟我說要今天過來,送伴郎的衣服。”
錢與舟把臉擦乾,對著鏡子整理了一下頭髮,問:“你要給他做伴郎?”
莊定湉點點頭:“都是我家裡人的意思。”
“感覺你不太情願。”錢與舟偏頭看他。
莊定湉此時沒什麽表情,臉上淡淡的:“婚禮最沒意思了,都是我不認識的人。”
錢與舟早就發現了,莊定湉是一個社交需求很少的人。
莊定湉大部分時間都花在了工作上,不畫畫的時候,他也不愛出門,比起社交他更喜歡坐在陽台上曬太陽,像一株安靜的植物。
偶爾出門,他也是去看湖,看樹,看西湖邊被人喂得很胖的松鼠。
錢與舟轉頭看他,認真地說:“你哥的婚禮是什麽時候?到時候結束我來接你怎麽樣?”
莊定湉微怔,他還沒來得及開口回答錢與舟,陳嘉禾就自顧自走進了臥室。
“莊定湉?”陳嘉禾的聲音帶著疑問,“你在和誰說話?”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