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一帆的表情簡直像看見了外星人:“真的假的?”
“想不出什麽會吵架的事。”錢與舟思考一番,有些好奇地問,“這次你和蔣律又是為了什麽?”
“加班不接我電話,忙到半夜十二點才回家,我一直在等他,結果他什麽表示也沒有。我問他為什麽不接電話,他說手機沒電了。”江一帆說起來又有點生氣。
“他老是這樣,明明知道我會很擔心,也不知道先跟我說一下,手機沒電了不能找個地方充電嗎?又不是在荒山野嶺。”
“這個人倒好,還說我無理取鬧。”江一帆歎了口氣,“第二天我不想理他,他就說我搞冷戰,很過分。”
江一帆越說越委屈:“還不都是因為他!”
錢與舟拍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看開點,這些也都是小事。”
“生活裡不就是這些小事嗎?”江一帆看他,“婚姻接軌生活,多數時候也就是這些雞毛蒜皮。”
錢與舟皺眉,他忍不住反駁:“世界上難道就沒有不會吵架的伴侶嗎?”
“可能有吧,但極少。”江一帆說,“有句話怎麽說來著,衝突才是親密關系的開始。”
“古人老說舉案齊眉,那肯定是有一方在忍受。”江一帆聳肩,“我和燁清都是不願意忍受的人,我們很清楚對方的愛和在乎,但我們不會因此退讓。”
錢與舟的表情有點茫然。
“這樣的話聽起來可能很自私吧,但我必須要跟他索取。”江一帆笑起來。
安靜了一會兒,江一帆又說:“當然還有一種可能性。”
“什麽?”錢與舟正在複盤他和莊定湉這幾個月的相處,他們從來沒有干涉過彼此的想法和空間,就像是站在鏡子兩端的人。
“他不在乎自己的伴侶。”江一帆說,“不在乎所以不會干涉,也不存在期待,當然沒有情緒問題。”
錢與舟垂下眼睛,他想,莊定湉有時候會給他一種感覺。
他好像什麽都不在乎。
錢與舟心臟發緊,他說不出這種情緒從何而來。
他發現他們並不了解彼此,這種情況實在有些可笑,已經結婚的伴侶,居然對對方的過去一無所知,甚至沒有表現出一點探索欲。
錢與舟是心虛,之前莊定湉問他為什麽沒有提過做樂隊的事,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李思齊也牽涉其中。
他急於掩蓋此事,所以閉口不提。
那莊定湉呢?
他是不在意?還是不在乎?
錢與舟深吸一口氣,有些煩躁地說:“不說這個了,我想找你幫個忙。”
“怎麽了?”江一帆看他。
“我那些設備要找個地方放。”錢與舟說。
錢與舟在南京租的房子等於一個小型工作室,現在他要來杭州,搬家倒是簡單,但那些寫歌的設備轉移起來很費勁。
“莊老師家裡沒空地了?”江一帆問。
“除非把陽台分給我。”錢與舟說。
江一帆點頭:“知道了,你可以放我這裡,但家裡沒設備,總歸不方便的吧。”
“之後再說吧,一把吉他也能寫歌了。”錢與舟說。
江一帆忍不住問他:“這些設備的事,你有跟莊老師提過嗎?”
錢與舟一愣:“怎麽看都沒地方放,沒必要跟他說吧。”
江一帆有點無奈地看他:“我總算知道你倆為什麽不吵架了。”
錢與舟摸了下後頸,表情有點呆。
“你倆慢慢摸索吧。”江一帆說完,又低頭啃包子去了。
這事到了傍晚,還卡在錢與舟的心上懸著,他開車去機場接人,看到莊定湉出現又覺得雀躍。
“等很久了嗎?”莊定湉推著行李箱走到他面前,眼睛彎了彎。
“還好。”錢與舟從他手裡接過行李箱拉杆,問,“工作順利嗎?”
“挺好的。”莊定湉表情和語氣都是淡淡的。
錢與舟笑了笑,追問道:“沒什麽有意思的事嗎?”
莊定湉看了他一眼,停頓兩秒,慢慢開口:“我遇到你那個高中同學了。”
錢與舟“啊”了一聲,不太明白地問:“哪個高中同學?”
“李思齊。”莊定湉的表情很平靜。
錢與舟有些艱難地說:“他去漫展幹嘛?cosplay啊?”
“他也是工作,他那個遊戲公司在那邊有個很大的攤位。”莊定湉解釋道。
“所以是他過去找你的?”錢與舟問。
莊定湉點頭:“簽售結束之後他過來的,他說沒想到這麽巧,四舍五入我們算一個行業的。”
錢與舟皺了下眉,他有點不自在地問:“你們工作上有交叉嗎?”
莊定湉轉頭看他,表情沒有變化,很平淡地說:“我和那家公司算是長期合作,他們經常和我約其中一個遊戲的插畫,最近那個部門的負責人換了,變成了你的高中同學。”
錢與舟深吸一口氣,有點煩惱地說:“所以他是你的甲方了?”
“可以這麽說。”莊定湉說,“不過和我對接的人沒變,所以我也是昨天才知道原來負責人換成了他。”
錢與舟心裡崩潰,臉上一點都不敢表現,隻好乾笑了兩下:“他人還是挺好的。”
莊定湉笑了笑,轉開目光,說:“無巧不成書。”
第41章 這是你成功的經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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