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定湉轉臉看他,錢與舟眼珠子特別圓,又黑又亮。
特別像小狗,莊定湉下意識伸手,揉了揉他的頭髮。
錢與舟盯著他,關切地問:“吃飽了嗎?”
莊定湉點點頭,手往下滑,又捏住錢與舟的耳垂,揉了揉。
“你也吃點。”莊定湉說。
錢與舟搖搖頭:“我吃過了。”
莊定湉又捏他的臉,一邊捏一邊忍不住笑。
“笑什麽啊?”錢與舟有點疑惑。
“笑你怎麽這麽乖,我怎麽捏你你都不反抗。”莊定湉撤了手,指尖碰了一下錢與舟的鼻尖。
錢與舟有點臉紅,小聲說:“你喜歡就好了嘛。”
莊定湉覺得他好可愛,就傾身過去,親了親他的嘴唇。
錢與舟臉更紅了,手都不知道往哪裡擺。
莊定湉捏住他的下巴晃了晃,輕輕喊:“小狗,小狗。”
錢與舟乖乖地看他,慢吞吞地滑下凳子,他跪在地上,像一條真正的小狗那樣,趴在莊定湉的膝蓋上,把頭埋進他的懷裡。
這樣埋了一會兒,錢與舟又抬起頭,眼神充滿期待:“湉哥,我們這算重新開始了吧?”
莊定湉低下頭,親了親他的額頭,他有點好笑地問:“是我的告白不夠清楚嗎?”
錢與舟把臉貼在莊定湉的大腿上,認真地說:“那今天是我們第二次戀愛的第一天。”
“我要鄭重地告訴你,莊定湉,我特別喜歡你這個人,只是你,和任何其他的人都無關。”
聽完這話莊定湉眨了眨眼,他釋然地笑起來,他用指腹撫摸錢與舟的鬢角,說:“我明白的。”
錢與舟伸出手抱住他的腰,兩個人靜靜地擁抱了好一會兒。
實際兩人之間還有很多往事沒有好好聊過,不少事也極難坦誠,但這一次錢與舟不再感到心虛和惶恐。
他感受著莊定湉規律的呼吸,這讓他覺得安全。
他們還有很多時間,此時此刻,錢與舟隻想和莊定湉擁抱在一起,心貼著心。
第100章 我們倆不也是這樣嗎?
兩個人又在酒店呆了一會兒,莊定湉說想出去轉轉。
煙台的海岸線很長,酒店出去沒多遠就是海邊,他們手牽著手,在沙灘上走。
夜裡的海顏色很深,像夜空倒扣下來,是墨藍色的。
潮水不斷地撲上岸,水花在月光下看起來是銀色的,濺到腿上帶來一片涼意。
莊定湉轉臉看海,他說:“今天下午看到時瑞了,他也來演出嗎?”
錢與舟搖了搖頭:“他應該是來看演出的,三哥圈裡朋友多。”
“都一年多了啊。”莊定湉有點感慨,“我看之前及時道別發微博是休團一年,還以為他們要回歸了。”
錢與舟歎了口氣:“吳優離隊,對三哥的影響太大了。及時道別最一開始,只有他們兩個人。那個時候很困難,三哥辭了原先樂隊的鍵盤手之後,就沒了收入來源,光靠打零工生活。”
“吳優平時在上班,後來他為了讓三哥專心搞音樂,就讓他別打工了,他出錢養他,還讓三哥搬去了他的宿舍。吳優下班回來,兩個人就一起寫歌,排練,出門喝酒。”
“後來才陸續認識了默默和張明熙。但鼓手也是換過的,張明熙是在我做他們經紀人之後才加入樂隊的。”錢與舟仰起臉,皺眉,“及時道別一直走得很難,好不容易有點起色,吳優又離開了。”
“我明白三哥,吳優對他的意義不一樣。”錢與舟有點鬱悶地用腳尖鑽沙子,挖出了一個坑來。
他們停下腳步,時間稍晚,海灘邊上人少了很多,隔了一段距離的海水裡,還有幾個年輕人,小腿泡在海水之中,在笑著互相潑水。
“上次見三哥還是我們婚禮的時候,那會兒他嘻嘻哈哈的,但其實心裡還是難受,這一年他也不寫歌,就接點零碎的活,給別人當製作人,連及時道別的微博號都不更新了。”錢與舟繼續用腳尖在地上亂畫。
“其實今天吳優也在,談昕說他組了個新樂隊。你看人家都往前走了,三哥卻還留在原地,要我說這樂隊名字不好。”錢與舟有點孩子氣地講,“改成不準道別才好。”
莊定湉很安靜地聽,等錢與舟說完,他蹲了下來,用指尖在沙灘上畫了顆愛心,又畫了個箭頭,指向他。
錢與舟一開始還沒看清,就也蹲下來,看到愛心之後傻笑,也伸出手畫了顆更大的,特別幼稚地在裡面寫了莊定湉名字的縮寫。
潮水的聲音很有規律地鑽進耳朵,夜晚是如此安靜。
“既然吳優也在,你要不要去跟他聊聊?”莊定湉偏過頭看他。
“你跟談昕說了一樣的話誒。”錢與舟說。
莊定湉笑了笑:“因為你比較合適,雖然不是樂隊的成員,但卻是他們曾經的經紀人。”
“當時分道揚鑣的時候,大家都不理智,那現在隔了這麽久,應該可以好好地重新審視一下過去了。”莊定湉很理性地說。
他抬起臉看海,笑了笑:“我們倆不也是這樣嗎?”
錢與舟湊過來,挨著莊定湉的肩膀,停頓了一會兒,輕輕“嗯”了一聲。
“我小時候最討厭畢業,無論是小學初中高中或是大學,因為每一次畢業我都要跟好朋友們告別,很多時候就是再也不見。”錢與舟靠著莊定湉,聽著潮水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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