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定湉倚在門邊,問:“喝水嗎?”
錢與舟甕聲甕氣來了句:“不喝。”
莊定湉皺眉,他走過去把水杯放在床頭櫃上,有點不確定地問:“你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錢與舟閉了閉眼睛,沒回答。
莊定湉繞到他這一側,有些在意地看他。
錢與舟賭氣似的抬眼,直勾勾地看著他,蹦出幾個字:“我心臟不舒服。”
莊定湉歪頭看他,咀嚼了一下這句話,遲疑地提出建議:“要去醫院嗎?”
錢與舟徹底服了,他隻好把話放得直白:“我想一個人待一會兒。”
莊定湉看著他的表情,有點疑惑:“你不會還在生氣吧?”
錢與舟簡直被他噎死:“我們不是還在吵架嗎?”
莊定湉沉默一陣,因為不知道該說什麽,就轉身出去了。
錢與舟豎著耳朵聽了半天,發現莊定湉沒有再進來的意思,氣得他又從床上坐了起來,因為動靜太大,還嚇到了過來遛彎的嘟嘟。
嘟嘟很無語地看了這個人類一眼,優雅地繞過錢與舟,走了。
錢與舟坐了一會兒憋不住,又穿上拖鞋走出去。他看到莊定湉正靠在料理台旁看手機,表情一如往常。
錢與舟悶咳一聲,彰顯自己的存在。
莊定湉抬起頭,看他:“不生氣了?”
錢與舟深吸一口氣,有點煩地說:“當然沒有。”
莊定湉看著他,有點無奈,但還是妥協了,他像是走流程那樣說:“對不起,是我的錯。”
錢與舟茫然地“啊”了一聲,他沒想到這個事情走向會是這樣,緊接著他又聽到莊定湉說。
“這樣好了吧,別生氣了,去洗澡了。”
錢與舟真的很抓狂,他咬著後槽牙問:“你這是在拿我當小孩哄嗎?”
莊定湉抿唇,淡淡地說:“我只是想解決問題。”
錢與舟恢復了一點理性,他很誠懇地說:“我只是有點生氣你什麽都不跟我說,我覺得作為伴侶我們應該風雨同舟,你知道我會擔心你嗎?”
莊定湉沒說話,他安靜地看著錢與舟。
“李思齊的事我會去問清楚的。”錢與舟想了想,補充到。
莊定湉緩慢地眨了下眼睛,往旁邊看了一眼,然後扯出一個笑容來:“算了,我剛剛也有點生氣,口不擇言了,他沒必要這麽做,不是嗎?”
錢與舟張了張嘴巴,沒有發出聲音。猶豫了一會兒,他決定就著這個台階下坡,多談李思齊對他們沒有好處。
錢與舟有些心虛地上前,再次拉住莊定湉的手,手腕上的紅色已經消退,幾乎看不出痕跡。錢與舟小心地用手指摸了摸,又是心疼又是埋怨地講:“疼你怎麽不說啊?”
莊定湉笑了笑:“沒多疼,我就是皮膚有點敏感。”
“你應該最清楚啊。”莊定湉的語氣輕飄飄的,像鉤子。
這句話一下子讓整個氛圍變得不太正經起來,錢與舟紅著臉悶咳一聲。他不太願意今天又以稀裡糊塗的情事收尾,於是錢與舟往前邁了一步,擁抱住了莊定湉。
這個擁抱扎實又純情,錢與舟緩緩吐出一口氣,在莊定湉的肩頭蹭了蹭,委屈巴巴地說:“對不起。”
第50章 你這不就是愛情騙子嗎?
第二天錢與舟在下午出了門,今天是排練日,又因為鼓手的另一個樂隊馬上要全國巡演,所以今天的排練時間從兩小時延長到了三小時。
排練結束後,張明熙就提著行李走了,張弛有點別的事,也沒多呆,跟他們揮揮手也走了。
江一帆遞給錢與舟一瓶水,說:“今天感覺你狀態一般,嗓子怎麽了?不舒服啊?”
錢與舟悶咳兩聲,說:“可能是昨天沒怎麽喝水,嗓子太幹了。”
江一帆沒有追問,他蹲在旁邊按手機,錢與舟一瞥就看到他發了一串表情包。
“對了,蔣律最近有空嗎?有事想請他幫忙。”錢與舟說。
江一帆看他一眼,有點緊張地問:“你惹上官司了啊?”
錢與舟無語地看他一眼:“當然不是。你幫我問問他,哪天有空,我請他吃飯。”
江一帆“哦”了一聲,繼續在手機上劈裡啪啦打字,打完之後用胳膊捅了捅錢與舟,壓低聲音問:“難道你要離婚啊?”
錢與舟徹底服了這人的腦回路,有點生氣地講:“江哥,能別詛咒人嗎?”
江一帆嘿嘿一笑,繼續擠他:“誰讓你不跟我直說,我只能發散思維。”
“這事說起來有點複雜,確實和湉哥有關。”錢與舟正色起來,“但我們感情好著呢。”
江一帆低頭看手機,然後又抬頭:“燁清問你這事急不急,他明天就要出差了,急的話,可以今天來我們家吃晚飯。”
錢與舟想了想,直接一把拉住江一帆的胳膊,把他拽了起來,沒有一點猶豫:“好啊,那現在就走吧。”
江一帆有點不情願地嚷了一聲:“今天可是燁清做飯!你運氣好死了!”
江一帆和蔣燁清住在地鐵三號線沿線,這個地鐵站挑選得十分公平,在江一帆的工作室和蔣燁清工作的律所的中間,所以兩個人每天通勤花費的時間都差不多。
他們倆住的是一套兩居室,錢與舟之前也沒來過,進門後發現,江一帆那些花裡胡哨的東西全部擺得整整齊齊,和他那個亂得隨時要爆炸的工作室很不一樣。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