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張非常好看的臉,被陽光照得發亮。
錢與舟走過去,和那個男人對視上的那一刻居然忘了詞。
直到對方被盯得都露出了疑惑的表情時,錢與舟才如夢初醒地說了一句傻話。
“你叫什麽名字?”
這個人的眼睛是琥珀色的,很漂亮,在陽光下看起來更加剔透。
他應該是個好脾氣的男人,面對這樣奇怪的問題,居然也認真回答了。
“我叫莊定湉。”
錢與舟感到一陣懊惱,他有點尷尬地說:“不好意思,我叫錢與舟……”
很不幸地,他還打了個磕巴:“就是,你別,我就是……”
莊定湉歪頭看他,笑了下:“難道你是來要微信的嗎?”
錢與舟看著他乾淨的眼睛,鬼使神差地點了點頭。
下一秒,他又趕緊搖頭:“不是不是,我是來問你想不想坐船的。”
莊定湉把手伸進口袋裡拿出手機,眼睛彎起一點,好像是開玩笑那樣地說:“好遺憾,我都準備給你我的微信了。”
錢與舟一呆,特老實地掏出了自己的手機,很認真地問:“你掃我還是我掃你。”
風吹過,錢與舟的頭髮翹起來,像朵爆炸的蒲公英。
莊定湉眼睛含笑,他點了幾下手機屏幕,挺愉快地說:“那你掃我吧。”
莊定湉的頭像是純白的色塊,和他給人的感覺不一樣。
錢與舟打好了備注發送驗證,表情有點期待。
“錢與舟。”莊定湉念了一遍,很認真地說,“好特別的名字。”
錢與舟有點局促地摸了下後頸:“其實是我爸爸姓錢,媽媽名字裡有舟,給我起名字就這麽組合了一下,特別隨便。”
莊定湉點點頭:“但挺好聽的。”
錢與舟趕緊說:“你的名字也很好聽。”
這話說完,錢與舟又感到一陣後悔,他覺得自己有點傻裡傻氣的。
不過莊定湉確實是個很有耐心的人,他偏過頭,說:“你剛剛是不是問我要不要坐船?”
莊定湉的劉海有些長,最長的那點發梢幾乎要碰到他的眼睫毛,他的眼尾微微上翹,看起來十分多情。
錢與舟捏著手機,沒太過腦子,下意識發出了邀請:“一個人包船有點貴,也無聊,你要不要跟我一起?”
錢與舟正背對著他的同伴,此刻他其實有些緊張,他不知道莊定湉這個角度能不能看到那兩個人,他只希望鼓手千萬別一臉翹首以盼的樣子往這裡看,暴露他正在說謊話。
莊定湉拿起手邊的咖啡杯,悠閑地站起來:“好啊,反正我也無聊。”
正好有一艘遊船靠岸,錢與舟有點著急地跟船工師傅打招呼:“師傅,兩個人走嗎?”
師傅活動了一下筋骨,對這個送上門來的生意很滿意,他笑著說:“走啊,兩位上船吧。”
鼓手說到這裡,沒好氣地給了錢與舟一拳:“你敢信,我們舟哥,居然就這麽丟下了我和默默,自己和別人拚船去了。”
鼓手按著錢與舟的肩膀搖晃,咬牙切齒地說:“我們可是你親愛的弟弟啊!”
調音師看熱鬧不嫌事大地說:“哇哦,舟哥這是一見鍾情了吧。”
錢與舟從煙盒裡抽了一根煙,在桌面上磕了磕。他想起那天的西湖,遊船搖晃到湖中央,很安靜,耳邊只剩下水流的聲音。
錢與舟抬起頭,和莊定湉對視。
天氣晴朗,莊定湉的臉被陽光吻過,他的眼睛裡,倒映著整個西湖的溫柔水波。
作者有話說:
鐺鐺鐺鐺,開始更新了,依舊是更二休一,晚上八點見!
ps.本文會涉及到一些樂隊相關,希望大家看得愉快~
第2章 葬身西湖還是挺美的
白堤的遊船的常規路線會劃到西湖中間,兜一圈之後回到原點,船工師傅說差不多需要四十幾分鍾。
老是盯著莊定湉看不禮貌,錢與舟就轉頭和師傅聊天。
“師傅,那邊那艘白色的船是幹嘛的?”錢與舟問。
船工師傅看了一眼,說:“那是西湖上的救援船,你看到旁邊那種沒有棚頂的手劃船沒,那種是遊客自己劃的,如果劃得太遠回不去了,救援船可以把他們拖回去。”
這會兒他們離岸有點遠了,錢與舟挺認真地問:“如果現在下大雨,我們是不是也要被救援船拖走。”
船工師傅笑了笑:“那我會先讓你們穿上救生衣。”
“今天還好,風不算大,浪如果太高,也是不讓劃船的。”
錢與舟挺好奇地問:“真有人掉過西湖嗎?”
“有啊,現在我們都不敢接喝多了酒的。”船工師傅說,“幾年前有一個男的,喝醉了過來坐船,坐著坐著突然站起來,一個倒栽蔥,就掉下去了,嚇死人。”
“據說喝醉的人,看水面反光會誤以為是床。”莊定湉突然開口,淡淡地講。
錢與舟是個重度酒精愛好者,冷不丁聽到這句話有點頭皮發麻,他按了下大腿:“真的假的……”
莊定湉笑了笑:“小時候聽的一個故事而已。”
船工師傅倒是來了興趣:“帥哥你講講唄。”
莊定湉喝了口咖啡,不緊不慢地說:“這個故事的主角是某個銀行的副行長,在當地挺有名的,這個人是個標準的青年才俊,升得很快,三十不到已經當上了副行長。大家表面誇讚他有能力,但是背地裡都說他真是精明,娶了個有錢的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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