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片一張低頭一張抬頭,翻得快了就像是人在他面前。
錢與舟盯著看了很久,突然理解了江一帆的那些抱怨。
工作就這麽忙嗎?也不給我打個電話。
第40章 衝突才是親密關系的開始
晚上回去錢與舟就跟張明熙說了這件事,他興致很高,立馬說要來杭州。
第二天錢與舟睡醒才看到莊定湉發的消息。
“累死了,終於躺下了。”
還配了個打爆地球的表情包。
錢與舟忍不住笑,給他發送捏肩捶腿的表情。
錢與舟在床上躺著不想動,就去微博搜莊定湉的馬甲名字。
有很多粉絲的返圖,不是誇他長得好看就是說他溫柔,一水兒的好評讓錢與舟看得十分滿意。
磨蹭半天錢與舟起了床,臨出門前摸了把貓,他和嘟嘟說話,囑咐道:“乖乖看”
錢與舟在小區附近吃了碗面,杭州的面館菜單分片兒川和拌川,其實就是湯面和乾拌的區別。
錢與舟早上吃麵的習慣來源於小時候,學校門口的面館,紅湯白面,細細的面條在碗裡碼得整整齊齊,大家稱作鯽魚背。
面下好端出來,加上澆頭,就是一碗蘇式面。
錢與舟那時候最喜歡榨菜肉絲面,有一種很獨特的鮮味,那家店又愛加豬油,噴香。他每次都會把湯喝完。
但到了杭州之後,錢與舟反而更愛拌川。
這家店的茄汁拌川做得特別好吃,錢與舟喜歡再加一份腰花。
這邊點了單,就拿著小票到一邊等,鐵鍋熱油,大火猛炒,隔著玻璃都能感受到那股濃鬱的鍋氣。
杭州的面條與蘇州的不同,蘇州人習慣吃細面,也叫龍須面,易熟也易發軟,所以水裡滾一遭就可以撈出。
杭州拌川面粗,汆水後加入現炒的澆頭,口感濕潤而順滑,每根面條上裹著湯汁,極其鮮美。
錢與舟拍了照發給莊定湉,又問了他晚上飛機到達的時間,他過去接他。
莊定湉估計還在睡,並沒有回復消息。
錢與舟吃完早飯,路過芭比饅頭又買了兩個包子,帶到江一帆的工作室去給他。
錢與舟沒想到會在門口碰到蔣燁清,蔣燁清穿著一件白色襯衫,扣子一絲不苟地扣到了頂上,他很禮貌地衝錢與舟點了下頭,說:“來找一帆?”
錢與舟“嗯”了一聲,他對半生不熟的人就不多話,特別是蔣燁清這一位高嶺之花。
兩個人一起走進去,江一帆聽到聲音警覺抬頭,看到蔣燁清又低下頭,仿佛沒看到他一樣。
錢與舟感覺自己來的不是時候,這倆人明顯還沒和好。
於是他往旁邊一坐,把自己變成家具。
蔣燁清徑直走到江一帆面前,說:“手表。”
江一帆撇嘴:“你不是說不跟我說話了嗎?”
蔣燁清再一次開口,語氣沒變,很耐心地重複:“手表。”
江一帆和他對視,不情不願地拉開抽屜,拿出了一個手表,嘀咕著:“不能說句好聽的哄哄我嗎?”
蔣燁清拿了手表,居高臨下地看了他一眼:“故意偷拿我的手表,還想我哄你?”
江一帆偏過臉,煩躁地說:“那也是我送你的。”
蔣燁清拿著手表,用表帶輕輕打了江一帆的臉兩下,露出淺淡的笑容:“江一帆,你這刷存在感的方式太幼稚了。”
“拿了手表可以滾了。”江一帆被他揭穿,很不爽地說。
蔣燁清慢條斯理地戴上手表,輕輕倚在桌子旁邊,用腳尖踢了江一帆的小腿一下。
“那今天不回來吃晚飯了。”蔣燁清說。
江一帆瞪他。
蔣燁清笑了,他一笑起來,周身那種銳利就散了。他抬手看了眼手表,輕快地說:“好了,寶貝,我得走了,晚上我要吃魚。”
“誰管你……”江一帆還沒說完,蔣燁清就轉頭走了,他更不爽地喊了一句,“不做你的飯!”
蔣燁清頭也不回地揮了揮手,最後短暫在空中停留一秒,比了個心。
江一帆鬧了個大紅臉,不要臉這幾個字還沒說出來,蔣燁清已經走得沒影了。
錢與舟看得津津有味,他撐著臉看江一帆:“嘖嘖,蔣律拿捏你真是易如反掌。”
江一帆“切”一聲,走過來把包子拿走,叼了一個在嘴裡,不說話了。
“那塊表我記得是你攢了很久的錢買的。”錢與舟說。
江一帆點點頭:“一開始我不是賺不到錢嗎,後來工作有點起色,就給他買了這塊表。”
“他有很多塊表,但這一塊他開庭的時候一定會戴,他說是護身符。”江一帆悶悶地說。
“所以今天他要開庭,你就故意拿了這塊手表哦。”錢與舟看得很透。
“誰讓他不跟我說話啊!”江一帆咬著後槽牙說,“每次吵架都要我哄他,憑什麽?”
錢與舟聳肩:“你又忍不住。”
江一帆深吸一口氣,沒話說了。
“你倆從剛開始在一起的時候就這樣,我都習慣了。”錢與舟無奈地看他,“到後面聽你說和蔣燁清吵架了,我們都免疫了,反正過兩天又好了。”
江一帆啃完了一個包子,扯了張紙巾,說:“難道你和莊定湉不吵架嗎?”
錢與舟一愣,緩慢地眨了眨眼睛:“我倆還真沒有吵過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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